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对峙,初代天帝,令三界震怖的力量
悟空闻声回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牛魔王头戴一顶水磨银亮熟铁盔,身穿锦绣黄金甲,足下踏一双卷尖粉底麂皮靴,腰间束着狮蛮带,身材高大魁梧,气息狂野彪悍,压迫感十足。
只是,刚踏入洞府,他就发现自己老婆已经凉透了,又惊又怒,一双眼眸瞬间变得血红,口中发出可怕的嘶吼。
“牛大哥,这事与我无关,嫂子她”
悟空眼皮一跳,立刻开口解释。
淦,他似乎又被人算计了。
“吼!!”
一声狂吼震动整个洞府,大气破裂,地板层层粉碎。
灰黑色的妖气好似山洪爆发一般滚滚铺开,瞬间淹没了整个府邸,也打断了猴子的话。
稍微有点血性的男人,回家看到自己老婆的尸体躺在桌上都会暴怒,何况是牛魔王这种狂傲的妖王。
老婆惨死,牛魔王几乎第一时间就失去了理智,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双目骤红,鼻孔吐出灼热的白气。
“轰”
一股磅礴浩大的妖力如飓风一般从他体表汹涌扩散而出,大气哀鸣,好似一尊洪荒魔神出世了,一道道刺目的暗雷闪烁蔓延,虚空炸裂!
五百年过去,牛魔王的实力更强了,原本他就是一尊大罗妖仙,七大圣之首,如今更上一层楼,几有太古时代那些叱咤风云的妖神的风采。
悟空一惊,下意识举起金箍棒,一缕缕仙光缠绕棒身,震动虚空,砸了过去。
怒火中烧的牛魔王根本没有闪避的意思,一脚踏碎地面,猛冲过来,双角绽放出耀眼的青色妖雷。
锵!!
金箍棒和那双牛角正面碰撞,刹那风雷激荡,一簇簇火花电弧爆绽,撕裂虚空,好似九天雷神在怒吼!
悟空只感觉一股惊人的蛮力和妖雷沿着棒身传导了过来,手腕一颤,被电的浑身刺痛,后退了几步。
“吼!!”
牛魔王一声怒吼,身躯暴涨,显露真身,一只大白牛,头如峻岭,眼若闪光,两只角似两座铁塔,缠绕着滚滚青色妖雷,往前一撞!
雷光煌煌,虚空坍塌,层层粉碎,好似承受不住这一撞可怕的力量。
嘭!
悟空还没站稳,仓促挥棒抵挡,被瞬间顶飞了出去,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倒飞着撞在洞府的墙壁上!
下一瞬,碎石迸射,烟尘滚滚。
别说洞府了,整个翠云山都是一颤,巨大的山体发出哀鸣。
悟空的身体深深嵌入了府邸的墙体内,筋骨发麻,喊道:
“老牛!人不是我杀的,俺老孙也是刚到这里”
“吼!!”
一声愤怒的咆哮打断了他的辩解。
那头白色蛮牛似耀眼流星疾驰,一个猛冲,再次撞在了悟空身上。
嘭!!
洞府一颤,守护的阵纹都承受不住牛魔王暴怒状态下爆发的力量,崩溃了,那双闪烁着耀眼妖雷的巨大牛角顶着悟空渺小的身体,硬生生贯穿撕裂了山体,冲至翠云山外!
悟空闷哼一声,浑身雷光乱窜,被顶飞到了数万米高空。
他握着金箍棒,脚底用力一踏,在高空止住后退,嘴角溢出一缕血迹。
“吼吼!!”
那头白色蛮牛冲破山体,来到了洞府外,仰天咆哮。
它威武雄壮,牙排利刃,连头至尾,有千余丈长短,自蹄至背,有八百丈高下,浑身妖气滚滚,凶威滔天!
“轰轰轰!”
白色蛮牛,双角发光,一片片古老的妖纹浮现,滚滚妖雷似青蛇狂舞,撕裂虚空,射向了高空。
“怕你不成!”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悟空见对方根本无法沟通,也怒了。
他横握金箍棒,涛涛仙力汇聚,一棒击溃几道雷光,激活金身,施展法天象地。
“轰”
仙力冲霄,风云激荡,一尊巨大的金色圣猿泰山压顶般,从天而降!
