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0章 真的太放肆
小千帆在医院住了一周治病,御冷也在医院那守了一周,苏尽欢接小千帆回来后,就让御冷回去好好休息了。
她哪想到,她刚回来就要面对这阵仗,看着霍震南的保镖冲上来拦住了自己,她用力一握拳头,清魅的美眸里潋滟着冷冽的寒意,下巴一扬,脸上露出了阴鸷的霸气:“我是霍家的少奶奶,谁敢动我一下,我保证,我一定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冲上前想抓苏尽欢的保镖,感受到了她身上那一股子震慑人的霸气,不禁停下了脚步,犹豫了起来,表面上,霍震南是霍家的一家之主没错,但掌控着公司的人是霍冽宸,掌管着霍家的人是苏尽欢,稍有不慎,站错了队,后果很严重。
安祁年着急地挡在苏尽欢的面前,看着霍震南,不断地劝说着:“老爷,你是霍家的一家之主没错,但近年来,你已经不管事了,整个霍家都是少奶奶在打理,她尽心尽力,从不藏私心,她没有犯错,不能随意执行家法,否则难服众。”
一个小小的管家,居然敢在这么多长辈面前跟他叫板,霍震南脸色更难看了,拳头一握,目光透着凶狠的寒光:“你在教我做事?”
安祁年顿时吓了一惊,忙不迭地解释:“老爷,属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属下只是认为少奶奶为了霍家尽心尽力,得到大家的认同和爱戴,她不应该受此惩罚。”
四叔公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继续不嫌事大地嚷嚷:“震南,我看你在这个家里已经没地位可言了,一个不知所谓的管家也敢对你指手画脚,以后霍家的一切都交给那个女人管理就行了,你就煎熬着,无所事事地等死了。”
眼看着霍震南听了四叔公的话,怒火越来越旺盛,苏尽欢抿了一下唇:“老爷,你是家里的一家之主,只要你说的话有道理,我听,你做的事情是对的,我遵从,但你非要蒙蔽心智,听从别人的挑拨离间,恕难从命。”
四叔公顿时跳脚,气呼呼地大声说:“我是震南的四叔,我不是外人,我说的话是为他好,倒是你这个小辈,目无尊重,就该受教训。”
他说完,转向脸色阴沉的霍震南,生气地说:“震南,既然你连一个小辈都收拾不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以后有什么事,你自己解决,别再找我们来这里当炮灰。”
其他的长辈也跟着站起来,一副看不起霍震南的表情,说:“你变了,你以前行事果断,雷厉风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人能阻止得了你,你现在连一个小辈都不敢动,你不再是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霍老爷,我们看不起你,我们走。”
霍震南被他们激一激,顿时暴跳如雷,嗖的一下子站起来,冲着保镖怒吼:“我说把苏尽欢抓起来执行家法,你们耳朵聋了,连我的命令都不听,是不是想死了?”
跟着他的保镖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只对他忠心,听他的命令,现在竟敢在苏尽欢的面前犹豫,真的太岂有此理,双重打击之下,霍震南真的失去理智了,非要在众长辈面前教育苏尽欢不可了。
霍震南生气了,保镖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冲着苏尽欢抱歉地说:“少奶奶,对不起,得罪了。”说完,两个保镖迅速上前,一拳逼退了安祁年,就要去抓苏尽欢。
就在这时,本来在卧室里休息着的小千帆,突然冲了出来,噔噔噔跑到苏尽欢的面前,张开双手,拦在她的面前,稚气的小脸上露出生气的表情,奶凶奶凶地怒喝:“不准抓我妈妈,你敢抓我妈妈,我就打你。”
小千帆一边说着,一边扬起了握得结实的小拳头,冲着想要上前来抓苏尽欢的保镖挥舞着,张牙舞爪,看起来,既可爱又搞笑。
小千帆是霍家的金叵罗,也是霍震南的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谁敢动他一根汗毛啊。
保镖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不点,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拳脚,往后退了三步,一脸无措地回头看向也愣住了的霍震南,听候他的命令。
苏尽欢怕他们伤到了小千帆,赶紧拉住他的手,着急地说:“千帆,这里很危险,你赶紧回房去。”
小千帆回过头来,看着一脸担忧的苏尽欢,奶凶奶凶的小脸上突然绽放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小手拍着心口,一脸老气横秋地说:“妈妈,你别害怕,我来保护你,你看我。”
说完,握紧了小拳头,有型有款地向着空气挥了几下,然后抬起小腿,向着空气踢了几下,一脸自信满满地笑着说:“我是不是很厉害?”跟保镖学了这么久的功夫,终于有他发挥的时候了。
本来正剑拔弩张的紧绷气氛,看到小千帆秀了这么几下,苏尽欢却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一脸服气:“千帆真棒,打得真漂亮,妈妈给你点赞。”
见苏尽欢给自己点赞了,小千帆咧开了小嘴,露出了那一口洁白的小乳牙,笑得更高兴了。
霍震南脸色都绿了,做梦都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小千帆竟然会跑出来,他黑着脸,向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女佣大声命令:“还不赶紧把小少爷带回房间去。”
他要对苏尽欢执行家法,这种残酷的画面,当然不能被小千帆看到了,免得他有心理阴影了。
女佣不敢不听,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唯唯诺诺地说:“小少爷,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好不好?”她说着,向他伸出了手,想拉着他走。
小千帆立即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抬起小手,往她的手上一拍,奶凶奶凶地呵斥:“你走开,我不要跟你走,我要在这里保护妈妈。”
大人的事情,苏尽欢并不想让小千帆掺和进来,她摸了摸他的头,说:“千帆,你跟姑姑回房去,妈妈在这里没事的,等妈妈把事情处理好了,妈妈就回房去找你玩,听话,跟姑姑回房去。”
小千帆还挺执拗的,他用力摇着小脑袋,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两个不知所措的保镖:“妈妈和我走,我才走,妈妈不走,我就不走。”别以为他小不懂事,他们都在欺负他妈妈,他们是大坏蛋,他要打跑他们,保护妈妈。
