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白心疼了
闻昱愤怒的咆哮着,声音似乎要将空气撕开一道口子。
“我不是想着时间一长你就把我忘了嘛。”
钟离粟将闻昱拽至身前,心疼的吻去他两颊的泪水。
“燕北死了一个王爷也不是什么大事,大祁能领兵的年轻将领多的是...”
“钟离安之。”闻昱打断了他的话,恨恨的咬上了钟离粟的嘴唇。
泪水滑落到口中,是苦的。
大祁不缺能领兵的将领。
可钟离粟只有一个。
“安之,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世界上的奇人异士那么多,既然闻昱能重活一世,钟离粟一定也有办法留下。
“我不知道能陪你到什么时候,可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钟离粟不是不知道闻昱的心思。
他何尝不想,毫无顾忌的和闻昱在一起。
可他也怕。
怕闻昱只能守着回忆孤独终老。
怕自己在无尽的岁月里念念不忘。
他太清楚孑然一身的感觉了,明明是身处闹市,可世间仿佛只剩他一人踽踽独行。
他不希望,闻昱也像他一样承受这样的酷刑。
闻昱生在帝王家,有着金尊玉贵的身份。
就该有一知己共度余生,有儿孙无数承欢膝下。
“我只想要你,剩一天也好,十年也罢,我只要你。”
闻昱捧着钟离粟的脸,一字一句说的认真。
这个让他疼到心尖尖上的人,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不肯露出半分脆弱无助。
他给所有人都留好退路,却不肯替自己谋划一回。
“所以安之,你愿不愿意和我试试?”
闻昱眼里满是疼惜和坚定,钟离粟快要溺毙其中了。
鬼使神差的。
他点了点头。
“好,试试。”
钟离粟带着些壮士断腕的勇气。
也许呢?
万一呢?
连了真都能轻而易举的进入他的识海,一眼看出他不是钟离粟。
他又何苦连试都不肯试就给自己判了死刑。
闻昱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
像是穷困潦倒的人,突然得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珠宝。
他不知道该拿这个珍宝怎么办。
只能紧紧的抱在怀里。
感受着据为己有的喜悦。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的事?
他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王爷,心里也是爱慕着自己的。
他胆大包天肖想了许多年的人,从身到心都是自己的了。
闻昱只觉得,天上人间,再没有比他更幸运的人了。
两世遭受的凄惨冷遇,被夺权的愤怒怨恨,从小为了夺回皇位吃过的苦,步履维艰的走过的路,都因钟离粟的一句“好,试试”熨帖抚平。
只要有钟离粟在,别的,都不重要了。
“那个,我们再不走,天该亮了。”
钟离粟不合时宜的打断了闻昱甜蜜的思绪。
等虎子他们醒过来,再想走就难了。
闻昱无奈的看了一眼钟离粟。
想让这人眼里都是自己,太难了。
两人悄悄的溜出屋子,想要趁着夜色离开。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鸣锣的声音。
“就知道你们不是好人,给我抓起来。”
钟离粟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个虎哥,也没有那么好骗。
好在这些人,他也没有放到眼里。
两人没打算伤人,这些人留不住他们。
击退了面前的几人。
两人脚尖轻点,快速离开了。
“明日可以召集盐商,好好谈谈了。”
一晚上没睡好,钟离粟轻松的跃进王府的院墙,打算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闻昱不肯回自己房间,硬是与钟离粟挤到了一张床上。
“安之。”
闻昱拿鼻尖讨好的蹭了蹭钟离粟的额头。
谁能拒绝小狼崽子主动露肚皮的行为?
钟离粟没骨气的软下身子。
闻昱才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翻了个身,就将人压到了身下。
原本打算一早起来同盐商们战斗。
临近中午了钟离粟还蜷缩在被子里不想动弹。
幸好没有提前召集盐商。
不然他都不不知道该怎跟人解释。
“你爱吃的糯米藕,先起来吃两口垫垫肚子。”
闻昱掀开被子,就见钟离粟恶狠狠的瞪着他。
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昨晚是谁缠着我的腰不放的,吃饱喝足就想踹碗,没那么容易。”
热气喷洒在钟离粟的耳边,这人耳朵尖肉眼可见的红了。
“还不是你不行,下次换我来。”
钟离粟高高的抬起下巴,嘴硬道。
“全身上下嘴最硬,今天晚上,别求饶。”
闻昱挑眉。
这人太难伺候了。
重了疼了,会动手。
轻了,会问他是不是不行。
他就该把人压到身下。
狠狠地惩罚。
让他三天下不了床。
“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小没良心的。”
也不知道是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抱抱,白心疼了一晚上。
钟离粟气呼呼的拿过糯米藕,趴在床上吃。
闻昱想让钟离粟好好休息,盐商的事还不急。
一大早,他就派人去布政司传话,让裴词安找时间把盐商聚起来。
钟离粟无事可做,就窝在房间看海上行军策略。
推开门,闻昱就守在门口练剑。
要是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就好了。
钟离粟和闻昱大闹了码头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林万新耳朵里。
他几乎是提着脑袋求见了裴词安。
在江东贩盐的,谁没有点见不得光的手段。
往年朝廷派下来的巡抚,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江东好吃好喝几个月,揣着满满的金银珠宝回京复命去了。
可现在是燕王亲自查。
谁敢贿赂他?
听说前些天,莫名出现在了缉私营,给他们好一顿整顿。
现在他们每天练兵缉私,丝毫不敢懈怠。
昨晚他又去了码头,偷走他贩私盐的账本,回来就要见盐商。
谁知道他要做什么。
林万新哭着要裴词安给他想个主意。
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旦钟离粟顺着私盐查下去,少不得把江东三司牵扯进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
裴词安气的一脚踹翻了林万新。
作为江东盐商的老大。
林万新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待遇。
要不是下人拦着,他差点与裴词安打起来。
收钱的时候跟他哥俩好。
出事了想着把他踹开,没那么容易。
“行了,钟离粟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啊,他不是要银子吗?给他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