刹那间,地动山摇,尘土飞扬。
金色巨猿,威武雄壮,身高万丈,身姿顶天立地,血气冲霄汉,好似一尊上古天神降世,气吞寰宇,威压八荒!
它怒吼一声,踏碎大地,冲过去,一拳轰向那头蛮牛。
“嘭!”
白色蛮牛的脑袋挨了一记重拳,脸皮在抽搐,口中咳出血花。
它却一步不退,双目猩红,眼神癫狂,鼓起澎湃妖力,往前一撞,双角溢出刺目雷光。
“噗!”
尽管金色巨猿及时用手抓住那双牛角,依旧被那尖锐的角尖和肆意迸射的雷光荆棘刺伤,胸膛飙血!
白色蛮牛怒吼,推着金色巨猿,往前一路猛冲。
金色巨猿双腿犁地,不断后退,最后撞在一座大山上,山体嘭的一声倒塌,地动山摇,无数碎石迸射,掀起漫天沙尘。
“圣王拳!”
金色巨猿忍着胸膛的刺痛,从尘土中怒而跳起,拳头上金光万道,好似化作了一轮骄阳,轰向前方。
“嘭”
这一拳至阳至霸,瞬间轰碎虚空,湮灭妖雷,打的白色蛮牛惨叫一声,喋血倒飞,坠落在大地上!
地面剧震,四分五裂,尘土飞扬。
“吼!”
白色蛮牛迅速爬了起来,鼻孔流血,嘴角溢血,它却不管不顾,怒吼一声,双角释放出煌煌惊雷,一片妖神符文闪烁,再次猛冲过来。
金色巨猿迎击,两尊庞然大物在平原上大打出手,杀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冲霄仙力,滚滚妖风,席卷天地,好似两头洪荒巨兽在浴血搏杀,场面惊天动地。
“大师兄好像和人打起来了!”火焰山下,沙悟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望着翠云山方向,神色凝重。
那两个庞然大物,气势磅礴,隔的老远都能感受到那强大的威压。
“哪路妖王?猴哥施展法天象地,竟然都占不到什么便宜,真是稀罕。”
八戒眺望战场,有点心惊。
这一路走来,能让猴子吃瘪的妖怪也不少。
可不靠高阶法宝的情况下,能和火力全开的猴子硬碰硬不落下风的,还真没几个。
这位妖王有点猛啊,一头牛妖……莫非是牛魔王?
“二师兄,你快去帮忙啊。”见巨猿拿不下那头蛮牛,场面僵持不下,沙僧有点担忧,催促道。
八戒看着那边山崩地裂,风雷呼啸撕裂苍穹的可怕场面,缩了缩脖颈,道:
“算了,沙师弟,我们还是先撤吧……”
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
翠云山下,金色巨猿,白色蛮牛,燃烧法力,再次怒吼着冲向对方,只听一声石破天惊般的碰撞巨响,苍穹震了震,大地大面积崩塌,掀起万丈尘土,宛如末日。
仙光燃烧,巨猿喋血,迅速缩小。
妖云崩溃,蛮牛哀鸣,恢复了人身。
一战之下,谁也没占到便宜,几乎是两败俱伤。
猴子法身被破,浑身筋骨疼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收起金箍棒,踩着筋斗云飞上九天,消失不见。
溜了溜了,去天庭搬救兵。
月薪三千,你玩什么命啊。
何况猴子连月薪三千都没有,属于替佛门白打工,工作热情很低,根本不愿意和牛魔王死磕到底。
牛魔王见猴子跑了,余怒未消,转身冲向火焰山方向。
他老婆死了,事情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既然猴子在此,那唐僧肯定也在附近,他本来对吃唐僧肉不感兴趣,可现在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绝不会轻易放过取经人。
八戒和沙僧见势不妙正想带着唐三藏离去,可还是被追上了。
“妖怪,让开,不然就让你见识一下猪爷爷的厉害!”
