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看作撬棍,读作达摩克利斯之剑
杯户酒店,旧馆屋顶,小雪纷飞。
一滴滴鲜血溅落在雪地上,绽放出朵朵殷红。
肩头中弹的宫野志保吃痛一下,赶紧回头望向身后。
阁楼的门前,琴酒正端着消音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
“我想死你了,雪莉...”
琴酒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就像看待一只企图从自己手下逃跑的蠢萌小动物。
宫野志保满眼的不可思议,用手捂着肩膀上的枪伤,重重喘息着。
他怎么在这里的?
琴酒似乎是看出了雪莉的心中所想,将枪口举得更高,对准那颗茶发的头颅。
“看到没有?这真是太美了。”
“黑暗中迎风飞舞的白雪,配合滴在上面的鲜血...”
“虽然为了躲避组织的耳目,你戴的那副眼睛和那身制服实在是有些难看,不过这里依旧适合作为送一个叛徒下黄泉的葬身之地。”
“没错吧?雪莉。”
有些文艺的话从琴酒口中说出,但嘴角的笑容却逐渐残忍。
面对面与琴酒对峙,再畏首畏尾已经没有意义,宫野志保的内心反而坚强了一些,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你还真是有本事,能算出我会从烟囱里出来...”
琴酒冷哼一声,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在保时捷356a上捡到的茶发,解释道:“这都要怪你自己,让壁炉的旁边掉落了你的一根咖啡色头发”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被皮斯科抓住,还是偷偷溜进酒窖里的,不过那个时候我可是清楚听到从壁炉里传出的颤抖的呼吸声。”
“本来我可以在那个肮脏的壁炉里就把你解决掉,不过我想让你死得漂亮点儿也无妨。”
“是吗?”宫野志保的身体微微下沉,“那我倒是要谢谢你的好意了,这么有耐心,大冷天在这里等我...”
“不过我最讨厌纠缠不休的男人了...”
听到这话,琴酒的鼻子抽动一下,但并未发怒。
“趁着你还能动,我就问问你当时是如何从组织的毒气室里消失的...”
话音刚落,琴酒就将对准茶发的枪口偏向别处,尽挑一些不致命的地方开枪。
piupiupiu
三枪下去,宫野志保的身体失去平衡,瘫倒在冰冷的雪地上,沾血的脸庞贴在雪地上,有一丝凄美悲凉之感。
呼呼
宫野志保的喘息声沉重且不匀称。
借着白干的酒劲儿,现在的她反而感觉不太到身体上的疼痛,就像被打了麻醉药一样。
看着即便倒在地上,也倔强地不发出任何痛苦叫喊声的雪莉,琴酒的眼眉微动。
随即,琴酒的大脑做出了新的判断。
“看来你是不怕死的。”
“既然如此我就送伱上路吧,这样你也可以去见你的那位好姐姐了...”
这次,消音手枪的枪口对准茶发的脑袋,绝对没有任何手下留情了。
然而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叮铃铃地响起,琴酒感觉到自己胸口的震动。
“切...”
被打扰了处刑的琴酒有些不爽,但还是暂时放下枪口,用另一只手将电话掏出来接听。
“贝尔摩德,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情跟我说...”
面对琴酒那充满威胁的话语,贝尔摩德依旧语调轻佻,丝毫没有畏惧。
“当然是有要紧事...”
“皮斯科已经暴露了,他杀人时的照片被一名记者拍下来发到了网络上,要不了明天他的事情就满城皆知了。”
“说不定警察现在已经在抓他的路上了...”
“‘那位先生’的意思是不要让皮斯科再有说话的机会。”
琴酒眼中的杀气陡然提升,沉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挂断了。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伏特加刚才其实已经隐约听到电话里的内容,但出于一些谨慎的处事原则,还是当做没听到。
“皮斯科那个老匹夫暴露了,我们必须在警察抓到他之前把他解决掉。”
虽然组织的一贯做法是把知情人解决掉,但这次的知情人可是整个东京乃至日本。
况且组织的“那位先生”对皮斯科的去留已经做出了判决。
琴酒一边说着,一边将电话收起来,准备重新用枪对准地面上的雪莉,给出最后一枪。
然而白雪覆盖的地面上,刚才还趴着的雪莉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那個女人呢!”琴酒立刻大吼一声。
伏特加赶紧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雪莉的身影。
“我不道啊!”
相对于fv刀哥翻版的伏特加,琴酒还是精明的,立刻就看出来雪莉是趁着自己通电话的时候又从烟囱回去了。
进进出出,你以为玩马里奥呢!
“追!”
...
又掉回壁炉里的宫野志保蜷着身体,嘴里不断喘着粗气。
如果被琴酒一枪解决掉,对于她来说倒也是个不错的结局,至少能免受非人般的折磨。 所以趁着琴酒打电话伏特加偷听的好机会,宫野又强撑着意志翻进了烟囱里。 然而就在这时,变身时间到了。 随着心脏的猛烈跳动,原本还算合身的清洁工制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不合身。 刚刚变小,灰原哀的身体完全虚脱,只能无力地趴在地板上,意识也逐渐模糊。 在这意识还残存一些的时刻,一个老沉的声音缓缓而来。 “哦!斯巴拉西...” “那个时候的你还在襁褓中,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不过我与你那对做科学家的父母可是交情匪浅哦...” “我对那剂开发中的药物早就闻名已久了,不过我是真没想你已经让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我想你那对九泉之下的父母要是知道你拥有如此成就,一定会很欣慰的。” “也不枉他们宁愿被自己的老雇主烧死,也要保护资料的决心...” 一个西装男人迈着轻松加愉悦的步伐走过来,蹲在灰原哀面前。 灰原哀尽力抬眼望去,从眼缝里看到了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嘴里还叼着烟卷。 老男人用涩涩的眼神看着处于身下位的自己,这目光给人的不适感与刚才的琴酒是不遑多让。 你到底是什么人? 灰原哀心里想问,但身体已经力竭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隐约看到在老男人的头顶上,好像悬着一根撬棍? 仿佛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