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苓的语气很不好,面容染着的愤怒,不是普通的愤怒。
霍青栀像是一下子意识到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伤得怎么样。”
“那你知道了吗?”朱温苓拍了下她床尾的栏杆,发出清脆的响声。
看她的表情,霍青栀毫不怀疑如果这会儿自己不是病人,她八成就要动手。
“不知道。”舒执聿的伤在哪儿,她都不知道。
朱温苓绷着嘴唇,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下,“他快死了,但我就不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就在这儿煎熬吧!”
快死了?霍青栀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舒执聿苍白的脸色。
当时舒执聿的态度不太好,她没继续问下去。
最近他们的关系变得很微妙,她做不到像以前一样,风轻云淡地聊天,跟他腻着。
以前他们之间,只谈上床,从未掺杂过别的,现在掺杂的多出一个朱温苓,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纯粹了,自然会发生变化。
朱温苓没继续说舒执聿到底怎么了,故意吊霍青栀的胃口。
霍青栀成功地被她吊胃口,一夜没睡。
次日一早,小护士很早就来了,眼底黑眼圈很重。
“苏少夫人,昨晚楼上有病人紧急抢救,我忙了一晚,没顾上过来,你要上厕所吗?”
“不用。”霍青栀眼球微动,“楼上抢救的病人,是舒家少爷吗?”
小护士点点头,“是啊,舒先生天生止血困难,腰腹的伤很深,那天拉到医院来输了很多血,差点儿就……这要是换了普通人,无法调动整个蓼城的血库,八成命都得丢了。”
舒执聿一旦有伤口凝血困难,是先天性的。
舒家人都这样,也不是糖尿病的并发症,只是单纯的有这个问题。
听说舒家前面几代人,有一个就是受伤严重无法止血,失血过多死了的。
那之后,舒家人格外小心。
“苏少夫人。”小护士见霍青栀愣神,挥了挥手,“您现在要吃早饭吗?”
霍青栀坐直了身体,“那,舒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小护士说,“已经止住血了。”
“人在病房吗?”霍青栀拧眉,“他伤口要多久才能好?”
“他伤口恢复得要比一般人慢,至少七天才能下地,甚至刚刚缝合好这两天,动都不行,听说昨晚是偷偷动了,才会又出血,现在在ICU,脱离生命危险了,但医生的意思是不许他接触任何人,由专业的医生和护士照顾。”
耐着性子解答了霍青栀的疑惑后,小护士又问了一遍,“苏少夫人,您吃早餐吗?”
霍青栀还是心不在焉,“重症监护室在哪儿?”
“在隔壁楼呢。”小护士禁不住皱了皱眉,“苏少夫人,您很担心舒先生吗?”
当即,霍青栀回过神,摇头,“我不吃早餐了,给我倒杯温水就行。”
她心跳如鼓,说不担心是假的。
不过幸好已经止了血,人在重症监护室……应该也不会有大碍。
想到昨晚他掀开薄被坐起来,弯腰吻她,她的手下意识地抵上唇瓣,是因为那个动作,扯到了他的伤口?
那他亲她干什么?
热情如火的吻跟他冷冰冰的态度,让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