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禁止商人及亲属搭乘有车箱的牛车。
宋朝时商人地位才有所提高,子嗣可以参加科举,而到了明朝,明太祖朱元璋却又荒唐的要求老百姓可着绸纱绢布四衣,但商人只准穿绢和布。
清朝时,商人才可以花钱捐官,地位有了质了飞跃。
傅雪虽不清楚这个时代对商人的定位究竟是怎样的,但显然地位也不高,这种封建时代多的是想与朝廷挂钩的商人,一求荫庇,二求能翻身仕途。
她瞧着这两人谦卑的态度,怕是瞧出她与身边人的身份不简单,故而攀交情来了,只可惜她自身难保。
但她念着一份搭乘的恩情……又暗暗觑了觑身边的隐藏boss席暮长,想着不如成人之美。
李焙茗听完她这番解释更感兴趣了“原来是圣京人氏,不知……”
傅雪微微一笑,故作高深“郎君莫要打听,先谈谈生意。”
她这么一说,李焙茗便觉得其身份肯定不低,说话更为恭敬了“是,是,娘子的这些货物打算如何出?”
“那要看郎君能吃下多少。”
“只要价钱合适,娘子愿意出多少,我便吃下多少。”
傅雪也没想购这许多皮毛,席暮长不肯给她买胭脂水粉,她当时便随手一指“那我要它,全要!”
就这一指,花了席暮长千两黄金,合计万两白银,她又赠送了许多出去,这里总计不过三四千两白银的货物,但要算上人工运费等等。
傅雪默默算了算成本,竖起了四根手指头,“四千两白银。”
李焙茗做好了傅雪可能会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一时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生意人,自然看得出,这不过是个成本,竟叫他不知如何往下接。
傅雪瞧他惊讶的样子有些好笑“我不指着这些东西赚钱。”
李焙茗吹捧道“娘子这般清贵,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人。”
傅雪轻笑了两声“谁会嫌钱多,若是郎君有兴趣做些别的买卖,我们也可以谈一谈。”
李焙茗大喜过望,对方主动伸出了橄榄枝,哪有不接的道理“求娘子解惑,不知是何样的买卖?”
傅雪不答反问“郎君的铺子,可有铺到京城?”
李焙茗摇了摇头“京城铺面管控一向严格,若是没有门路,铺户许可证都办不下来。”他在心底又补了一句,没有靠山,在京城开店就是被同行欺压至倒闭的份。
傅雪捏着下巴思索“这样啊……”
席暮长瞧她为难,突然问道“这倒不难办,但你是要做什么?”
傅雪心底暗笑一声,她就等着席暮长开口“我就是觉着,我那徒弟的胭脂水粉那么好,局限在一个地方可惜了。”由于卫子卿在旁边,她便说的隐晦。
李焙茗心中一动,知道这位娘子想做脂粉生意,这门生意要做大做好,接触得可都是名门望族达官贵人的内眷,敢做这个生意的,不多,背景不厚易招惹麻烦。
但小打小闹又瞧不上。
席暮长一听便知道她说的是庄未染,哼笑一声“你这算盘拨得好。”心中却道‘明明是想要胭脂水粉,罢了。’
想到这里,他又加了一句“我按你原先的标准给你置办一套便是,何必大费周章。”
卫子卿听他们说话仿似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懂,不禁有些气闷。
明明他与明负雪,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相伴多年的人,陆奇年与她认识才多久,怎的旁人就似融不进去了。
傅雪叹了一口气“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席暮长笑了起来“来说说看,你的鸿鹄之志是什么?”
傅雪悻了一会,她能说她的志向是种田么?显然不能“我自然要垄断四国的胭脂水粉,做美妆界的鼻祖。”
卫子卿都忍不住哼了一声。
但做为商人的李焙茗却赞道“娘子果然有大志向。”
傅雪左右瞧瞧,冷笑了一声“若不是你们这些碍手碍脚的玩意阻我前程……”
气氛陡然沉默了下来。
卫子卿难得又升起了一丝愧疚,心道‘哪里还有什么前程,终归是要……死的。’
席暮长则心道‘你的前程可不是什么鼻祖,该是北阴的国君才对。’
傅雪哪管他们心中做何想,她心思其实不在这里,眼神便到处瞟,瞟见两个戴着斗笠的人进了茶肆,在她左侧一处桌前坐下,便多瞧了两眼,总觉得藏头遮面的都是要搞事的,像她一样。
转头又瞟见了芳官已经回到摊位的身影,刻意道“文杏给他们送些茶过去。”
她决定不再瞎掰扯要速战速决“郎君若有合作的意向,这四千两白银便当我入股的资金。”
李焙茗茫然道“入股?”
傅雪绞尽脑汁的解释“投资?共营?合伙?”
李焙茗恍然大悟,站起身来躬身道“在下不甚荣幸,既是合伙,这资金方面倒无需娘子操心,只要娘子能办下圣京的铺户许可证,又有脂粉货源,其他的都可以交给我办。”
意思是傅雪只需出人脉即可,傅雪哪有什么人脉,“这个啊……”她伸手一指“找他就行了。”
被指的席暮长愣了一下,明明是她要和人谈生意,为什么最后变成了他?他气笑了“你可真能算计,你这是要做甩手掌柜?我若是不答应呢?”
傅雪满不在乎的说“不答应就拉倒,我还能少块肉不成。”本就只想搭个桥而已,成不成并不重要。
席暮长颇有些无奈“办许可证的事没有问题,货源可不是我能左右的。”
傅雪站起身来“你记得与这位郎君多联系便是,货源的事日后再说。”眼睛漫不经心的扫过去,瞟见那戴斗笠的两个人在桌上留下银子似要离开。
她刚要伸个懒腰“我饿了……”
结果话未说完,骤变陡生,傅雪眼角的余光能察觉寒光一闪,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整个人就被人猛的拽了开去,她踉跄的跌进一个怀抱,卫子卿揽着她向后翻了一圈,桌子都被带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