猪八戒色厉内荏,举起九齿钉耙,缠绕风雷,对准牛魔王。
沙僧见状,也掏出降妖宝杖,和二师兄一起迎击强敌。
西游已经过半,两人历经磨难,也得了一些造化,实力有所提升,八戒基本恢复了当年身为天蓬元帅时全盛期的法力,甚至略有精进,沙僧也突破到了太乙金仙境界。
可惜,在近乎大罗巅峰的牛魔王面前,他们两个还是不够看。
牛魔王掏出混铁棍,厮杀数十回合,把八戒打的头破血流,晕倒在地,又一棒撂倒了沙悟净。
接着,他把唐三藏绑了,连同行李和白龙马,一并打包带走。
盛怒之下,他还给盘踞在积雷山的部众传讯,准备大干一场。
牛魔王的情妇玉面狐狸接到讯息后,一声令下,带着牛魔王的部下,十万妖兵,挥舞幡旗,驾驶战车,浩浩荡荡,赶赴翠云山一带。
如此大的阵势,引起了西牛贺洲上不少妖魔的关注,大伙纷纷猜测,牛魔王这是准备向哪路妖王开战……
………
仙界,天庭。
南天门高耸入云,碧沉沉,琉璃造,霞光环绕。
悟空踩着筋斗云,降落在门口。
“大圣今天怎么有空来天庭啊?”镇守天门的增长天王笑着过来迎接。
悟空毫不见外的揽住了对方的肩膀,道:
“准备一下,来活了。”
增长天王目光一亮,道:“可是遇到了强大的妖魔,要出动天兵天将,一同降妖?”
“嗯。”
“好说好说,我这就去通禀大天尊。”增长天王喜形于色。
悟空对此毫不见外。
西游过半,很多事他也搞明白了,这西天取经项目,不能说是纯作秀,但也类似于一个大舞台。
是人是鬼都可以掺和进去,秀一秀本领。
秀的好,有功德气运分润,秀的不好,可能身死道消。
但对于有编制的天庭众神来说,介入西游之事中是稳赚不赔的,故而只要有机会,大伙都想掺和一下,蹭点功德。
搞清楚了这一点,猴子上天入地搬救兵的次数就显着增多。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
翠云山,芭蕉洞。
牛魔王的部下,十万精锐妖兵盘踞在府邸外,在玉面狐狸的指挥下,妖兵妖将开始布置阵法结界。
妖气滚动,一串串妖神咒文烙印在大地与虚空,形成严密的防守,将此地变得杀机四伏,固若金汤。
这是在为可能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洞府内,铁扇公主的尸体躺在桌上,盖着白布,皮肤冰冷,白的发青,已经彻底失去了生机。
牛魔王握着妻子冰冷的手掌,眼眶通红,嚎啕大哭。
虽说这些年他和铁扇公主的感情出现了危机,他还在外面找了情妇,可毕竟是一路走来相互扶持过的正妻,还是有感情的。
老婆被人杀害,让他非常悲痛,恨欲发狂。
“臭猴子,这次劳资非要宰了你不可!”
牛魔王恨的咬牙切齿。
唐僧八戒等人被绑在一旁的柱子上,见状不禁面面相觑。
唐僧有点纳闷的道:“这位施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悟空他一向不近女色,对于女妖精,他或许会一棍子打死,但绝不至于对她施暴。”
沙悟净也道:
“牛魔王,你抓错人了,我大师兄绝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卑鄙小人!”
牛魔王一听这话,也有点怀疑。
猴子什么性格,他同样一清二楚,对女人从来就不感冒,强暴女妖精的可能性很小,都是直接一棍打死……
八戒嘴碎,嘀咕道:“这可难说了,俗话说得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也许猴哥就好这一口呢。”
唐僧,沙悟净闻言,都瞪了他一眼。
死猪,都什么时候了,还乱嚷嚷。
“啪!”
牛魔王听到这话,怒火再次上涌,走过去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八戒脸上,将他扇翻在地。
八戒挨了一个大比兜,瞬间老实了,不敢再乱说话。
牛魔王瞪着唐僧师徒,恶狠狠的道:
“别在这里混淆视听,凶手就是猴子,我亲眼所见!”
