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弟弟会要了自己的命,他绝望的闭了下眼睛,又努力的睁开,随着大弟王世峰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他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脸憋的通红,本来就很大的眼睛越睁越大。
“爸爸…爸爸…快放开我爸爸…”悦梅死命的拍打着大叔王世峰,用牙齿咬住大叔的手,可王世峰此刻红了眼,就是不松手。
王世兴的意识逐渐模糊,听见女儿的喊叫,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瞪着老大的眼睛扭头看向女儿虚弱的说:“梅…”他看了女儿一眼最后死死的盯住自己的亲弟弟王世峰,眼睛瞪的老大,头垂了下来!
“爸爸…爸爸…”悦梅把嘴从王世峰手上松开转身去抱爸爸的头,看到爸爸圆睁的双眼“啊…”悦美晕过去了!
“爸爸…姐姐…”悦玲哭喊着,大姑忙把悦梅抱走了,悦玲也被二姑强拉走了。
王世峰看了一下被悦梅咬的渗出血的手,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他怎么就把哥哥给勒死了,他本意是想把哥哥绑起来的!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兴儿…我的兴儿啊…”奶奶照脸扇了王世峰几个巴掌后抱着躺在地上的王世兴号啕大哭,一会便背过气也晕过去了!
“娘…娘…”
正在哭喊着大哥的几个姑姑和小叔赶紧给老太掐人中!
悦梅爷爷老泪纵横,他哆嗦着手把儿子那双圆瞪的双眼抚上!一边几个年幼的小姑哭着捂上双眼不敢看!
“大哥…大哥…”小叔哭着用红肿的双眼瞪着王世峰声音嘶哑的说:“你下手太狠了,不是把大哥绑起来吗?怎么就把大哥勒死了?呜呜呜…大哥…”
小叔王世凯比大哥王世峰小十来岁,和两个哥哥性格都不一样,大哥王世峰刀子嘴豆腐心,二哥王世峰话不多,心思缜密,而王世凯则与世无争,平常大大咧咧,嘻嘻哈哈,过了今天不讲明天,不思进取,属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类型。
王世峰双膝跪在大哥的遗体旁边,低着头沉默不语…
第二天晚上,悦茹被一个姑姑抱着来到了老屋,她已经两天没有看到爸爸了,爸爸最疼爱她了,她记着爸爸那晚给她一个苹果后就没再见到爸爸了。
来到老屋,看到房里很多人,爷爷奶奶,大叔,小叔和姑姑们都在,姐姐和哥哥在一边低声哭泣,房子中间摆放着一张床,床上用黑色被单子蒙着,姑姑和叔叔分别站在床的两边,没有任何人说话。
小悦茹用眼睛在到处搜索着爸爸的身影,在找不到爸爸后,她把目光定在了那张床上,一定是爸爸在床上睡觉,小悦茹想着,跑到床前一把扯起被单子…
她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还没看清是谁躺在床上,就被床边眼疾手快的三姑一把抱走了!
窗外雷声滚动,暴雨拍打着屋顶……
埋葬完爸爸,悦梅不吃也不喝!除了抱小妹就是发呆,大姑一直在旁边守着,不敢离开半步。
黑夜里,大姑搂着小悦茹在床的另一头睡着了,悦梅猛的从床上坐起,下床穿上鞋子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王世峰,你害我爸爸……”悦梅大声的喊着大叔的名字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爸爸……王世峰,你害我爸爸……王世峰你×××”小悦梅愤怒的喊着大叔的名字不知疲倦的骂着,黑夜里,她绕着村子跑了一圈又一圈,村民们陆续穿衣出来了,手里端着煤油灯,看着发狂的悦梅,纷纷抹着眼泪!
“骂吧,骂出来心里会好受些,”一个邻居大叔说。
“太可怜了…”一个大婶也说道。
“没了娘,这又没了爹,可怜的娃…”邻居张奶奶哭出了声。
悦梅大姑追了出来,她心疼的抱住悦梅,悦梅对着大姑的手就一口,大姑疼的松开了她,谁拉她,她就咬谁,谁也拉不住悦梅,她也不知道累,就这样一边跑一边哭喊着,村民都知道她心里苦,也不制止她了,任由悦梅疯狂的发泄着…
跑着跑着,悦梅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几个警察来到老屋在找爷爷和大叔做笔录。
“听说是你二儿打死了大儿子”一个警察一脸严肃的问爷爷。
“不是…是我,跟我二儿子没有关系…是我大儿子拿刀要砍我…二儿子过来拉架。”爷爷这几天明显没有睡好,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眼睛高高肿起,无力的躺在床上被二儿子抱着勉强坐起来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说。
“王世峰,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用绳子勒死了你大哥?”
交警又转头问抱着爷爷上半身坐在床上的王世峰。
王世峰也是眼睛红肿,声音嘶哑的说:“不是我,是我二弟这段时间不学好,去惹女人,我爹说了他几句,他拿刀要砍我爹…”
“跟我二儿子没关系…你们要抓…就把我抓走吧!”
家里人口径一致,都说跟二儿子没关系,警察又问了左邻右舍,可那晚雷雨大作,村民们闭门在家,谁也没看到是王世峰勒死了自己大哥,最后警察走了,说爷爷是正当防卫。
悦梅睡了三天才醒过来,村西头的看病先生开了些退烧药递给大姑说:“不能再让她受刺激了,这次发烧可能会导致她大脑出现轻微的后遗症,一定要好好的看着她,身边不能离人。”说完摇了摇头挎上药箱又去老屋给爷爷奶奶看身体了!
悦梅机械的喝着大姑喂过来的茶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对面的房帛子(用高粱棵做成的墙),看着看着突然嘿嘿嘿的大笑起来!
“悦梅,你怎么了?”
任凭大姑怎么摇晃,悦梅就是一直笑个不停,悦梅的表情和笑声让大姑毛骨悚然,她踉踉跄跄的向老屋跑去,房间只留下悦玲,悦强和小悦茹在晃着悦梅的胳膊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