苏尽欢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感动,千帆这么小就知道要保护妈妈了,这么多年来,她没有白疼他啊。
四叔公还以为自己能看到苏尽欢被执行家法,没想中途杀出了一个小奶娃,看着可爱又勇敢的小奶娃儿,不禁羡慕妒忌恨,这要是他的亲生孙子,那该多好啊,妒忌使他脸容扭曲,质壁分离。
他沉着脸说:“震南,不过一个小娃儿,你不是就怯了吧,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了,我们走吧。”
霍震南并不想在小千帆的面前动粗,但四叔公又不断给他施压,额头上都渗出了薄汗,他用力握着手杖,手背上的青筋都浮起来了,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
一把爽朗的男子声音,透着调侃的语气,从门口那传来:“哎呦,今儿个霍家这么热闹啊,老婆,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这一屋子的老人味儿,我怕熏得你想反胃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苏尽欢迅速回头看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的沈英杰,扶着尤伶俐,正缓慢却沉稳地一步一步地走进来。
沈英杰的这一句老人味儿,可把大厅里的一众长辈调侃得脸色都瞬间铁青了。
大厅里气氛紧绷,火药味拉到了十足,尤伶俐虽然很敬重霍震南,但听到他要抓苏尽欢执行家法,既感到震惊又生气,一脸气愤地说:“我们不来,还不知道你们霍家的长辈都这么蛮横不讲理,倚老卖老,欺压后辈。”
小千帆住院的时候,尤伶俐就想去看他了,但她怀着孕,沈英杰怕她在医院里会感染细菌病毒什么的,死活不肯让她去,非要等到小千帆出院了,才带她来,没想到,这一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出大戏。
苏尽欢看到他们来了,脸上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小千帆站在苏尽欢的面前,稚气的小脸上奶凶奶凶的,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着保镖,沈英杰和尤伶俐来了,他才移开了视线,看向他们,生气地说:“伯伯,伯娘,他们欺负我妈妈,我很生气,我想赶他们走,不许再来我家。”
沈英杰看向他,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笑容:“千帆真棒,都知道要保护妈妈了,伯伯给你点赞哦。”
尤伶俐一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护着肚子,看着小千帆,也是一脸的欣赏:“千帆勇敢啊,感觉一下子就长大了。”挺身而出保护妈妈的孩子最可爱最勇敢了。
小千帆伸出小手拍着心口,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高兴地说:“我已经长大,我可以保护妈妈了。”
苏尽欢欣慰地摸着他的头,感动地说:“千帆真乖,不过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应该来这里的,你跟姑姑回房去好不好?”
“不要,妈妈不和我走,我就不走,我就要留在这里保护妈妈。”怕她赶自己走,小千帆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她的手臂,抱得紧紧的。
沈英杰抬头看向压力山大的霍震南,冷嘲热讽地说:“千帆这么小都知道要保护自己的妈妈了,霍老爷,你该不会真的想在千帆的面前,把她妈妈抓起来执行家法吧,你跟霍少的关系花了多少时间才修复到今天这种状态,你一个错误的决定,不只会葬送你跟霍少的关系,甚至连孙子都不会再认你这个爷爷,你病好了就别再犯糊涂,否则,失足成千古恨。”
沈英杰说话就是一针见血,直接怼,换了平时,尤伶俐一定很担心,他这么说会伤到霍震南的心,但这次,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她也不想帮着他。
她生气地说:“老爷,千帆出事,尽欢比谁都心痛难过,她没有犯错,你就对她执行家法,我第一个不服。”
沈英杰一手扶着尤伶俐,立即举起了另一只手,响应着老婆:“我第二个不服。”
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反对着自己而来,霍震南的心隐隐地抽痛着,他对沈英杰心存愧疚,对他比对任何人都好,但他总是半点都不向着自己,这让他感到既可悲又无奈。
四叔公见霍震南脸色阴晴不定,知道他挺偏心沈英杰的,便轻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罢了,我们只是一群有老人味的老人,我们不碍着人家一家团聚了,我们走吧。”
其他人看向霍震南,不禁摇头叹息一声说:“震南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被几个小辈爬到头上来放肆,都不敢吭一声,现在是小辈的世界,没我们这些老人什么事了。”
霍震南都不吭声了,这群老鬼还在那煽风点火,沈英杰眼眉一挑,也学着他们那样,阴阳怪气地说:“知道自己老了就安分点儿,在家里含饴弄孙不好么,非要跑到别人家来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小心百年之后,被阎王打下十八层地狱,拔舌头,上刀山下油锅。”
大家一听,他诅咒他们下十八层地狱,这还得了,立即冲着霍震南气愤地抗议:“震南,我们还没死,他就诅咒我们,这小辈真的太放肆,太目无尊重了。”
“他就一个私生子,还不是姓霍的,你这么惯着他,他还不把眼睛长头上去,嚣张地横着走吗?”长辈被沈英杰骂得脸挂不住了,纷纷对他口诛笔伐。
苏尽欢看了沈英杰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说他来救火的,还是说他火上加油好了,这下子老人家的情绪都被他挑起来了,可不容易收拾了。
小千帆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睛,稚气的小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可爱表情,有些懵懵地问:“妈妈,眼睛怎么长到头上去啊,横着走是怎么走,是这样吗,像螃蟹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