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跟我客气什么?
沈随不置可否,小幅度的点了下头。
其他人或许都没有发现,慕轻妍知晓让沈随现在放过这些人已经是恩赦了,便也不强迫沈随去说什么。
而是转身,用礼貌却是不带笑意的神情道:“时间也晚了,病房里面聚这么多人,对病人的休息也不好。”
“大家伙儿先回去吧。”
慕轻妍是沈随的老婆,她说话很大一部分可能就是代表了沈随。
沈随的意思下来了,众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有秩序的离开了病房。
彼时的病房只留下了沈老爷子还有沈随一家三口和沈敬烟一家四口。
骤然冷清和空旷下来的病房,让人才慢慢有了可以喘息的空间。
慕轻妍注意到沈母疲惫的面容,也瞧见了沈敬烟那副不敢回头去看沈随的样子,还有爷爷那副年纪大了却还要为了小辈而犯愁的样子,心下微微叹了口气。
轻轻的挽住了沈随的胳膊,“我们也带妈回去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露着对沈随的浓浓关心,让沈随一直紧绷着心稍微融化了片刻。
“好。”
慕轻妍见他松口,暗暗松了口气,来到沈老爷子的身旁,“爷爷,我和沈随送您回老宅吧。”
沈老爷子挥挥手,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了眼大儿媳妇。
瞒了她这么多年,的确是他做的不对。
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儿媳妇肯定是不会回老宅的了。
“不用管我,你和沈随先带着你妈回去休息吧。”
慕轻妍闻言也不坚持,毕竟还有沈敬烟一家在这里,就算老爷子后面决定离开了,也有保镖在外头等候着。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
沈随和沈母对沈老爷子此刻都是心中怀有怨怼的,所以连招呼都没有和沈老爷子还有沈敬烟两口子打,直接出了病房。
慕轻妍此刻在后头,安抚了一下沈敏后打了声招呼后,快步跟上来到沈母的旁边,主动搀扶上她的手臂。
沈母原本冷硬强撑着的表情,在感觉到慕轻妍凑上来的时候,稍稍缓和了一些。
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我们家这么多的糟烂事,让你看笑话了。”
沈母到底是把慕轻妍当做一家人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都十分难过且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安慰起慕轻妍来。
慕轻妍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到了别墅,沈随喜静,所以平时除了王姨和每周固定上门做卫生清洁的,到了晚上别墅除了保镖就是保安了。
慕轻妍赶回别墅的第一件事,便是着急的想要上楼去给沈母收拾出来一个睡觉的地方。
她上楼之前,抓住了沈随的手,起身叮嘱道:“你陪着妈在楼下说会儿话,楼上房间我收拾好了,再下来喊妈。”
沈随点头,跟沈母坐在客厅,等慕轻妍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拐角的时候,沈母忽而开腔。
“沈随,你要怎么办?”
晚上的沈母可能是情绪上头了,得知可能会找到真凶的时候,她是真切的希望能够杀人偿命。
可是自从中途出现了转机,一会儿从家里赶到医院,再从医院转回来。
沈母的情绪稍微平静了许多。
“查出真相,最后不管是谁,都公事公办。”
沈随的嗓音很轻,嘴上说着公事公办,可是脸上的戾气让沈母都有便可的心惊。
心中踌躇了好一会儿,眼看着慕轻妍都要下楼之前,沈母忽而道:“能公事公办就好,你不在乎我没关系,可你还有轻妍。”
其实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性和品行,沈母是一清二楚。
唯一担心的就是他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沈随轻嗯了一声,慕轻妍的下楼的脚步声也想起。
人已经来到沈母的身旁,主动挽住了沈母的胳膊,“妈,时间不早了,先上去休息。”
“睡衣我也找了一套新的,先洗个澡放松下。”
等慕轻妍将沈母的房门关上的时候,迫不及待的便是想要去看沈随。
今晚的沈随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心里的压力肯定不小。
刚才上楼的时候,他是回了卧室。
进入卧室,浴室的灯亮着,里面也传出来了水声。
等他出来的时候,慕轻妍都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见他出来,慕轻妍努力勾起一抹笑,朝他招招手。
“过来吧,我给你吹头发。”
沈随俊美的脸上闪过了然,白日的戾气在只有二人的空间里面荡然无存。
乖顺的走近慕轻妍,然后在床边地摊上坐下,慕轻妍正好可以坐在床边的位置,毫不费力的帮沈随吹头发。
沈随的头发跟她的不一样,有些粗粝,但是却十分的顺滑。
因为不怎么长的缘故,吹几下就干了。
慕轻妍做完这些,将待会儿还要用上的吹风机放在床边柜上,手拉着沈随的手臂站起身。
“我也得去洗个澡,你先上床,困了就先睡。”
其实慕轻妍已经努力的不让沈随这个时候还要去想沈家那些事了。
不管是做的还是说的,都只是眼前的一些小时。
因为心里面一直牵挂着沈随,急急忙忙的就从浴室出来。
头上还裹着厚厚的法帽,瞥见沈随在床上看着平板,神情严肃认真,手指也是有规律和频率的上下滑动的时候。
她就猜到或许是在看什么文件一类的东西。
放轻了自己的动作,来到床边想要拿着吹风机去浴室吹。
可是沈随喊住了她,“好了?”
只见坐在床上的沈随,直接坐在了床边,拿起了床边柜上的吹风机,眼神示意慕轻妍坐下来。
虽然沈随不是头一回给她吹头发了,但是今日的慕轻妍却就是不怎么想麻烦沈随。
不想因为自己这么一件小事再去麻烦他。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慕轻妍说着话,伸手就是去拔吹风机的插头,还没有触碰到吹风机的插头,就被沈随给握住了手腕,直接一个用力,人就被拽到了他怀里,然后是被往下按,坐在了床边毯上。
“跟我客气什么,本来就应该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