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住了一夜,阿楠哥哥还是要回龙城去。
我送他进了机场,陪他托运了轮椅,又送他到了安检口。
后面的路我不能再陪他了。
机场的地勤让我放心,“我们一定会安全把你老公送到你们朋友身边的。”
我对他们当然放心,我不放心的是阿楠哥哥。
“没事的,阿锦,”阿楠哥哥也坐在轮椅上朝我招手,“不过就两个小时的航程,而且我一下飞机,杜斌就来接我了。”
我点点头,把他的衣服领子又往高拉了拉。
我目送他被安全地推进安检口,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我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踏上前往龙乡的大巴车。
在大巴车上,我也一直给他发消息。
我卡着时间问他,“阿楠哥哥,到登机时间了吗?”
他没回我。
我猜他应该是正在登机,不方便拿手机吧。
隔了一会儿,我又问他,“已经登机了吗?是走的廊桥还是坐了摆渡车呀?”
他还是没回我。
我回想了一下,他手机应该就装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很好拿才是。
那他为什么不给我回消息?
莫非是已经登机,已经起飞了?
我又看了一眼时间,的确,已经过了起飞时间。
不应该呀,我走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随时给我发消息的。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所以又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
电话通了说明他没有把手机开飞行模式说明他还没有起飞。
电话没人接说明什么?
我挂了电话,查了一下他今天坐的这趟航班,竟然晚点了!
还是晚点未定!
原计划从机场酒店出来,到飞回龙城下飞机,总共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倒好,变成遥遥无期了!
我继续给阿楠哥哥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我有点慌了,跟司机师傅说了停车,他把我放到了路边。
国道上车来车往,可是,我要去机场,方向不一致。
我找了条小道,走到了另一条路上,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机场而去。
飞机晚点,阿楠哥哥还不接电话,我实在难以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我一直催司机开快些。
司机说:“小姑娘,我已经把油门踩到底了。你赶飞机就早点出门呀!”
我频频点头,“我知道,师傅,我知道。但还是麻烦您尽快,我很着急。”
路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我一直在想,马上到了机场,我应该怎么找阿楠哥哥。
首先,我得过刚才阿楠哥哥走过的安检口。
我现在买最近时间的机票?不行,我马上到了机场还是进不去安检口。
我想我需要去跟工作人员联系,请求协助。
到了机场,我马不停蹄地奔向服务台,说明了情况。
地勤一听我说我老公是个坐轮椅的残障人士,立马带着我走了个程序进了安检口。
我向阿楠哥哥那趟航班的登机口跑去。
一路上,我都没有看到一个坐轮椅的人。
一直到登机口,我也没有看到他。
地勤说:“程女士,你要不要去调一下监控?”
“对对对,调监控!”我都忘了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