“你应该没看到那个过程吧?”唐僧道。
“……”
废话,难道猴子对我老婆施暴,我还能静静的旁观全过程?
牛魔王怒视着唐僧师徒,道:“别替猴子狡辩,这事没完!”
当然,这件事确实有点蹊跷,猴子的嫌疑最大,可其他人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
他和铁扇公主分居之后,很少有人知道她跑去翠云山开辟了洞府,除了他的那些铁杆兄弟……
思忖片刻,牛魔王召来了玉面狐狸,道:
“你派人去请我的那几位结义弟兄,就说出了大事,让他们立刻赶到翠云山。”
他要当面对质。
玉面狐狸,天生丽质,面如满月,眼似秋波,樱桃小口,绿柳蛮腰,千娇百媚,真个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听到牛魔王的命令,她乖巧的点头,退了下去。
铁扇公主死了,她并不悲伤,还有点高兴……咳。
小半日后,混天大圣鹏魔王,移山大圣狮驼王通风大圣猕猴王驱神大圣禺狨王,四位妖族大圣,联诀而至。
看到大嫂死了,他们都一脸悲痛,纷纷出声安慰牛魔王。
“大哥,节哀。”
“那泼猴,竟敢奸杀大嫂,太过分了,以前真是看错他了!”
“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简直丧心病狂,禽兽不如,大哥你放心,弟兄们这次一定会帮你擒住那猴子!”
几位大圣同仇敌忾,都站牛魔王这边,痛斥美猴王。
且不说猴子以前坑过他们,论交情,牛魔王和他们的关系也更好。
牛魔王依旧一脸阴沉,不为所动,凌厉的目光扫过几位大圣,道:
“都说说,你们这几天在干什么,有没有到过翠云山和火焰山附近?”
“大哥,你怀疑我们?”鹏魔王一脸不爽。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牛魔王面无表情,“我妻子被杀害时,芭蕉洞的守护阵法并未开启过,也就是说,那个凶手可能是个熟人,所以她当时毫无防备就放他进来了。”
而猴子以前其实没见过铁扇公主。
牛魔王和美猴王结交的时间不算长,那时他们夫妻关系就很紧张了,他也没带猴子来过翠云山芭蕉洞。
铁扇公主不可能毫无防备的放猴子进来洞府,她甚至连『芭蕉扇』都没来得及使用,就已经被拿下了。
很可能是某个熟人趁她无防备偷袭制服了她,或者有准圣出手。
不然凭借先天灵宝『芭蕉扇』护身,她不会死的这么憋屈。
这是牛魔王探查现场后得出的结论。
某种程度上说,鹏魔王等人的嫌疑比猴子更高,他们几个相交甚久,也见过铁扇公主很多次,她不会特别防备丈夫的这几位好兄弟。
见老牛怀疑他们,几位大圣立刻喊冤,表示大哥不够义气,竟然怀疑自家兄弟。
鹏魔王一脸郑重,拍着胸膛,道: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我勾搭上了嫂子,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悄悄的,不会让你发现任何痕迹。”
牛魔王:“……”
你特么还有点骄傲是吧?
狮驼王也拍着胸膛,瓮声瓮气的道: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如果我是凶手,只会把嫂子监禁起来,慢慢调教,绝不会只做一锤子买卖。”
“……”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猕猴王上前揽住老牛的肩膀,脸上笑嘻嘻,“如果凶手是我,现在躺下的应该是你,而不是嫂子。”
牛魔王:“……”
(¬_¬;),行了,死基佬,我没怀疑过你,滚一边去。
牛魔王一脸嫌弃的拍掉猕猴王的手,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最后,驱神大圣禺狨王抬头挺胸,一脸严肃的道: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最讲究分寸了,我顶多勾搭玉面狐狸,可不敢勾搭大嫂啊。”
此言一出,一旁的玉面狐狸脸色一变,有点心虚,低下了头。
牛魔王见状,头顶绿光冲天……火冒三丈,上前就是一拳,把禺狨王干翻在地,他骑在他身上,沙包大的拳头如疾风骤雨般迅速落下。
“嘭嘭嘭!”
