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龙泽猛然惊坐而起,脑海里疯狂念叨着这两个字。
“神树不得由尔等亵渎!”苍老之声再次浮现在龙泽脑海中,让他察觉到:这个声音源自于他的意识,意思是树有什么东西通过意识与他交流!
神树?什么神树,龙泽心里充满了疑惑。那既然是不可亵渎之物,必定不是他敢随意造次的,于是从惊讶中稍微缓和一点后,龙泽恭敬地回复道:
“这位前辈,小子龙泽并不知此地的说法,还望老先生恕罪,若有不妥之处,我们即刻离开。”
龙泽站了起来,余光看到帐篷外微弱的黄光,那是莫听雨在的地方,右下角的生灵之球安静地立在那里,听见的只有周围隐藏于黑暗之中的细碎声音。
那个声音仿佛消失了一般,一时间让龙泽不知道如何是好,刚放松下来,那苍老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来:
“你能听见老夫说的话?如此,倒也罢了,小子,老夫甚是喜欢你,不知为何,在你身上给我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就好像…看见我的子孙。”
闻言,龙泽些许欣喜,至少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只是他所言之事…他一个人类,怎么会和树扯上关系?
交谈之中,龙泽确定了这个声音就是他们头顶的巨树,从他们进入这片遗迹开始,就处在他的感知之中。
他说,这里的万物都在他的感知之中,从他开始有意识的时候起,这里的树木从开花到结果鸟兽从出生到死亡,他都一一见证。但当问及他是从何而来的时候,他说他也不知道,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原本并不属于这里。
“你可是千百年来,我听到的第二个声音,确切地说是能够主动和我说话的第二人。”他说道。
“第二个?”龙泽些许不解,既然他能感知万物,那为何会如此屈指可数,既然几乎没人能与他交谈,那另一个人又是谁?
苍老的声音呵呵一笑,便讲起了他记忆里的东西:一个年轻的男子在他意识刚诞生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印记,在漫长的时间里,印记见证了他的成长,直到时间越来越久越来越淡,终于在他意识成型的时候,印记也随之崩开,再次浮现出那名男子的模样,告诉他要好好在这片大地上生长,若有朝一日能诞生出神识,他便能拯救世间生灵。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他所说的道理。”神树说。“漫长的时间里,万物生长死亡,却生生不息,就好像生命并不是指某一个特定的个体,而是万物;个体之间的联系错综复杂,就好像是万物的机理;因为我有灵智,又能感应世间万物,我管自己叫做万物之灵,或许我可以替他们说出心声吧。”
龙泽听得出神,犹如置身于神明下的参悟,忽然,他感觉到众多能量向他汇聚而来,这些能量不仅十分纯净,而且格外浓厚。
“谢过前辈!”龙泽站在并无旁人的帐篷内拱手答谢道。
“呵呵,不必客气,先前见你们消耗了大量元素之力,在此补充下能量吧,只是先前那个女娃娃我又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说着,不仅龙泽周围围绕着浓郁的能量,莫听雨帐篷内也充斥着元素能量。
闻言,龙泽便解释了一番,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放松了警惕,能够调动如此庞大能量的人,想来也是了不起的存在。在疲惫得到舒缓之后,龙泽也慢慢睡去。
…
“龙泽!醒醒,太阳都头顶了!”
梦中,龙泽正悠闲地躺在伊德尔学院宿舍的沙发上,突然一阵声音揭开屋顶直冲他而来,沙发也在这时候散开,龙泽便毫无防备地掉落下去,直到他猛然惊醒过来。
看着面前的人影,龙泽似乎还在迷糊中,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后用力伸了伸懒腰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早上好…呀,慕婉。”突然反应过来的龙泽猛然收回了手臂,正襟危坐在床上。
见到如此可爱又滑稽的一幕,林慕婉见状噗嗤一笑,随即她发出了一声惊叹:“咦?龙泽,你提升了?”
一头雾水的龙泽随即释放出元素之力,果然,这等强度显然不是刚突破的那种刚踏入高级剑士且还有些许浮躁的状态,现在的他不仅能量稳固,而且强度也有一些提升,竟然在半天不到的时间里来到了高级剑士的初阶后期!
“多谢前辈!”龙泽心里暗自答谢道,他明白自己实力的提升肯定是他的帮助。
“不必客气,你与老夫有缘,老夫自然待你如子,只不过现在你能接受的能量也只能这么多了,不然会对你的潜质造成伤害。”苍老的声音随即回复道。
龙泽又再次感谢了一番,他从未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收到一棵树的赠予。
现在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大多数野兽龙类都在一个打盹放松的状态,他们也打算趁着这个时候一路往西探寻一番。
“需要我的帮忙吗?”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知道是出于孤独千年还是因为在龙泽身上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万物之灵俨然像龙泽的爷爷那般慈爱。可是眼前的考核不仅是需要完成的任务,更是对自己的考验,这些经验对于龙泽自己来说是受益终身的。
“感谢您的好意,我想我必须靠自己的努力才是此次历练的真正用意!”
听着龙泽的回答,万物之灵欣慰地笑着,他何尝不知道万物之间是如何运转的。
林慕婉与莫听雨收拾着东西,他们好像并不知道万物之灵的存在,或者说这里的生物也不知道万物之灵的存在,他们自由生长穿梭在这片大地上,无数因子充斥着这片大地,万物之灵因此感应万物;如今,这声生灵之语终于有了聆听者。
“龙泽,切记不可出西边的森林,那边有十分可怕的存在。”万物之灵提醒道。
“我们应该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