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我只要他活着
听了莫景琛的话,南湘很惊愕:“难道老爷子刚才想说的话,竟然是要取消他们的婚事?”那乔柏思这怀孕来得倒是合时了,让老爷子彻底打消了这个主意。
“大概就是这样了。”莫景琛紧握着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目光渐渐变得炽烈,嗓音低沉暗哑地说,“南湘,你这么喜欢小孩子,我们……”
南湘看着男人脸上那渴望的神情,心窝顿时微微的酥了,白皙的脸颊微红,低声说:“生孩子这种事情,得顺其自然,没法强求的。”
“好,顺其自然。”不过那也得他们多努力才行,莫景琛牵着她的手,穿过院子,回到他们的住处,说,“明天是霍湘宁的追悼会,我得去一趟,你要去吗?”
南湘立即点头说:“霍湘宁是霍家的人,于情于理,她的追悼会,我都应该去的,霍少和霍少奶奶也会去,我刚好去见见他们。”
莫景琛皱了一下眉头说:“我收到消息,霍震西煽动舆论,引导媒体记者把脏水泼在霍少奶奶身上,明天出席霍湘宁追悼会的人,包括了霍家的宗亲长辈,这追悼会恐怕会成为一场变质的批判大会。”
南湘的心顿时一颤,赶紧说:“高飞扬不是出来澄清了,霍湘宁的死纯粹是意外,他们不是已经消停了?”
莫景琛勾唇,冷哼一声说:“你还没留意新闻动向吧,刚才已经有人在网络上大肆宣扬,高飞扬为了在霍氏集团里上位,枉顾母亲的死,认仇人当恩人,现在网络上一大片骂他不孝的人。”
南湘闻言,顿时气愤不已,生气地说:“这些人真是吃饱撑着,造谣全靠一张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家欢姐才不会做出这种缺德的事,真的太过分了。”
莫景琛眼眉一挑说:“这事,幕后肯定是有推手的,霍氏集团已经出动了整个公关部在处理这件事,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想要平息下来,不是容易的事。”
南湘气呼呼地说:“肯定是霍震西两父子在背后造谣生事,他们一直想霸占霍氏集团,还想把欢姐赶出霍家,可恶得不行。”
见她这么气愤,莫景琛停下脚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着,笑着说:“这是霍家在内斗,你已经不是霍家的人,还这么紧张。”
“那是因为欢姐对我好啊,我就看不得她受委屈,我不想看到她被人诋毁伤害。”南湘抱住他的腰,眨着水盈盈的明眸看着他,扁着小嘴,一脸委屈巴巴地说,“莫景琛,你们公司不是有个很厉害的公关,让她想想办法,把网上的舆论撤掉。”
看到她这么紧张地为了别人,莫景琛有些吃醋了,手掌握住她的细腰,把她按在门板上,眸光深深地盯着她:“南湘,苏尽欢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她一有事,你的魂都被她勾走了。”还想让他动用公司的人力,为她平息这场风波。
南湘一脸无辜地说:“她没有给我喝什么迷魂汤啊,在我有难的时候,她一直在帮我,现在她有事,难道我不应该帮她吗?”
“我可以帮她,不过,你得……”莫景琛看着她,俊脸上露出了一抹邪气的笑意,性感的薄唇微勾,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南湘俏脸顿时红了,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娇羞得红了脸,轻轻跺脚,抗议地说:“莫景琛,你这是在趁人之危。”
“我就趁人之危。”他就想让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莫景琛说着便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环在她腰上的修长手臂用力收紧,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子里似的。
夜色沉沉,苏尽欢和霍冽宸回到医院里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程拓正在病房里等着他们回来,为了让霍冽宸的身体撑起来,他给他用了一些比较猛的药,怕他有副作用,看见他回来了,立即上前问:“霍少,怎么样?”
霍冽宸的体力已经不济了,在苏尽欢的搀扶下,走回病房,看到他在,立即皱了一下眉头,说:“我没事。”吃了药,他的精神会好一点,不过药效过后,他的身体就会加倍的疲惫,他吃药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苏尽欢,不想让她担心。
看到他们仿佛在打哑谜似的,苏尽欢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立即敏锐地发现了有些不对劲,抬头看着霍冽宸,一脸担心地问:“冽宸,你们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霍冽宸靠在床头上,闷闷地咳了一声,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说:“程医生只是担心我的身体太虚,出去会承受不了,我没事。”
“霍少说得没错,霍少奶奶,你先让开一下,我帮他检查一下心脉。”程拓上前说。
苏尽欢看着他们,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站起来,走到一边去,看着程拓给霍冽宸检查心脉,一颗心不禁高悬在半空中,等了一会儿,便忍不住问:“程医生,他怎么样了?”
程拓收起工具,说:“你别担心,霍少只是疲累过度,我给他开一些药,让他吃了休息,明天便没什么大碍了。”
苏尽欢等程拓离开了,立即上前握住霍冽宸的手,看着他说:“冽宸,不如明天的追悼会,你就别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小姨和司澈他们也会去,我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出去一趟,脸色就已经很不对劲了,刚才程拓还专门在这等着,她心里更加不安了。
霍冽宸抬起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脸,摇头说:“我不放心你自己一个人去,有我在,他们还会收敛一点。”他怎么放心让她独自去面对那些豺狼。
苏尽欢的眼睛忍不住泛红了,伸手轻轻抱着他,哽咽地说:“你的身体这么虚弱,我真的很担心你。”
霍冽宸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眼皮已经有些撑不住,慢慢合上,轻声说:“媳妇,就让我为你做点事。”只要他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他都要护着她,不让人欺负她。
“好。”苏尽欢看着他闭上了眼睛,眼睛微微湿润,她躺在他的身边,纤长得手臂搂住他的腰,她知道,有她在,他就会安心,就会睡得很好。wΑp.
