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一愣。
竟然已经开始处理了吗?
胡大姐犹豫了一下,可还是说道:“那个反映问题的社员其实是宋大队长的女儿,很勇敢的一个小姑娘。”
林晴眯了眯眼睛,真假千金的事儿她知道。
秦伯伯千娇百宠的养大了宋良的女儿。
可是宋良一家重男轻女,找回来的秦思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宋家不让她读书,听说十岁就下地干活。
不仅挨打受骂,还要洗全家人的衣服。
思琪身上还有他们用开水给烫出来的伤疤。
也许思琪的想法是对的,当初抱错孩子真的是抱错了吗?
是不是宋良和夏桂兰为了让自己女儿过上好日子,而故意为之呢?
但这是秦家的事,她不好插手。
林晴神情冰冷。
这样一窝心肠歹毒冷漠无情的宋家人,要为凄惨的姐姐付出应有的代价。
刀只有扎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林晴看了一眼很可能要截肢的姐姐,看她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七年前,她们没了妈,是姐姐护着她长大。
她一定会给姐姐报仇的。
林晴掩去了眸子里的恨意,声音哽咽的道:“既然如此,我等着领导给我姐讨个说法。”
几个领导和胡大姐走出去。
赵副县不悦的道:“那个姓宋的怎么当上大队长的,葵花公社领导知道二道河村的现状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有人横行霸道嚣张跋扈欺压良善?”
“走,我们去公社,就现场办公,务必给林佳一个交代。”
与此同时,宋良已经坐在了公社黄社长的家里。
他面容晦暗满是愧疚的跟黄社长汇报工作。
并且将写好的辞职信交了上去,但同时保证:“我不马上不干,等将王家的事儿处理好了,我再离开。”
黄社长坐不住了。
站起来满屋的转,几圈之后,瞪了一眼宋大队长:“王家的事儿你能处理好?”
“我能,但前提是借我几个治安员,我们村有两个,王家人生性霸道,尤其王婆子不讲理,动不动撒泼打滚,一般人拿她没办法。”
“妇联主任去你们村调查了,你看到了吗?”
“没看到。”
随后宋良又接着问:“要不要给县里打个电话?”
黄社长思索了一下:“不打,走,带我去二道河村。”
王家人商议完了,王大志带着媳妇开始偷着走几家关系不错的,答应只要他当上大队长,就给他们好处。
有好处啊,谁都想要。
那几家就都痛快的答应下来。
王大志领着媳妇去知青点,看到三个知青,王大志眼睛在两个女知青身上扫了扫,被他媳妇狠狠的掐了一把,王大志笑容满面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拉着孙知青,义愤填膺的说了他被处理的事儿,骂了几句宋良,答应只要他当上大队长,就不让他们三做农活,记分员还有仓库保管员随便给他们干。
不干农活,诱惑实在太大。
可三人知道王大志啥德行。
他要是上来,二道河村才是真的完了。
可也不好当面反驳,含糊的应下来。
等他们走了,三个人默默无言。
就在此时,一辆吉普车停在了外面,从上面下来一个男人,直接找的孙知青,拉到一边问他要宋良的举报材料。
孙知青脸有点白。
总觉得二道河村好像要出大事呢。
他摇头:“我还没搜集到,没有证据胡乱说会被宋良反告,那我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男人看了一眼孙知青:“只要你出头代表知青就好,先将不作为的大队长给拿下,至于以后的证据,我们会自己搜寻。”
孙知青还是摇头。
男人道:“你家在铭城,我们已经弄到了一个钢铁厂的名额,是工人,只要你写举报信,我们马上会给公社发调函。”
孙知青蓦然瞪大了眼睛。
“写吧,晚上我来拿。”
男人说完,也不准备多呆,很快开车离开了。
妇联主任钟大姐带着文书已经进了村。
看到吉普车还纳闷,这个村子有开吉普车的亲戚?
她们先去找宋良,发现宋良去了公社,于是,去了李会计家,开始询问王家的事儿。
李会计媳妇说:“我们住的远,知道的不多,但王柱子脾气不好,王婆子重男轻女看不上林知青生的两个女孩,这个我知道。”
随后李会计媳妇带人去了宋家。
宋老太眼睛一亮,热情的邀请人进屋坐,先说自己知道和看见的:“……我可以作证,将人打的那个惨,还给扔到猪圈里,你说王婆子也是女人,怎么跟畜生一样,还有,我带着六个老太太进屋好不容易将两个绑着的孩子给抢出来,还听说,王婆子联系好了拐子,就是不知道要干啥。”
钟大姐皱着眉头,让文书都记下来。
宋老太抹了一把眼泪:“林佳的腿不知道咋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唉……”
和阿盛在正里屋玩抓嘎拉哈的宋玉暖顿住了。
她低下头,抓在手里的嘎拉哈是宋老太珍藏的羊嘎拉哈,一个个小巧玲珑,经常摩挲,都呈现玉质化。
是老太太昨晚当宝贝一样给她的。
宋玉暖放下嘎拉哈,让弟弟准备睡觉,她起身下炕穿衣服。
这应该是触发了书里的剧情吧?
林佳的腿没治好。
她本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但截肢之后,也彻底的变了。
没人知道南山县城还有个老中医,就在城北住,特别的厉害,类似于传说中的神医。
后来他回了北都,成了领导的保健医,才知道他曾经在南山县城呆过。
他能救林佳。
不过,他是隐姓埋名,没人知道他是神医。
他之所以到这里来,是为了他失踪的女儿,有人说曾经在这里看到过。
为了这一句话,他在南山县城找了三年。
在书里,他是夏天离开的。
也真的找到了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如今已经结了婚,很幸运,过的挺好的。
她十二年前失去记忆流落到南山县城。
和梨树大队的一个孤儿结了婚,是大队给操办的。
如今一儿一女,大儿子就在县城一中读高一。
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于是和丈夫一个姓,如今的名字叫季春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