李墨白与颜七李虎二人告别了那位老大爷,继续沿着河边展开深入的调查。
钱明的死亡时间发生在清晨,那时大多数人仍在沉睡,因此目击者甚少。李墨白并未获得更多线索。
他们边走边谈,再度来到了河边。李墨白凝视着河水中清澈的倒影,深思道:“为何钱明会选择在这里上吊呢?通常人们选择上吊,更倾向于在家里完成。”
李虎点头赞同:“是啊,这里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颜七也对这一疑问深感兴趣,她在钱明的死亡地点仔细搜寻,希望能发现新的线索。
由于之前大家主要关注点都放在了尸体上,对现场的细致勘察有所疏忽。加之这里是在野外的河边,环境相对简单,只有树木和石头等自然元素,因此很容易被人忽略。
颜七边查边说:“钱明选择在此上吊,或许背后有某种特别的缘由。他或许是来此与某人会面,而且从他愉悦的神情看,很可能是与他会面的那个人说了某些话,导致他心生绝望,最终才走上绝路。”
李虎点头赞同:“这个推理很有可能。可惜的是,钱明并未向任何人透露此事,而是独自赴约。我们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和谁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李墨白凝视着现场,双手托腮陷入沉思。他缓缓开口:“钱明的死,真如表面所见的那样,是自杀吗?我总觉得事有蹊跷。”
李虎分析道:“师父,钱明的自杀,确实令人费解。或许他内心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人往往外表光鲜,内心却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像我,有时也会产生自杀的想法。”
颜七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虎,问道:“你为何会想到自杀呢?你家境富裕,年轻有为,又帅气迷人,这实在令人费解。你究竟又有什么烦心事呢?”
李虎轻叹道:“七姑娘,这些心声,我从未与人倾诉。你不理解我,也在情理之中。其实,我常常幻想在而立之年自我了结。”
李墨白与颜七齐齐惊道:“这又是为何?”
李虎眼神中带着一丝哀伤:“年轻时,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然而,随着年华逝去,人渐衰老,美好逐渐凋零,人生便开始走下坡路。与其逐渐失去光彩,活得越来越乏味,不如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刻选择终止。”
颜七沉吟道:“听你这么说,钱明或许与你也有同样的想法。他在年轻时尽情挥霍,借了大笔款项。然后,在人生的转折点,他选择了自杀,欠下的债务也得以摆脱。”
李虎点头赞同:“七姑娘分析得颇有道理。我看钱明就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会选择在这河边吊颈。难道是因为这里的风景吗?”
颜七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走到钱明上吊的那棵树下,开始攀爬。她并不习武,但身手还算敏捷,尽管动作稍显笨拙,但体力尚佳,还是成功爬上了树。
李墨白见状,惊讶道:“颜七,你这是要做什么?怎么突然就爬上树了,当心点呀……”
颜七回应:“我想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李虎心领神会,于是施展轻功,轻松飞身上树。李墨白看在眼里,羡慕不已,无奈自己却无此天赋。
李墨白五岁那年,父母开始传授他武艺。然而半年后,他们遗憾地发现,李墨白并非习武之才。相反,他的大哥李秋白,却天赋异禀。
于是,父母不再让李墨白继续习武,而是安排一位前辈指导他读书学习。而他们则专注于教导李秋白武艺。如此一来,兄弟二人一文一武,互补不足。
话说颜七爬了一半,李虎伸手,轻轻一托,便将她稳稳地送至树杈之上。
李墨白在树下细细察看,发现钱明上吊所用的绳索依旧悬挂于此。他眼神锐利,发现了些许被忽略的细节。
那绳索在树枝上磨出了深浅不一的痕迹,甚至将树皮都磨破了。
“师父,您发现什么了吗?”李虎在树上高声询问,同时另一只手紧紧护着颜七。
李墨白沉吟道:“你们看那绳索磨过的树皮处,按常理来说,钱明若是决意自缢,应该不会过度挣扎。这里的磨痕如此之多,难道不是有些反常吗?”
颜七瞬间明悟,她放眼望去,赞同道:“是啊,这里的磨痕相当严重,看起来像是钱明在拼命挣扎时留下的。难道他当时并不想死吗?”
李虎紧紧拉住颜七的手,目光投向那处痕迹。他高声说道:“其实这也并不奇怪,即便是真心求死,面对死亡的剧痛,奋力挣扎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对于上吊而言,挣扎得越剧烈,死亡反而会更快到来。”
李墨白凝视着李虎,心中暗道: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临终前的痛苦挣扎,或许是难以避免的。或许钱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有些许悔意。
人生啊,不就如此吗?
拥有时,我们往往忽视其美好;然而失去的瞬间,才惊觉曾经的幸运。
然而,颜七又发现了新的线索。
在树上的绳结处,那截短绳头的切口异常整齐,显然是新近割断的。
若是割断多时,经过时间的侵蚀,绳头应该变得柔和。
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或许,钱明寻到了一根绳索,却觉得它过于冗长,于是便割下一段,用作自缢之用。
“等等!”颜七突然高声喊道。
“七姑娘,怎么了?”李虎一手紧拉着她,满脸困惑。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颜七激动地说道,然而她一激动,却忽略了自己此时正在树上,脚下一滑,便要从树上摔落!
“啊!七姑娘小心!”李虎见状惊慌失措,但他反应敏捷,赶紧伸出另一只手去拉颜七。可惜,仍是晚了一步。
此时,一道身影突然冲至,恰好在颜七即将落地之时赶到她的身下,稳稳地将其接住,紧紧抱在怀中,给她来了一个公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