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谁换的
由不得穆安歌不敬佩。
在那样的绝境之下,沈老将军还能够带着几乎算是待宰羔羊的沈家军战士们创造奇迹,但凡知道的人,都是会感觉无比佩服的!
不过穆安歌在佩服的时候,眼中也不由得生出了困惑之色。
“当初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何传回京中的信报里只字未提?”穆安歌不解。
穆安歌是真的不能理解。
沈家军作为所有军队当中的尖锐部队,是定海神针也是尖兵,他们配备最好的兵器铠甲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可到底是谁,竟如此的胆大包天的,把他们的精良兵器铠甲给换掉了,换成了高仿的劣质品?
这种真假铠甲的互换,哪怕不是当兵的,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战场本就凶险,便是配备最好的装备,也是可能会九死一生的,这种假的只要一换,肯定是要出人命的。
再加上沈老将军和沈家军当时遇到的困境,她完全有理由怀疑,那换了铠甲兵器的人,想要的是沈老将军的性命和沈家军的覆灭。
可惜的是,对方低估了沈老将军的能力和沈家军的孤勇,让他们硬生生的在一场死局之中,闯出了一条活路和生机。
虽然他们也折损了很多的兄弟,但却并没有顺对方的意,全军覆灭。
尤其沈老将军这个沈家军的主心骨还顺利的活了下来。
“因为沈家军中出现了叛徒,还不止一个。”曾大力近乎咬牙切齿的开口,眼中全是怨恨。
这是穆安歌第一次如此清楚的在曾大力的神态中感受到如此浓烈的怨恨之意。
穆安歌闻言精神一震,等着曾大力接下去的话。
“那一场惨烈的战役之后,沈老将军虽然带着人冲杀了出来,可他老人家也受了重创,陷入了昏迷。”
“等沈老将军醒来之后,当即下令要彻查所有的军械。”
“然后我们就发现,除了战场之上的那些假的劣质铠甲,军械所中所保存的军械之中,还有三分之一的军械铠甲,都是这种劣质玩意儿。”
穆安歌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沈老将军的地位统领的军队,得有多么的庞大,那样庞大的军队所属之下的军械所内保管的铠甲,竟然有三分之一都是假的,这是一件多么害人听闻的事情?
“你也觉得很骇人听闻是不是?”曾大力看着穆安歌的震惊,苦笑了一声:“我们也是这样觉得的。”
“经过调查,我们发现,那三分之二正常的军械上面的毁损和砍痕都很多,再揪着这条线查到了每次遇到战事时发放铠甲的管官,他被抓之后,无奈招供出了他做的好事。”
“兵器并不是他换的,但是他是管理这方面的人员,所以他是看出来兵器有问题的。”
“当时他是想要上报给老将军的,可是对方用重金收买了他,他收了人的好处,也就没有揭发出来,而是将那三分之一的劣质产品放在最里头。”
“他负责发放铠甲和兵器,最清楚兵器铠甲的分布和摆放,每次出战,他都让人去拿那些正常的铠甲和兵器。”
“而那些劣质的冒牌货则是被他藏在了所有兵器的最深处,一次都没拿出来用过。”
“他虽收了好处,却并不想害人,所以一直很注意这方面。”
“那次的战事铠甲和兵器之所以会出错,是因为那天他正好休沐,而沈老将军又是临时接到了线人的密报,决定出兵。”
“没有他在从中作梗,刚巧领军械的兄弟看到了那些保存完好,一点砍痕都没有的铠甲放在最后面闲置,就把那些劣质产品领出来用了。”
“领器械的兄弟当时还跟我说,他这次领的是全新的兵器和铠甲,比之前用的有痕迹有损毁的厉害得多,说定能祝我们旗开得胜,大杀四方,可谁曾想……”曾大力红着眼睛,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穆安歌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如果说那个领兵器铠甲的人就按照以前领的方式去领,不想着领新的,用新的,又或者那个发放兵器铠甲的人没有休沐,再或者沈老将军没有得到线报,突然决定出兵,或许一切都可以避免。
但是人生当中总是充满着意外和让人无能为力的遗憾,领兵器的那个兄弟没错,同等质量的铠甲,旧不如新,这并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坏就坏在,那些新铠甲都是劣质产品。
穆安歌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觉得,这些偶然和巧合,或许不尽然都是偶然和巧合,很可能是,真的就有人如此算计,要对沈老将军和沈家军下手。
“我们正打算顺着兵器管理的管官继续调查,可他却在被羁押看管的状态下死了。”
“这让沈老将军意识到,军营之中肯定不止那个管官一人有问题,肯定还有别的问题藏在平静之下,是我们没发现。”
“我们这边的调查遇到了阻拦和瓶颈,可是偏偏朝廷在这个时候却发来了对之前那场战役打败的责问信,要老将军给一个交代。”
“老将军没有办法,只能将查了一半的劣质军械之事给上报,并请朝廷派人来彻查此事。”
“但是老将军将信递出去之后,却一直都没有收到回信,再后来,京城那边就传来了噩耗。”
“说是朝廷下诏召沈老将军回朝,沈老将军却抗旨不尊,是沈老将军心存反意,要带着沈家军造反,故而将沈家满门老小洗漱羁押,逼沈老将军回京。”
“可是当初,老将军根本就没有收到过任何宣他回京的诏令!”
穆安歌闻言都愣住了。
“当年朝廷确实下旨召唤过沈老将军回京,可那不是在之后的事情吗?而且朝廷这边也没有收到任何有关假冒伪劣军械的报信啊。”穆安歌紧皱着眉。
曾大力没有回她,而是低声道:“后来,事情的走向就越发离谱了。”
“怎么个离谱法?”穆安歌不由得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