缠绕着青色妖雷的铁拳猛捶禺狨王,把他脑袋都打进了地砖下,地面不断震动,石砾迸射!
“大哥,我错了…啊啊!别打了,我不该勾搭你小妾,啊!别打了……”
狮驼王,鹏魔王,猕猴王见状,怕惹火烧身,都赶紧闪到一边,根本不敢上前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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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悟净,唐僧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十分无语。
贵圈真乱!
牛魔王鼻子都气歪了,暴揍了禺狨王半个小时,如果不是鹏魔王最后看不下去了,把他们两个分开,禺狨王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八戒看着余怒未消,头顶冒烟的牛魔王,嘟囔道:
“老牛,我都不知道你生气什么,这是个好事啊,人到中年有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老婆死了,又能另娶新欢,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劳资的新欢也被别人睡了!”
“这不正说明你们兄弟几个关系紧密吗?”
啪!
牛魔王走过去,甩了猪八戒一耳光。
就你话多。
八戒挨了个大比兜,脸颊一片红肿,眼神有点愤愤不平。
他总算明白猴子为什么从来不提他的这几个结义兄弟了,这帮人,没一个好东西。
发泄了一通,牛魔王还是气的不行,骂骂咧咧。
鹏魔王见状,瞥了一眼唐僧师徒,道:
“大哥,为今之计,是想办法挡住猴子搬来的救兵,还有这唐僧肉……吃不吃?”
此言一出,狮驼王,猕猴王,禺狨王都眼神火热,盯着唐三藏,好似在看一块鲜嫩可口的香饽饽。
唐僧汗毛倒竖,瑟瑟发抖。
牛魔王面露难色,道:“弟兄们,取经人涉及佛门大计,灵山势大,还有天庭的支持,我们纵然有些本领,可”
“那嫂子的仇就不报了?”
“……”
牛魔王沉默,有点纠结。
吃了唐僧,后果难以预料。
玉面狐狸见状,小心翼翼的上前,跪在牛魔王身前,道:
“大王,现在已经撕破脸了,您不能再犹豫了,就算您退让,天庭,灵山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唐僧这一路上,清理了多少妖魔?”
“是啊,图穷匕见了,佛门的算计,现在谁不知道啊?”鹏魔王补充道。
西天取经不仅是为了佛法东传,还有借机清理西牛贺洲的妖魔势力,加强灵山对西土的控制的意思,这一点,很多人现在都看明白了。
牛魔王也清楚这一点。
四大部洲早已经被瓜分干净了,例如,东胜神洲是道门的地盘,而且神道天庭是三清联手建立的,可以说神道天庭也是道教天庭。
灵山不是天庭,虽然势大,可并不是三界六道的统治机构,不具备分封地盘的天然合法性。
因此,西牛贺洲只是名义上属于佛门的自留地,实际上还有很多其他势力盘踞,错综复杂,没有理由的情况下灵山也不能随便就搞大清洗。
可西天取经,给了佛门机会。
以牛魔王为核心,如意真仙红孩儿铁扇公主积雷山翠云山……可以说他家的势力范围很广阔,已经阻挡住了佛门进一步扩张的脚步。
佛门要是不借机针对牛魔王一家的话,那才叫怪事呢。
牛魔王思前想后,看着老婆的尸体,一咬牙,道: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大闹一场了,佛门很强,但我也不是没有靠山!你们几个愿意帮忙吗?”
他一家都在西牛贺洲,但另外几位大圣可不是。
鹏魔王,狮驼王,猕猴王,禺狨王犹豫片刻,都点头答应了。
随着万妖王庭覆灭,妖师宫自封,他们妖族的处境每况愈下,这些年,被那些仙佛神圣随意的欺压屠戮,早就攒了一肚子火气。
“干了!”
“猴子当年都敢反天,我们为什么要怕?”
“那些大神通者应该不会以大欺小,但也不能大意,想办法通知妖圣,通知妖师!”
