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钰带着女子刚走进酒吧对面巷道的拐角,一阵猝不及防铃声吓得女孩往蓝钰身上凑被蓝钰一把推开了,他从口袋里掏出在深夜作响的手机。
这么晚了,难道是蓝屏南发现我还没有回去?蓝钰分出一丝神经想着这个来电的主人,当他看到名字时,吓得一把准备再次往他身上腻歪的女子推倒在地。
“你神经病啊!”女子有点恼怒,“有对象还出来鬼混,渣男,都是臭渣男!”
蓝钰纠结的眼神从手机上移到女子身上,冷冷开口,“知道还不滚。”
女子以为他是出来偷情的,顿时对他也没了兴趣,毕竟自己也是出来玩,又不是真的来干特殊行业的,只得骂骂咧咧的折返回酒吧寻找新的刺激。
宝儿,是蓝钰给星子的备注。
虽然和这个女子亲亲热热只是逢场作戏,但突然看到星子的来电,蓝钰还是做贼心虚般的吓了一跳。
“失眠了吗?”这个温柔的声音和刚刚冷酷的男人判若两人。
“睡了一会儿,梦到你就醒了。”星子虽然只睡了短短一个小时,但这一个小时的梦境带给她太大的冲击。“你在哪呢?还在外面吗?”
“嗯,马上就回酒店。”被人思念的感觉很好,但让人担心就难免有些自责。
“蓝钰。”星子声音低低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你离酒店远吗?能不能现在就回酒店?”
“怎么了?”蓝钰诧异,星子似乎在害怕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刚刚做了个梦。”星子担忧的说。
“梦到我怎么了?”原来是个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蓝钰明白了星子的思念,心里有说不完的满足。
“梦说出来就不灵了,我还是说吧。”星子像是做了很大的勇气,“我梦到你和人打架了,身上好多血。蓝钰,千万不要和人打架,不要和别人发生冲突,好不好?”
世间有很多事情还无法用科学来解释,比如从小到大星子做梦灵验过几次,第一次是在初三的冬季,那一年的雪比2002年还要晚,有一天早上星子起床后,兴奋地给舍友讲着自己的梦境,“我梦到今天早上第三节历史课下雪了。”
她只是想分享这个梦境,但没想到在历史老师在讲台口若悬河的串着古代史的知识点时,一个男生兴奋地喊道,“下雪了。”
星子和室友们在震惊中相视一笑。
第二次就更为玄乎,同一年,中考前夜她梦到了数学第一道大题,她不但在梦境里解了题还向老师求证了答案,第二天考数学的时候,星子的惊吓其实比惊喜更多。
难道自己成精了?是不是鬼故事看多自己显灵了?当然这些小概率事件没有给星子预卜先知的能力,但是关于一些不好的梦境,她总是分外小心。就像刚刚梦到蓝钰一样,无论会不会发生,星子都想破了那个梦。
星子给蓝钰讲述了让她为之担心的梦境,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还夹杂着乞求的心切,温柔而低沉,充满蛊惑的味道,蓝钰再次被这份担忧刺痛。
“好。”蓝钰不自觉扬起了嘴角,他看着漫天的星光,感受着千里之外的关怀,情不自禁地吐露着心底最深的爱意,“星子,我爱你。”
电话一头的星子沉默了几秒,随后缓缓地说句我知道,声音似乎包含了无限的浓情与温柔。
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都想和你在一起,不让你因为分离而担心,因距离而感到无力。
星子的“晚安”轻悄悄地传到蓝钰耳朵里,他还没来继续甜蜜攻击就看到陈海拉开酒吧大门,飞奔而出。
陈海遇到麻烦了!
蓝钰仓促的结束了和星子的对话,根据陈海逃跑的方向和围攻人群的呼喊声,开始从小道追击。
陈海今晚的事情明显是进行的不顺利,蓝钰的出现更加重了对他的怀疑,当陈海发现苗头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无力的靠在墙上,面对一群持刀拿棍的酒吧打手,酒里的药效使他毫无招架之力。
“你不是挺能喝的吗?这才哪到哪?”带头的男子不屑地拿着冰冷的刀锋在陈海的身上摩擦,“说,你小子是不是内鬼。”
“王哥,老板说了不用废话,直接砍舌断手,省得日后麻烦。”身旁的一个小弟提醒道。
陈海全身瘫软,靠着墙的力量勉强站立,他摇了摇头,做着最后的挣扎。
“海子,不能说哥们儿不讲义气,今天这事儿,只能帮你到这了,你忍着点,不过是缺了舌头,总比没命强。”领头的似乎和陈海有点交情,说了几句虚情假意的话后,手里的老式匕首就按捺不住地在他指尖旋转。
早已虚弱不堪的陈海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按着,眼白因为恐惧布满了血丝,瞳孔随着刀尖的接近而不断放大,就这样玩完了吗?那一刻,他想起了在酒吧里出现的蓝钰,他曾经的队长,那个他曾经尊敬现在却不敢直视的男人。
“砰”的一声响,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石子打在了领头男人的手腕,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一群人如惊弓之鸟,四处张望着。
蓝钰从后面突袭连放倒三人,瞬间就站到陈海面前,陈海眼眶湿润,红红的眼睛仿佛随时能滴下血来。
“这小子还真有帮手,快叫人。”领头男一声招呼,靠前的小喽啰们蜂拥而上,靠后的两个撒开腿往回跑。
蓝钰先快速解决了压着陈海的几人,将他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最佳退路。
“还行吗?”蓝钰侧身问道。
“勉强能行,队长,让我再缓三分钟就差不多了。”陈海虚弱的趴在蓝钰背上。
“他们有枪吗?”蓝钰看上去永远都是那么冷静。
“这些人没有,待会儿出来的就不一定。”陈海老实回答。
“扛不住就先撤,十点钟方向汇合。”蓝钰不是没有思考过陈海得罪了什么人,亦或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但是就算陈海真做了坏事,他就能见死不救吗?
蓝钰自问做不到。
也许是对方仗着人多,率先出手,蓝钰以一敌多,手起脚落还如以往的果断和决绝,陈海虽然不在状态,短暂的休息后勉强也能应付一两个,两人被这群持刀抡棍的人逼的频频后退,很快被叫来的帮手们更是将手中的棍棒玩得像金箍棒一样,有几个刀刀致命,明显是不要命的。
“我挡着,你快去报警。”蓝钰冲陈海喊道。娘哎,赤手空拳的一个半人对近二十人手拿器械不要命的打手,大风大浪都过了,又要在阴沟里翻船了。
蓝钰已经被他连累了一次,这次如果再将他一人留下,那就太罪孽深重了,陈海没有离开,一手应付着棍棒,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三胖子,直接废手。”人群中一个男子一声大喊,就见一个瘦得像猴一样的年轻人,轻松地绕道陈海背后,快速地转动了手里的砍刀。
这种刀,上次看见应该是几年前经过一个菜市场,砍猪肉用的。
卖肉师傅砍着猪肉与三胖子砍陈海的画面在蓝钰脑海里重合的一瞬间,他一把将陈海拉到自己怀里,侧腿朝三胖子踢去。
这个被称作三胖子的年轻人不但不胖而且还瘦得厉害,瘦削的脸庞和低矮的身高,使他的外貌直逼原始人类起源,而且身手也相当了得。
面对蓝钰的侧踢,他一个后空翻退后几步,冷冷地看着人群再次将蓝钰和陈海围住,虽然他与这两个男人素不相识,但只要废了陈海的手断了他的舌头,他就能拿到一笔不错的收入,不但能够家里几年的开销,还能给弟妹留一点教育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