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张口，血又从牙齿里面流下来，混合着口水，顺着下巴不断流淌。

　　孙君诚一把抓住我：“慧芳，你别冲动，为了这样一个人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

　　我喘着气，盯着她，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一样喘不过气，又像是针扎了一样的疼。

　　徐母还捂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深深呼着气，直到把心里那股翻腾的暴戾给压下去，才开口：“我警告你，以后你要是再敢做这种事，我就把证据交给警察，到时候你跟徐牧一起，一辈子烂在牢里吧！”

　　我说完转身下楼。

　　我怕再不走，我就控制不住自己，非要把她杀了不可！

　　我刚下一层楼，就听到楼上传来徐母的一声惨叫，我脚步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孙君诚就下楼了。

　　我看了他一眼。

　　他面孔紧绷，额头青筋还暴起着，一言不发的和我一起下楼去了。

　　坐上车，缓了一会，我才问他：“你刚才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给了她一脚，让她这段时间都不能下床了而已。”孙君诚道。

　　我微松了口气。

　　虽然我也很想狠狠教训徐母，但也不想孙君诚为了我摊上麻烦。

　　“慧芳，你真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孙君诚看着我问，“我刚才看你开录音了吧，现在既然有她自己亲口说的话做证据，不如就把她送警察局去，也算是给你妈报仇了。”

　　我摇摇头：“我妈现在只是昏迷，就算把她送去警局，多半最后也就是关几天，然后掏钱解决。”

　　但是她现在根本没钱，就算我逼死她，她也掏不出钱来。

　　我手指用力握紧：“她把我妈害成这样，我绝对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我妈所受的苦，我也要她都尝个遍！

　　孙君诚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吸了吸鼻子，缩回手：“开车吧，我要回医院了。”

　　孙君诚眼底微暗，没有再说话，发动了汽车。

　　我们回到医院。

　　娜姐还在病房。

　　见到我们回来，她立刻起身道：“怎么样？你婆婆，不对，徐牧他妈承认了吗？”

　　“承认了！”孙君诚咬牙切齿，“就是她跟阿姨说了念念的事，阿姨才会接受不了晕倒的！”

　　“还真是她！”

　　娜姐也生气：“你们没报警抓她吗！”

　　“报警抓她太便宜她了。”孙君诚说。

　　他又看了我一眼，然后拉着娜姐走到一边，小声说话。

　　我没有过去，而是走到病床边坐下，看着妈妈。

　　我握住她的手：“妈，我已经知道是谁害你变成这样的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隐约间，我感觉到我妈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我猛地低头看去，却又没有动静了。

　　我的手指不由握紧，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情绪又翻涌而上。

　　我低着头，想把眼泪憋回去。

　　娜姐和孙君诚走过来：“慧芳，今天还是让君诚陪你留下来守夜吧，明天早上再让护工过来换你们。”

　　我摇摇头，嗓音沙哑：“不用那么多人，我晚上在这就行了。”

　　“你一个人守全夜哪儿吃得消啊，还是让君诚陪你吧。”娜姐说道，“或者，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