几位大圣决定大闹一场。
他们都返回各自的洞府,召集妖兵,齐聚翠云山。
牛魔王更加积极,广发英雄贴,不局限于西牛贺洲,五湖四海,各路妖王,但凡与他有点交情的,都接到了邀请。
这些妖魔接到牛魔王的邀请后,反应各异。
有人不愿意招惹佛门和天庭,视而不见,但也有不少妖魔跃跃欲试,召集人马奔赴翠云山,相助牛魔王。
短短几天时间,四大部洲,各路妖魔,披坚执锐,或腾云驾雾,或乘坐战车,如百川归海般浩浩荡荡的汇聚过来,幡旗摇曳,甲兵如林,声势浩大,妖气滚滚,席卷天地,苍穹变色。
翠云山很快就聚集了数百万的妖魔精锐!
就算是牛魔王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移山大圣驱神大圣通风大圣混天大圣,光这四位大圣就集结了超过五十万妖魔精锐,倾巢而出,鼎力相助,可不是光意思一下而已。
仿佛是有什么力量在背后推动,一些隐世不出的妖魔也趁机出世了,这些积年老妖的实力可不比鹏魔王这种名声响亮的大圣弱到哪里去,部下也很多。
“始魔海,灭天魔君,率兵十万,前来会盟!”
“黄风岭,黄风大圣,前来会盟!”
“琵琶洞,蝎子女王到!”
“竹节山,九灵元圣到!”
“狮驼岭,金翅大鹏王到!”
……
一尊尊金仙巅峰甚至大罗级的妖王降临翠云山,身后跟着大量妖兵,浩浩荡荡,前来会盟。
近千万大军,齐聚一堂,妖气滚动,遮天蔽日!
四位大圣震惊了。
来的人太多了,有些人比他们还强,还有一些高深莫测的气息隐匿在海量的大妖小妖中,没有暴露身份。
牛魔王也震惊了。
原来他这么有号召力吗?
一声令下,能汇聚上百路妖王,近千万妖兵,这完全超越了一般妖族大圣的范畴,几乎是妖帝一级的影响力了。
莫非,他就是妖族的天命之子?
没过多久,一位老妖神现身了。
祂浑身笼罩在耀眼的青光中,身披太古天庭时期古老的神将甲胄,扛着一杆大旗。
金色的旗帜,绣着金乌的图腾,轻轻一摇,苍天震动,古老的妖神咒文排列在虚空,似亿万星辰,照耀山河大地,帝威煌煌,震慑八荒!
皇极之威,统御三界,威震古今!
“招妖幡!?”鹏魔王神色大变。
这件宝物不是在娲皇宫中吗?
“不,这是天帝陛下的帝旗!”有太古遗存的大妖热泪盈眶。
幡旗摇动,三界六道,四大部洲,各处秘境,都有异动。
“我听到了陛下的呼唤!”
“太久了,帝俊陛下,又看到了您的旗帜,天庭崩,双帝陨,妖族没落,我们的子孙被踩进了泥尘里……我等不甘啊!”
“佛门,欺人太甚!”
“重拾洪荒霸主的荣耀,战战战!!”
古天庭时期幸存的大妖,纷纷出世,一声声愤怒的咆哮,响彻天地。
一时间,三界震怖,各方大佬变色。
局势,彻底失控了。
九重天上,凌霄宝殿,四御帝宫,都有威严的目光垂落。
南海紫竹林,正在莲台上打坐神游的观音菩萨脸色一变,睁开眼睛,失声道:
“这怎么可能!西游之势,偏移了……谁在搞鬼?”
区区牛魔王,怎么能撼动佛门大势?
她有点惊慌,取出玉净瓶,杨柳枝,架着莲台,赶赴翠云山。
可下一瞬,遥远的天幕下,一道冰冷无情的目光骤然落下,盯上了她。
“汝莫非不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
观音菩萨娇躯一颤,停滞在原地,额头渗出冷汗。
这一瞬,她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是谁?
白泽,陆压,他们可没这本事。
妖师鲲鹏?
感觉也不对……
仙界,凌霄殿上,大天尊端坐在金黄龙椅上,双眸中日月轮转,俯瞰着下界西土,神色有点阴晴不定。
昔日洪荒霸主所遗留的力量,让他都感到了意外,是谁在背后推动呢?
良久,他才恢复了平静,漠然道: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