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寒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倏然就见那侩子手被身后一黑影用一把金刀匕首抹了脖子,轻轻松松,毫无声息地就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死透了。
“公主,您没事吧?”黑鹰单膝跪地关切询问道。
千羽寒长舒了一口气,把玩着还滚烫火红着的铁链,感叹道:“还好你来的及时,否则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属下来迟,请公主恕罪!”黑鹰连忙认错,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幸好公主没事。
“来来来,快帮我解了!”千羽寒走过去对着黑鹰道,实在太不方便了,娘的。
“这……”黑鹰一时怔楞。
“这什么这,匕首拿起来!”千羽寒窘迫,她如今身穿白色囚衣蓬头垢面,双手双脚都带着脚铐的模样,若是被人瞧见了还不丢脸丢到太平洋里去!
“这是大王专门派人用玄铁打造的,一般的兵刃无法砍断。”黑鹰一脸犹豫地回道。
“什么意思?”千羽寒仰天而望,纳尼,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她父王做的局???
“属下……”黑脸一脸为难,忽然余光看到大王一行人正往这边赶来,连忙告退。
“羽儿!羽儿……”长风流云的呼唤声让千羽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丢人啊丢人,太丢人了!
“羽儿你没事吧,娘都吓死了,羽儿?”长风流云抱着千羽寒一阵苦笑不得,随即嗔怪着身后的西凉王,“你看,这孩子都被你吓傻了!”
西凉王看着还没晃过神来的千羽寒,面色清冷,厉声道:“你以为这皇宫禁苑真是看上去那么安详?以后不准再冒然行动,以身犯险!”
虽然西凉王语气不善,但是关切之意还是很明显的。
这个西凉王肯定是个女儿奴!
千羽寒眨巴着美丽的双眸,缓过神,继而星眸圆睁,“北堂翎还有火夕!”
“他们都没事!”西凉王伸手摸了摸千羽寒凌乱如同鸡窝的头发,看着她雪白手腕上的血迹与勒痕,不由地心疼,“先管好你自己吧!”
食指与中指一并伸出,在千羽寒的手铐上那么一划,白光一现,竟然就这么开了,不是说是玄铁打造的吗?
不是说普通兵刃都打不开的吗?
这个西凉王老爹看来绝对是个隐藏高手啊!
不,高手中的高手,崇拜啊!
不过,他这么拿她做局,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还有北堂翎这家伙,他们竟然联合起来,戏弄她,可恶!
“哼!”千羽寒没好气地扔掉脚上手上的束缚,越想越气,虽然他们都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可是她还是很生气!
话也没说,一个人骑了匹快马往皇宫赶去,气闷啊气闷,不爽啊不爽……
“姐……”千若雪看到千羽寒气呼呼走掉的模样,贴心地叫唤道。
“行了,别叫她了,生气了!”西凉王何等精明,看着她那气呼呼的模样还是打心底里喜欢,到底是自己的骨血,这发脾气的模样还跟他有那么几分相似。
孩儿,将来你定会知晓父王的苦衷!
“没事的,羽儿这孩子就是这脾气,过一会等她气消了,便好了!”长风流云知晓千羽寒的脾气打个圆场,“我们也回宫吧!”
千羽寒一路上快马加鞭却看到遍地的尸体鲜血,心中惶恐,一路到了宫门外,守卫拿着刀枪将她团团围住,上下仔细打量着前方这个逃犯模样的女人。
千羽寒真是要原地爆炸了!
“住手!”西凉王的马车也跟了上来,一道凌厉威严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满是威慑力。
众侍卫听到西凉王的声音,纷纷下跪,“参见大王!”
西凉王看千羽寒脸色漆黑的模样,严肃地眸中闪过几丝宠溺,冷声道:“还不参见公主!”
众人傻眼,公主?
但见这公主也太惊世骇俗了点吧,这说是逃犯有人信,说是金枝玉叶的公主,那他们是真的不敢相信。不过这是大王亲口所言,自然是不会错的,连忙下跪给公主行礼。
千羽寒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一马当先,直接骑着马横冲直撞地往北堂翎的宫殿飞奔而去。
“好你个北堂翎,竟然和父王一起设局骗……”千羽寒飞身下马,一声囚衣,毫无形象地闯进了北堂翎的房间,却看到大师兄在替他缝合伤口。
那伤口极深,正中心脏部位,不时还有许多鲜血往后渗出。
屋内北堂翎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目光涣散,元气大伤。
大师兄正细心处理着伤口,碧玺乖乖地在一旁协助,看到千羽寒这么惊世骇俗的模样,又这么泼妇骂街的模样,皆是一愣。
“你怎么了?”千羽寒看到伤口,心口一痛,好似跳漏了一拍,“伤的重不重,这怎么回事?”
千羽寒一直以为他是装的,没想到这伤竟然是真的!
“这刀子要在深那么一点点就必死无疑了!”大师兄意味深长地看了此刻窘迫的千羽寒,意味深长道:“伤口我已经缝合好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你来吧!”
碧玺极自觉地将手中的纱布递到了千羽寒的手中,催促道:“快点,别愣着!”
玉篱落给碧玺使了个眼色,两人识相地一起离开了。
千羽寒拿着纱布,心底一阵惊涛骇浪,快步走到北堂翎身边,看着他的刺目的伤口,她伸手利索地将纱布扯开,小心翼翼地包裹在他的胸口,绕到他的身后,一圈一圈……
“嘶……疼……”北堂翎吃痛道,侧眸凝了眼正魂游天外的千羽寒。
“啊?”千羽寒回过神来,继续处理好伤口,那刺鼻的血腥味让她的心里一阵难过。
千羽寒望着自己的满手鲜血,颤抖着手,忍不住落下泪来。
北堂翎艰难地起身,看到她哭得稀里哗啦,一用便将她搂在了怀里,伸手抚摸着她凌乱不堪的头发,温柔安慰道:“哭什么,我又没死!”
“你要是死了,我跟你一……”千羽寒话还未说完,北堂翎便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住了她。
“以后不许说死字!”北堂翎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口以示惩戒。
千羽寒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怕牵动他的伤口,温柔地应了一声。
“你身上什么味儿?怪难闻的!”北堂翎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千羽寒不免有些尴尬,大哥你有本事在牢里待个几天还香喷喷的……
“我去洗漱下!”千羽寒一溜烟儿跑了,丢人丢大发了。
千羽寒一边走着一边嗅着身上的囚衣,摇了摇头,不满地说道:“就算有味道,你也不用说的这么直接吧!我不要面子的啊!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