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没有呀，我好好跟人家说话的。”

　　作为母亲的周爱芳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愤怒道：“你给我如实讲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都被你害死了。”

　　“怎么了嘛？”

　　“快说。”周爱芳癫狂吼道。

　　陈向上缩了缩脖子，小心说道：“我看见他的车牌后，我就没有捉他老婆去结扎了，真的没有得罪。”

　　“你....说清楚，为什么要捉人家老婆结扎？”周爱芳闻言，顿时心如死灰，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殃了。

　　陈向上这时才想起昨天那个年轻人说要脱自己一身皮的话，颤颤巍巍地讲述起了昨天的事由。

　　北方口音，省后勤部门的车，这几个关键词把周爱芳弄得面如土色，省里七位首长有五位是北方人，儿子儿媳在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只要想查，其实很容易查到。

　　“你.....”

　　周爱芳气血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

　　“妈，你还在吗？妈......”

　　...

　　当天夜里，省计生部门的领导猜到了是哪个首长要查计生系统。

　　“怎么偏偏是他呀。”

　　“哎，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第一把火就烧到我们这来了。”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下手为强，自查自纠，不然你等着他来查我们呀。”

　　“那周爱芳？”

　　“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然你我迟早出事。”

　　“那她儿子？”

　　“一样查。”

　　“这.....如果周爱芳.....”

　　“没有如果，她知道该怎么办的。”

　　即将升任省二把手的秦怀明要在计生部门烧“第一把火”，这个消息在省各个部门传开了。

　　计生部门，这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部门。无论省市县，这些头头脑脑都不想跟计生部门有太多牵扯，对计生部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计生部门做的不太过分，一般不会插手。

　　楚江省的计生官员们以为秦怀明只是想捉个典型来立规矩，所以省计生部门的一把手孙同生前来省办公大院，想要拜访秦怀明，顺便把处理“周扒房”的意见汇报给秦怀明听。

　　当周泰向秦怀明说明孙同生的来意时，秦怀明说道：“他的工作不归我管，让他去找光明部长。”

　　周泰闻言，知道秦怀明这是真的要着手计生工作了。

　　周泰把秦怀明的原话转达给了孙同生。

　　孙同生闻言，脸上尽是凝重，不怕上级骂，就怕上级不见人。这是公务场最严重的情况，接下来就是公事公办了。

　　“周副秘书长，秦首长什么指示我们都照办，计生部门绝对不会让一只苍蝇污染了省里的名声。”

　　周泰听到孙同生的保证，说道：“不是省里的名声，是民众的权益，保证民众的权益，这才是首长想要看到的。”

　　“是是是，我们知道了，我们计生部门一定支持秦首长的工作。”

　　“就这样吧，我还要准备材料给首长。”

　　“您忙，您忙。”

　　孙同生看着周泰离开的背影，脸上满是沉重。

　　打发好孙同生，周泰向秦怀明汇报了情况。

　　“嗯，知道了。”

　　“首长，到饭点了。”

　　秦怀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道：“吃饭吧。”

　　刚走出办公室门口，周泰的电话就响了。

　　周泰看了一眼号码，对秦怀明说道：“首长，家里的电话。”

　　然后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一道小奶音。

　　“喂，我要找爷爷。”

　　周泰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赶紧说道：“小紫如呀，你等等。”

　　说完，马上把电话交给秦怀明。

　　秦怀明听到是自己孙女，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接过电话，问道：“是宝宝吗？找爷爷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