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见分歧
地下空间被白色烟雾所笼罩。
一个角落,阿罗特背靠墙站着,额上布满冷汗,呼吸因剧痛而陷入紊乱。
他的右臂处空空荡荡,整条胳膊都被诺白的唐刀斩断了,切面处覆盖着狂骸血码分化出来的骨骼,堵住了伤口阻止失血。
他从腰间的补给包里取出一支军用强心针,打进身体,药效起效后脸色才稍微缓和下来。
萦绕的烟雾从通风管道渐渐散去,能见度重新恢复。
阿罗特从墙后走了出来,冷眼看向远处的两道身影,视线落在诺白身上。
诺白全身沾满血垢,就像风中摇晃的枯草,不停颤抖喘息着,要靠唐刀撑着地才能勉强维持平衡,精神状态非常萎靡。
阿罗特的目光变得阴森起来:“看来我猜得没错,你刚才的状态不能持续太久,而且副作用很大。”
“吱”他向前走来,骨爪在墙上拖出五道沟壑,火光迸射照亮了那双眼睛里的暴虐:“来,再拿你的刀和我碰碰。”
诺白拭去唇角的血,紧握唐刀准备上前迎战。
苏默赶紧将她拦住,神情非常焦急:“你听没听我说话?伱现在打不过他!只能用我说的方法,我们两个合力才能逃出这里!”
苏默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馊主意,诺白的情绪显得有些烦躁,她一把将苏默推开,指向远处的掩体,示意他过去躲好。
苏默都快急死了:“你听我一句劝行不行啊?!”
诺白没有再理苏默,将他抛在身后,独自迎战阿罗特。
两名高手同时动了,身形来回交错。
“铛!铛!铛!.”唐刀骨爪猛烈相撞,火光与骨屑不断迸射,战斗的气流向四周肆虐扩散。
阿罗特此时对诺白还是有所忌惮。
毕竟刚才那超音速五连斩实在太吓人了。
他生怕诺白现在是故意装弱,到时候突然开红眼把他劈了,所以打得很保守,主要以防御和试探为主。
诺白一击不中,避过横扫的骨爪向前翻滚,紧接着唐刀寒芒暴起,直刺阿罗特心脏。
“铛!”凌厉的碰撞声响起,阿罗特收回骨爪挡在心口,拦截住了这一击。
诺白攻势不止,唐刀寒芒锐不可当,向着阿罗特身上各个要害刺去。
“铛!铛!铛!.”任凭诺白怎么攻击,阿罗特的骨爪就像一堵墙,在身前形成难以突破的防护,将唐刀的每一击全部挡下。
两道身影交相掠动,诺白保持着进攻架势,不停挥砍,阿罗特的防守也游刃有余,没有被伤及。
打着打着,阿罗特发现了端倪。
诺白虽然占据主攻,但她脚步虚浮,出刀力量也很弱,好几次刀都差点被震掉。
所以不是装弱.她的身体果然撑不住了吗?
阿罗特刚升起这样的念头.
诺白“咔”一声收刀入鞘,身躯俯低前倾,又做出了蓄力拔刀姿势。
熟悉的动作让阿罗特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将骨爪护在身前向后躲避。
诺白踏步突前,唐刀出鞘。
“铛!”刺耳的撞击声让阿罗特有些恍惚。
可他很快发现,这一刀不仅没能像之前那样砍掉他的手臂,甚至没能击穿外层骨质,只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痕。
现在他可以肯定,诺白不是故意装弱,是真不行了。
他立刻转守为攻,压迫感骤然增强,骨爪挥动间宛如掀起一片白雾,光是破空声就令人战栗。
“铛!!!”唐刀遭到重击,哪怕诺白以精妙的手法卸掉了大部分力道,她仍感觉血气在体内翻滚,喉咙不停传来甜味。
阿罗特冷笑说:“我不知道那家伙给你出了什么馊主意,但你似乎应该试试看。反正都是死,死得蠢一点也没关系。”
眼看诺白咬紧牙关不说话,阿罗特的语气变得讥讽:“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个可怜的小哑巴。”
骨爪再度挥出。
“铛!”诺白被震退好几步,还没站稳,阿罗特就突至面前继续追击。
两人之间的攻防地位很快就转换了。
阿罗特的骨爪大开大合,每一击都有雷霆般的力量。
诺白难以硬接,只能且战且退,能躲开的就躲,躲不开的就挥刀从侧面卸劲,以此抗衡骨爪巨大的力量。
然而,这样的缠斗没持续多久,诺白的劣势开始不断凸显。
她体内的ips干细胞储量本就不多了,绯红蔷薇血码的能力受到严重限制。
再加上此前「灼血」状态带来的副作用,整个人无比虚弱,全靠意志力在撑着。
而阿罗特虽说断了一条手臂,体力却并无耗损,疼痛也通过军用强心针压制住了,仍保持着完好的战斗力。
他的骨爪疯狂横扫,毫无滞缓,每道攻势都带来巨大的压力。
很快,他将诺白逼到墙角,一爪向前拍去。
诺白退无可退,只能抬刀格挡。
“铛!”巨大的冲击力把她虎口震裂,鲜血不断涌出,腕关节也传来难以遏制的剧痛,应该是骨头被震裂了。
“死。”阿罗特抓住时机,抬爪准备给予她致命一击。
“嗒嗒嗒”身后突然有奔跑声响起。
有人正向他冲来。
阿罗特回头看去。
只见苏默趁两人战斗时绕到了后面,手中拿着一把从剃刀战士尸体上夺来的战刀,正奋力向他刺来。
这种动作业余的刺击,再加上慢吞吞的速度,在阿罗特眼中跟三岁儿童没有任何区别。
他眼中露出浓浓的不屑,反手一爪刺向苏默。
“噗嗤!”
骨爪毫无滞纳贯穿苏默的腹腔。
苏默的目光陷入呆滞,似乎没想到阿罗特反应这么迅速。
阿罗特嘴角抽动,到后来实在憋不住大笑起来:“所以这就是你的计划?她打正面,你绕后偷袭?”
“呕”苏默猛地吐出鲜血,剧烈的疼痛让他整个人抽颤起来。
阿罗特将苏默挑在空中,戏谑地看着他,语气讥讽:“你妈有没有教过你,大人打架小孩子别插手。”
苏默的目光不断涣散,身体骤然松懈,瘫在空中没了动静。
鲜血顺着骨爪流淌,滴落,浸透了阿罗特的作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