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是你男人不是
在李月说了这话后,其他几个姑娘也站出来,表达了她们不想接客的意愿。
老鸨气得像是胸口要爆炸了,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指着李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你……你……”
“你们这是要反了天了!给我打!你们不赚钱,哪有饭吃?哪里有!”老鸨对龟奴们吼道。
龟奴都是青楼更下等的人,这些姑娘们不赚钱,他们就没有饭吃,所以他们此刻也气不打一处来,听了老鸨的命令就抄起棍子准备对姑娘们下狠手,毕竟收拾不听话的姑娘也是他们日常的杂务。
姑娘们都慌了神,面面相觑,不自觉地缩成了一堆。
李月和花云也害怕,她们毕竟是发起人,她们几个姑娘是打不过这些龟奴的。
花云有些想要退缩,她刚想起身,李月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眸中带着警告。
李月很少和花云有什么交集的,李月不爱管闲事,只要花云不抢她的客人,骗她的钱,她从来都不会主动惹事。像现在这般拉着她的手,对她一阵警告,还是头一次。
李月警告的眼神,让花云想起了白芷的话,不管鸨妈妈做什么说什么,都绝不能妥协,不然死的更惨。
于是花云深呼吸,稳了稳神,面上故作镇定,“来打呀!打死了你这莺红楼就没了!哼!谁怕谁!”
老鸨才不示弱,打死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一定要给她们一个教训,于是继续指挥龟奴们动手。
姑娘们抱成一团躲的躲闪的闪,惊慌失措的叫着,龟奴一棍子就往花云身上敲去,李月眼疾手快握住了那即将落下来的棍子,自己背上却挨了闷闷一棍,痛得她眼泪花儿都流了下来。
但这一棍子非但没打消李月的心思,反倒让她咬着牙更加坚定,战死还是饿死,她早已有了选择!
混乱之际,白芷忽的从后门而入,朝堂中大喊一声,“住手!”
龟奴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停了手,朝白芷望去。
鸨妈妈也惊讶,“是你?不是跑了吗?生怕我们抓不到你!”
白芷呵呵一笑,“就凭你还想抓我?”
说完她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李月面前,还是正襟危坐,沉声对堂中的龟奴们道,“你们脑子都傻了是不是?你们这莺红楼到底是靠她鸨妈妈赚钱,还是靠这些姑娘们赚钱?这都不清楚,活该你们吃不上饭!”
龟奴们傻了眼,“你在这说什么鬼话!两棍子下去,她们今天这腿张也得张,不张也得张!”
鸨妈妈叉着腰,也理直气壮地道,“那可不是!她们那细皮嫩肉的,哪儿受得了这棍子!三棍子下去,她们就该跪地求饶了!”
白芷有些想笑,她这话说得好啊,正中下怀,于是她猛地站起身,扯着嗓子的喊,“姑娘们,你们听听,快听听这是人话吗?你们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的软骨头,她敢打你们一次,就敢打你们第二次!你们今天要是跟她求饶,那你们以后也永远别想离开这鬼地方,离开她的摆弄了!”
“只要你们一服软,那你们身子不舒服了也得接客,遇到花柳病人也得接客,让你们喝下那一罐罐缩减寿命的避子汤时,你们也不得不喝!哪怕是你们挣了钱赎了身,她也能用这三棍子让你永远留在这莺红楼!姑娘们,你们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岁,怎么就甘心任她摆布呢!”
“姑娘们,不要怕!今天我就是你们的后盾,今天她要敢再打你们,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白芷这话说得极其流畅自然且生动,把老鸨都看呆了,她在说些什么鬼玩意儿,她她她哪儿来的这种自信?难不成傍了个什么大官富商?
老鸨万般不解,又有点心虚,面上却依旧不饶人,“你脑子有毛病吧!你不让我好过?你算老几?”
越说越气的跳脚,对着龟奴们喊破了嗓子,“给我把她打死,今天七爷的钱我不赚了,也要把你打死!死婆娘!”
龟奴们当即就冲上去了,他们靠老鸨吃饭,听她的命令就像刻在了骨子里。
白芷却站上了桌子,居高临下,对着龟奴们摆手,“欸!大哥们!先等等,你们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吗?”
问题是吸引人注意力的最好方式,龟奴们的确被这问题给扰了行动,“什么不对劲?”
见他们没有冲上来,白芷松了一口气,虽然她看起来镇定,但她也怕被打,这下放心了不少。
白芷站在桌上朗声开口,“大哥,你们就没发觉这莺红楼的钱诡异得很嘛?”
“你们细想一下,你们这儿虽然不是最热闹的青楼,但每日来的客人也不算少,光说月姑娘和花云姑娘,每日也能赚个好几两银子,再加上其他几位姑娘,一日十两是有的吧?除去酒水工钱,吃上一碗饱饭总是吃得起的吧?怎么你们每日只有半碗糊糊呢?一个二个饿得饥肠辘辘脸黄肌瘦,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龟奴们听得虎躯一震,这问题他们哪能没想过!闹了好多次,这老鸨每日都说明天就有吃的了,倒是隔三差五能吃上一顿饱饭,所以他们就放弃了挣扎。
“还有啊!这些姑娘们这么多年接了这么多客人,总该有些积蓄,但是她们现在身上没几个钱,我可是听说,就在不久前,鸨妈妈说要让几位姑娘成为这莺红楼的东家,将她们手里的钱全部骗走!敢问鸨妈妈?你拿她们的钱做什么去了?少说也有好几十两银子,怎么会让大哥们吃不上饭呢?”
这问题让老鸨汗流浃背了,所有龟奴都在瞪着她,她开始躲躲闪闪,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上一句话!
这大堂忽然就安静了,只听得到起起伏伏的呼吸声,莫名让有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老婆娘!说句话啊!”有人朝她吼道。
老鸨腿都软了,“我……我这不是要维持莺红……”
“你不会拿钱养男人去了吧!”白芷忽的抢断了老鸨的话,语气浮夸又做作。
老鸨一听此话,脸色煞白,慌忙朝后跌了几步。
她忽的跪坐在地上,“你们这是在逼我啊!你们逼我作甚啊!我当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我熬死了两个老鸨才熬到这个位置,你们今天全要反我,你们忘记了我对你们的好了吗?”
她避重就轻,并没有理会白芷说她养男人的指控。
白芷见差不多,就朝后院喊了一声,“把人带上来!”
五个孩子押着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到了堂中,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鸨妈妈,这是你男人不是?”白芷弯着腰,打量着那个被捆得像粽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