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家人呼吸一窒满眼都是恨意的时刻,宋玉暖一把扯住了林晴,而阿忠要上前阻拦,老宋头几个一拥而上,拦住了阿忠。
老宋太太冷冷的道:“两个小姑娘说话,你个大老爷们跟着掺和啥?”
阿忠倒也止住了脚步。
心底里也是怪异。
怎么也感觉后背发凉呢?
宋玉暖和林晴离的很近,四目相对,宋玉暖眼底里的冷意让林晴心脏停跳了一拍。
就要挣扎的时候,就听宋玉暖说:“我爷奶执意要告,所以,想让他们不去北都,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永远闭嘴,林晴,这是第三条人命。”
“我爸出事了,我爷奶出事了,宋家人自然要个说法,可宋家人单力薄,怎么斗得过你手眼通天的林晴?”
“求你放过宋家的,你会利用他去收拾王家人,想要报仇的,你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剩下的还有谁呢?”
“我长得这么漂亮,还在秦家享受了十七年的优越生活,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害了我,都和你有关。”
宋玉暖抓起了林晴的双手,盯着林晴,一字一句:“林晴,你这双手沾满了宋家人的鲜血,你身上背了宋家十几条人命,林晴,那我该怎么报复你?”
林晴脑子里乱哄哄的。
“也许若干年后,你会觉得事情不对,也许你从你姐姐那里得知真相,于是,你愧疚了,你可能会暗暗的说,对不起啦!”
话音未落,宋玉暖突然松开手,但却以凌厉不可抵挡之势抽了林晴两巴掌,随后,一脚将她踹倒。
巴掌声很清脆,打的也很响亮。
几乎没人反应过来。
阿忠飞速上前,心里咯噔一下,这速度也太快了,马上去看林晴的脸,松了一口气,小姑娘力气小,连个红印子都没打出来。
他将林晴扶起来。
林晴终于反应过来,捂着脸,恼羞成怒的嘶吼:“宋玉暖,你说的什么鬼话,这都是你的揣测,哪有一件发生?就为了没发生的事情,你竟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林晴也是女孩子,被打了,自然气急了。
她是连继母都敢扇巴掌的人,如今被宋玉暖打了脸,一把甩开阿忠就要扑上去和宋玉暖厮打。
宋玉暖往后一跳,眨着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哎呀,没发生呢,我竟然想着想着就当真了呢,对不起喔,林晴同志,我不该打你,你原谅我好吗?”
而此时黄社长和宋良还有李会计几个人正在商量事。听到院子里有林晴的大喊大叫,忙都一窝蜂的冲了出来。
宋玉暖攥了攥手,这力气还可以这样用,外面看不到红肿,但是,会感觉到火辣辣的疼,但那一脚没使力,真要踹坏了,她要负责的。
而苏俊泽听到院子里有未婚妻的喊叫声,也吓得飞速朝这边跑。
林晴只觉得两边的脸蛋火辣辣的。
不单是脸疼,腹部也觉得不舒服。
可是呢,她此时竟然被走过来满脸歉意的宋玉暖给握住了双手,就见宋玉暖双眼含泪,真诚的道:“对不起了林姐姐,刚才我失态了,我和你赔礼道歉,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宋玉暖不给林晴反应的机会,忐忑不安的,却依然抓着林晴的双手,继续道:“林姐姐,我年龄小不懂事,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林晴:……
说句实话,此时的林晴脑瓜子嗡嗡的,并没有理清思路,主要方才宋玉暖说的太吓人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真的发生过的感觉。
此刻她的心跳的极其慌乱。
然后宋玉暖小嘴叭叭的,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社长对于林晴是很不满意的。
有钱有势了不起吗?
动不动就往上面告,你家上面有人了不起呀?
这家伙折腾的,宋良丢了大队长,他跟着被批评了好几次,今年葵花公社想要评选先进,那是别想了。
还有救济粮,说是明天就到,可刚才赵副县说,救济粮还在路上呢,好像遇到了山路塌方什么的,说是被堵住了。
他此时都不敢去想是真是假了。
看着林晴,看着可怜兮兮的宋家小姑娘,他说:“林同志,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姑娘年龄小不懂事,你比她年长几岁,别和她一般见识。”
苏俊泽对皮笑肉不笑的黄社长点点头,拉着林晴,对宋玉暖说:“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叨扰了。”
苏俊泽倒是会做人,他和宋老太说:“大娘,我大姐的户口迁走了,以后不会回来,她让我和你道谢,说给您添麻烦了,她还要谢您老人家这些年对她的维护,她心里记着呢。”
宋老太心底里冷笑连连,记着吗?
不见得吧!!!
愤怒的林晴被苏俊泽连哄带劝的拉走了。
宋玉暖笑盈盈的站在那里。
宋婷觉得自己学到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右手握拳砸向左手,哎呀,小暖打完人,还能让对方有苦说不出。
高,实在是高!
大队部里,黄社长看着王家人的借条,竟然还有欠了八年的,有点一言难尽。
不得不和宋良说,公社专门成立工作组,统一清理欠条,毕竟今年和往年不一样。
到了年底,可没多少工分了。
等黄社长走了之后,宋良站在大队部,仔细的思索,他觉得领导批评的没错。
他的确魄力不足,有的时候爱和稀泥,就他这样的德行,能完成闺女想当富二代的愿望吗?
但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生物。
比如宋良,心里突然多了一丝不同于往日的情绪。
他审视自己,检讨自己,平日里不大思考的脑子,此时,竟然好像上了机油一样动了起来。
与此同时,龙航南山分基地的办公大楼里,顾淮安坐在办公桌后,沉默的看着哭丧着脸的楚梓州。
楚梓州颓然的放下电话,看着脸色平静的顾淮安,声音沙哑的道:“淮安,我可能回不去北都了。”
“小敏和少民吵架了,小敏一气之下喝了药,今早才刚刚抢救过来,可依然昏迷不醒。”
“我大哥说,幸好发现的早。”
“我爷爷骂我是一个一无是处只会惹是生非的废物。”
楚梓州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低吼道:“可我也憋屈啊,那帮孙子鼓动我开舞会,如今出事了,怎么就都成了我的责任?”
不说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