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
手掌心放着的,是一个小小的戒指,上面有着繁复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代感。
他眼皮疯狂的跳动了几下。
理智在叫嚣着,将东西还给她,离开这里,不能相信她。
然而手握紧着,怎么也做不到大力推开她。
男人重重咽了下喉咙。
因为挣扎,眼眶被激得有些红。
丹妮拉的手温柔的拂过他的眼角,像是羽毛在搔动。
她声音越发的低柔:“怎么样,哥哥?”
于此同时,又一股强烈的香气伴随着她的声音一起腾起,尽数的涌入男人的鼻尖。
一瞬间,空气都仿佛被点燃,噼里啪啦作响。
男人再也忍耐不住,捞过她的身体,重重的贴合在了一起。
呢喃的嗓音从他唇缝间流出:“……好。”
半个小时后,男人才从审讯室里出来。
他手掌心紧攥着那枚小巧的戒指,交完班后迅速出了王宫,谁也没有注意他的动静。
……
顾北笙根据流彩菌的生长环境,在区域地图上圈出了几处地方。
她另外取了纸张,将流彩菌绘了出来。
但是流彩菌的形状不一,尤其是颜色,不是指定的标准。
她虽然尽量补充了描述,但由于欧国人完全没见过,也没有概念,等总统派出去的大量下人搜回来,带回来的没一个是对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必须由她亲自完成才行。
傅西洲坐在一边,看了眼那些绘图。
那样艳丽的颜色,看着非常致命,没想到可以入药。
他长腿交叠,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问:“准备哪天上山去采?”
“明天。”顾北笙已经算好了时间。
傅西洲颔首:“我陪你一起。”
顾北笙笑笑,沈烟要跟着,他也陪着一起。
她歪了歪头:“采个药而已,是我的强项,倒是你,不用忙其他工作?”
“没有工作,能比你重要。”傅西洲自然而然的回答,像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说出来的最真实的想法。
顾北笙听过他的很多情话,尤其是,他是那种直接的人,愿意毫无保留的表达对她的在乎。
但每次听到,心里还是暖暖的,声音不由柔软了几分:“好,让时青也跟着一起吧。”
到时候,能让他看顾一下沈烟,不然,她会不放心让沈烟一起去。
傅西洲点头:“嗯。”
他看着顾北笙认真看着地图的侧脸,深邃的眸底无声划过几分郁色。
他没有说,上次在雄山遭到的袭击,如果来恩特再疯癫一点,难以想象造成什么后果。
所以这一次,哪怕是再小的事情。
他必须,陪着她一起。
傅西洲看了眼地图上已经备注的区域,之后掏出了手机,给时青发送了条消息。
等那边回复了收到,他放下手机,目光重新安静的落在了顾北笙身上。
顾北笙不知道他在背后的准备,在研究完地图后,她看起了总统给过来的诊疗记录。
有厚厚的一沓,她看的非常仔细,一直到天黑,才完全看完。
她看的忘了时间,放下东西后发现傅西洲早已经去忙了,下人也来给她送了晚饭,而她都没有注意。
顾北笙想到看到的那些信息。
上面的日期都很齐全,备注的也很完善,久远到十几年前的单子都有。
而她没有从其中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一个人整容,哪怕是外科手术,身体也会留下相应的变化数据。
但是总统夫人的检查指标,很稳定,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唯一和整容有关联的地方,仅仅只是用过几次相关的药物。
但这些药物起的作用微乎其微,根本不足以达到让一个人大变相貌的效果。
难道一切,真是她多想了?
那沓子诊治单,被摊开放在茶几上,很凌乱。
顾北笙不时从中翻找着,差不多又看了一遍后,她往后靠了靠,视线落在天花板。
她的思绪,也和那叠诊疗报告一样,变得凌乱。
等傅西洲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顾北笙在沙发上睡过去的画面。
灯光下,女人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单薄而清瘦。
她的眉心皱着,仿佛在睡梦中也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睫毛时不时抖动两下。
傅西洲褪下外套,露出里面的衬衫,将袖口叠起,小臂的肌肉紧实。
之后,他弯腰,将顾北笙抱了起来。
腰腹的线条,因为用力而更加结实流畅,清俊的眉眼在光线下愈显深邃。
将她放到被子里,顾北笙都没有醒。
傅西洲看了她一会儿,去了卫生间,将毛巾浸泡在热水里,拧干后带出来。
给她分别擦拭了脸和身体,脚也没有放过。
全程顾北笙就窝在那里,小小的一团,呼吸清浅的打在被面上。
傅西洲抚平她眉间的弧度,低头在她的额间轻吻,嗓音柔软的低喃:“睡吧,不管发生什么,我会一直在。”
低醇磁哑的嗓音,仿佛在睡梦中也被听到。
这一次,顾北笙缓缓舒展了眉眼,过了很久,也没有再皱起来。
傅西洲关了灯,上床抱着她一起睡了过去。
翌日,就是要出发去采流彩菌的时间。
沈烟已经做好了准备,早早等在了那里。
时青跟着傅西洲一起走了过来。
沈烟多看了他一眼。
看他的装扮,很休闲运动,看样子是要跟他们一起去。
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莫名稳定了几分。
沈烟抿抿唇,先问顾北笙:“笙笙,我们现在就出发么?”
“不急,今天早上总统夫人还有一次基础治疗。”
顾北笙示意她再等一会儿,又和傅西洲打了招呼,之后,去往了总统夫人的房间。
这一次,总统没有在,只有她们两个人。
总统夫人是醒着的,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
看到她,沈以玫眼睛一亮,手里的书放了下来,露出纯真的笑:“医医生。”
她说话还是有些结巴,却很温柔。
顾北笙应了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不想让夫人拘谨,因此语气很放松,像老友之间聊天一样道:“夫人,你姓沈,我有个认识的长辈,和你一样也姓沈。”
沈以玫听了,懵懂认真的搭话:“谁啊?”
顾北笙看着她素净的脸,缓声道:“是我母亲的老师,他叫沈安,是一名医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