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谈
完成了任务后,安格妮丝就回到罗德岛提前准备的酒店,汐斯塔的天灾可能已经几乎被掐灭,人们都还可以在这里游玩一段时间。
伊芙利特在今天玩得很欢乐,因此也早早地回到了酒店里,随便找了一间房子就沉沉睡去,奥利维亚得知后就匆匆从罗德岛赶了过来,有些无奈地为对方盖好了被子。
闪灵和丽兹逛了很多地方,让没有体验过游乐设施的丽兹看到了很多新奇的东西,玛嘉烈陪伴着她们,在她们身后充当着守护的骑士,保护着她们的安全。
安格妮丝在房间中默默地看着手中的水流,玛嘉烈从一旁凑到了她的面前,那张成熟的女性脸庞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她歪过头看着安格妮丝手中的水流,疑惑地问道:
“你不是很久以前就会这种法术了吗,今天是怎么了?”
“音乐会好听吗?如果你觉得好听的话,我明天会带着丽兹去听一听。”
安格妮丝看着火辣的玛嘉烈,感到不太适应地往后挪了挪,她随即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对玛嘉烈回应道:
“黑曜石音乐节展示的大部分是摇滚乐,如果丽兹对这种比较吵闹的音乐敏感,就不要带着她去了。”
安格妮丝在自己的床上摆了一个“大”字,她的目光从刻有繁复花纹的天花板上移开,转向了窗户外,那幕美丽的星空。
她突然说道:
“玛嘉烈,很久以前,是你鼓励着我,让我拥有了自己的理想。”
“嗯?”
玛嘉烈换好了自己的睡衣,她将湿漉漉的金色长发向后甩去,一步步坐到了安格妮丝的对面,表情似乎不对劲:
“安格妮丝......你的眼神,似乎蕴含着很多东西。”
“在我们第二次前往切尔诺伯格之前,你的情绪还并没有这么多。”
“今晚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让你认为不得不将这股情绪释放出来了?”
安格妮丝轻轻笑了一声,紧接着,她深深叹了口气,眼中闪烁着一些简短的记忆。
玛嘉烈沉默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看着眼前的安格妮丝,总觉得她受到了什么刺激,似乎因为这种刺激,产生了接下来的一段对话。
“玛嘉烈,其实你知道,我一直是一个比较自私的人吧......”
玛嘉烈没有回应,安格妮丝没有等到答案,忍不住再说了一句:
“对吧?”
“好不容易度了一天假,我倒是也满足了,眼下......迷迭香的手术马上就可以完成了,我可以安心地想一想见到魔王之后的说辞......以此我的一些计划了。”
“玛嘉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应当......和你讲述一下,我现在的打算,由你来判断一下,我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是否正确。”
“什么?”
还没等玛嘉烈继续细问,安格妮丝就扭过头,略显轻松地对玛嘉烈说道:
“在切尔诺伯格的时候,我在某段时间里,进入过博士曾经待过的地方,吸食了他的血液。”
“虽然很少,但是在那个时候,那凝固的血滴救了我的命,让我得以直观地接触到博卓卡斯替的源石,从中看到一些......零星的记忆。”
“那个时候的卡兹戴尔,还是一个甚至是连谢拉格的城镇都比不上的小乡村,之所以被称之为卡兹戴尔,是因为绝大多数萨卡兹就在那里,他们蜷缩在一起,艰苦地建设着自己的家园。”
“家园被建设之前,是要经历过毁灭,才需要再一次建设的。”
“而毁灭之前,则是萨卡兹自己的膨胀,导致了各国的联合,以及......凯尔希......”
安格妮丝轻声哼了一下,她的眉头从未有过如此紧皱着,她反复思索着,她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空隙,开始疯狂地将自己所了解的事物释放出去。
“呵......由于我并不了解事情全貌,仅仅在两百年前左右的记忆,看到了凯尔希的面孔,以我的目的来说,也并不好直接去问她。”
安格妮丝似乎是有些气馁,她摇了摇头,让自己争取能够清醒一点:
“但这些并不能改变我最初的目标,这只是......让我在完成实验之前,多了一个能......但不太好判断的想法。”
“玛嘉烈.......你是不知道的,我最初的想法是......利用我的实验成果,去‘治疗’萨卡兹。”
安格妮丝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的脸色有些奇怪,让玛嘉烈看得有些惊悚,那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事物的孩子,不停地诉说着新鲜的事物:
“但是......其实这种方法,是可以应用在感染者身上的,当然......我是说当然,我从博卓卡斯替的源石中,看到了他帮助感染者的记忆,我也在切尔诺伯格......感受到了感染者的痛苦。”
“我当然还是将萨卡兹放在第一位的,但将这个成果运用在感染者身上。”
“安格妮丝!”
玛嘉烈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安格妮丝,她对安格妮丝说的这些话很是费解,这让她不得不将思绪转回到当初的卡西米尔,那年在临光家的后花园,她们之间所说的话。
“生物学家......为什么生物学家能够‘治愈’萨卡兹?”
玛嘉烈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她逐渐将双腿盘了起来,将双手撑在床上,凝重地问道:
“既然如此,你的成果如果运用在感染者身上,是不是也是一种......强化,而不是单纯的治愈?”
“是,是种强化。”
安格妮丝没有否认,而她在刚刚承认的瞬间,玛嘉烈就转而对她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单纯地给予他们力量,让他们在受到源石增益的同时,还能得到更强大的力量,而他们的思想如果......只是存在着对非感染者的复仇,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就像是当初娜斯提抛出来一样,砸在了安格妮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