霍冽宸听到了她的允诺,唇角微勾,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慢慢地睡去了。
苏尽欢看着男人透着一抹病态苍白的俊脸,心如被针刺一样,他遭遇了怎么残酷的袭击,身体遭受到了前所没有的创伤,他本来留在医院里好好休养的,但为了维护她,他还要硬撑着孱弱的身体,为她遮风挡雨。
“霍冽宸,这辈子,我苏尽欢只会有你一个男人,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维护你到底。”他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她也可以为了他,以命相护。
苏尽欢等到霍冽宸沉睡了,这才轻轻挪动身子,下了床,披上衣服,走出病房,直接来到陆璐的坐月子的豪华病房里,她知道,程拓现在一定在这里。
果然,不出她所料,程拓正在房间里,哄着女儿睡觉,看到她来了,俊脸上露出一抹惊讶的神情:“霍少奶奶。”
陆璐立即上前说:“程拓,霍少奶奶有事找你,孩子给我抱着就可以了。”
误会解开后,陆璐对程拓的态度好了许多,也不再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了,脸上的笑容也明显多了,整个人散发着幸福的光,让人看着就羡慕。
苏尽欢抱歉地说:“对不起,这么晚了,我还要来打扰你们。”
陆璐抱过孩子,微微一笑说:“没关系,孩子闹腾,有点日夜颠倒了,晚上很晚才睡,还要人抱着哄。”看書溂
“这个时候的小宝宝的确是比较容易日夜颠倒。”苏尽欢是过来人,当初照顾小千帆也是这么过来的,她看着女宝宝,忍不住羡慕了,“小女宝好可爱啊。”
陆璐看着女儿,脸上掩不住笑意:“她长得有点像爸爸。”说着,看了程拓一眼,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我哄女儿睡,你跟霍少奶奶谈吧。”
程拓向她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苏尽欢,问:“霍少奶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尽欢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脸上露出了严肃的神情,说:“程医生,我不希望我老公有事隐瞒着我,他一定是吩咐你做了一些什么吧,请你告诉我。”
在霍冽宸的面前,她不追问,是给自己的老公面子,也是不想让他担忧伤神。
程拓眼眉一挑说:“霍少不希望你知道。”果然不会为霍家少奶奶,单凭他们两句话便已经感觉到不对劲。
苏尽欢看了陆璐一眼,说:“程医生,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老公再出什么事,你也不想自己爱的人有什么意外的吧。”
程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了,轻轻叹了一声说:“霍少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他的身体很虚弱,受不得半点劳累,为了让自己撑住,他让我给他开了一些比较猛的药,但是这药会有副作用。”
苏尽欢的心脏顿时就像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似的,整个人都僵住了,嗓音嘶哑地说:“这药,他明天还打算吃是吗?”
程拓轻轻点头,不否认:“是,霍少说,明天他必须陪在你的身边,出席霍湘宁的追悼会。”
苏尽欢咬了一下唇,眼眶发热,嗓音忍不住有些哽咽:“这药的副作用是什么?”
程拓犹豫了一下,才说:“这药性太猛,对人的心脉会有不同程度的影响,连续使用的话,可能还会引发其他的并发症,一般是不建议病人服用这种药物的。”
苏尽欢用力攥住拳头,激动地说:“你明知道这种药会有这么强的副作用,你怎能给他服用,如果他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霍家该怎么办?”
程拓无奈地说:“霍少奶奶,你冷静点,我已经尽量给他配温和的药,这是霍少强烈要求的,我没有办法拒绝。”
苏尽欢知道以霍冽宸的性格,他想做的事,没有人可以抗拒,她闭了闭眼睛,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有点失态了,麻烦你给冽宸配药,让他明天睡一整天,不能再给他吃有副作用的药。”所有的风雨,就暂时由她来扛吧。
“这……”程拓有些为难地看着她,霍冽宸已经让他准备了明天要吃的药。
苏尽欢咬牙瞪着他,强忍住摇摇欲坠的泪水,声音虽然有些嘶哑,却是铿锵有力,大声说:“老公是我的,我只要他活着,陪着我一起慢慢变老。”
在一旁的陆璐,抱着女儿走过来说:“程拓,你就答应霍少奶奶吧,我很明白,一个人苦撑着的日子有多难熬,更何况,少奶奶还有一个儿子,孩子不能没有爸爸的。”
听到陆璐提起了这事,程拓看向她,内心充满了愧疚,在她怀胎十月,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能陪伴在她的身边,错过了很多。
程拓深吸了一口气说:“霍少奶奶,我明天会把药换成安神药。”罢了,两个女人都在恳求他,他也是无奈了。
苏尽欢脸上露出了笑容,感激地说:“程医生,谢谢你,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要让一个医生改变决定,这会让他的信誉受损,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让他做出改变,但事关霍冽宸的身体状况,她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苏尽欢告别了程拓和陆璐,匆匆回到霍冽宸的身边,看到他还在沉睡,心里隐隐地痛了,换了平时,只要她动一下,他都会惊醒的,可见他的身体现在有多超负荷。
她轻轻上了床,在他的身边躺下,侧首看着他苍白的俊脸,伸手轻轻抚着,嗓音低哑地说:“冽宸,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应付得来,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怕你有事,不能陪着我走完人生路。”kΑnshu伍.ξà
她看着他,眸光痴痴的,舍不得眨一下,仿佛怕他会消失不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