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养得起
闻昱的脸色更差了。
如此循环往复。
美人艰难。
闻昱火大。
酒席过半,几个人都喝了些酒。
钟离粟皱着眉头思索,闻元澈把美人放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行动,他到底想干嘛。
闻元澈也疑惑。
钟离粟说想要借着酒席试探江东官场与盐商的关系,半天了都没有动作,他在等什么?
两人不明所以的交换着眼神。
第一次没看懂对方在想什么。
钟离粟有些动怒,他忍了这个总想往他身上靠的美人半天。
闻元澈居然还在无所事事的跟官员扯皮。
不会是故意折磨他吧。
钟离粟借着醒酒离席。
闻昱和闻元澈也相继跟着出来了。
“安之,你不是说要打探一下官场和盐商的关系吗?怎么半天不见动静。”
闻元澈着急的问道。
再不谈正事,都要散席了。
“不是,你将那人放到我身边,不是有别的计划吗?”
钟离粟一脸懵,他害怕打搅了闻元澈的计划,才不敢贸然行动。
闻元澈无语。
他就是为了气气闻昱啊。
钟离粟和闻昱看他的眼神怎么像是要吃了他。
他招谁惹谁了。
“对,有计划,有计划。”
闻元澈流着冷汗,他再不说有计划马上就要打一架了。
这俩人哪个他都打不过。
好气哦。
闻元澈率先回到屋内,拉着大小官员一通喝,借着酒意说出了编建舰队需要四百万两。
顿时屋内鸦雀无声。
见没有人说话,闻元澈沉下脸色。
“怎么了,裴大人,江东如此富庶,盐商个个富可敌国,区区四百万两,不成问题吧。”
这可是四百万两!
闻元澈怎么不去抢?
裴词安看了一眼掌管军政的都指挥使宁均尧。
江东军什么时候需要造船了?
宁均尧也是一头雾水,景亲王没有跟他提过这事。
好半天裴词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王爷有所不知,今年日头不好,盐场的产盐量大不如往年,这一下需要四百万两,恐怕拿不出啊...”
往年百万捐输,没有两三个月,是收不上来的。
盐商都是能拖则拖。
这次一下狮子大开口要四百万两,这不是要了盐商们的命吗。
百官纷纷附和裴词安的说法。
仿佛四百万两对于江东盐商来说就是天方夜谭。
毕竟盐商们每年孝敬的银两不少。
江东三司并不愿与盐商闹得难堪。
“裴大人对盐业的情况如此熟悉,不愧是受百姓爱戴的父母官,当真是百官表率。”
闻元澈说的讽刺。
众人都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裴词安一个专管民政的承宣布政使,实在不该对盐业如此清楚。
不怪闻元澈有所怀疑。
听闻元澈如此说,裴词安只好赔笑道:“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从酒楼里出来,众人面色精彩纷呈。
只有钟离粟是笑着的。
江东三司对盐商的维护显而易见。
估计这顿饭一结束,盐商就该考虑对付他的对策了。
他也刚好,借着这次筹钱,整顿一下江东盐业。
给这些奢靡成性的商人敲一下警钟。
“安之,你不会是想对江东的盐业出手吧。”
闻昱似乎是看出了钟离粟的心事。
“江东的盐业早该整顿了,借这次募捐的机会稍稍敲打一下,也算是给这里的官员盐商提个醒。”
江东盐业并不太平,盐商海匪私盐贩子和岛民都想分一杯羹。
江东的海岸线太长。
江东军不可能严丝合缝的巡视。
想要打击海匪,防止岛民入侵,单单靠海军完全不够。
只有官府和百姓共同抵抗,才能真正的杜绝。
盐业鱼龙混杂,其中的危险可想而知。
钟离粟从来都是这样,该他做的他不会推诿。
不该他做的,他也愿意为了黎明百姓去做。
许多人都说他心狠手辣,杀伐气太重。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最是见不得人间疾苦。
这种感觉在他身上既矛盾又和谐。
不近人情的面具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脏。
“燕北那边...”
闻昱刚开口,钟离粟一个眼刀就射了过来。
原本他都已经接替骑兵主帅了。
是谁一个圣旨把他叫到了江东。
他总不能由着江东继续腐烂,扔下不管吧。
“安之你别生气,你不来,闻元澈自己应付不来的。”
闻昱心虚的小声说。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来?”钟离粟气道。
因为放不下刚到手的内阁。
害怕自己不在京中闻珩趁机培养势力。
那又如何?
就算怕,不也一样来了吗?
钟离粟又气又暖。
在闻昱心中,自己总算是超过了皇位一次。
心里有了比权力更重要的东西是好事。
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闻昱的这份心意,他无法回应,终归是遗憾。
江东是大祁最富庶的地方。
瓦肆勾栏,往来的行人商贩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钟离粟平时说什么都不会与一群人挤来挤去。
就算是闲逛也会找个茶室喝茶聊天。
只是这次被困在海上太久了,想要看看这人声鼎沸之地。
江东有许多新奇的小吃杂耍,钟离粟沿街玩了个遍。
反正花的都是闻昱的钱。
燕北军需开销太大,朝廷不肯多拨银子。
他穷的人尽皆知,出去玩耍从来没有人要求他付钱。
“公子,公子,买把梳子送给心上人吧。”
一旁的小贩见两人衣着华丽,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急忙给两人推销。
闻昱见梳子精致,钟离粟定会喜欢,就顺手买了一把。
小贩看向钟离粟,“这位公子不买一把送给心上人吗?”
闻昱掂了掂手里的梳子,“他的心上人也用这把。”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留卖梳子的小贩不解的看着两人。
“真抠,连梳子也不舍得多买一把。”
钟离粟不满的哼了一声。
闻昱提了提手里的吃食,“没办法啊,要养的人太能吃,得省着点花。”
“胡说什么?”
钟离粟没好气的往前走去,泛红的耳朵尖暴露了他的不好意思。
闻昱好心情的跟在后面。
再能吃他也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