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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被擒

负雪寒霜耐岁寒 雁无凭 2421 2024-02-27 21:45

  那鹰隼面具太像当初四国交界处围追他们的人,更何况,只有隶元上府才有那样的实力。

  刘沐白着脸,木木的说“封夜行。”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同傅雪实话实说,她如今变得那般聪明有主张,也许有办法避免这一场浩劫呢。

  傅雪唇角僵硬的扯了扯,声音极轻“封夜行……我记下了。”

  她抬头望向那名旗牌官,眼中墨色深沉“还要劳烦这位小兄弟,辛苦一宿,在帝京附近城池村镇传播我已遇袭身死的消息,传得越广越好。”

  傅雪一夜无眠,次日雇了马车,让珠袖乘了,留下那两名夜摩卫护着珠袖在后面慢慢前行,自己却与刘沐快马加鞭赶向帝京。

  她心知,帝京的城门处必然还有重重危机,越是如此,她越要在何不惑到达之前赶到,以避免更多伤亡。

  虽然今日四处已有流言,道北阴三公主明负雪在离岸城郊遇袭身亡,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唬弄不了多久。

  她要趁着这个流言真假难辨之时,迅速回宫,只要她的身影出现在宫中,那所有在外一心想护她的人,便都安全了。

  就这样疾驰了三日,缩减了两日行程,终于到达了帝京。

  北阴天寒,城外多是耐寒的雪松。

  傅雪没有急着进京,刘沐牵着马守在林边,而她隐在雪松下,开始补妆。

  却不知她这番作态全叫人收在眼底。

  谁也想不到会有人躲在堆了积雪的雪松上。

  那人躲在高处观察来往行人已有几日,今日瞧见一个男子穿进林子在暗处摘了斗笠涂脂抹粉,心生好奇,多看了两眼。

  即便他稍稍动弹,落下了不少积雪,都没有引起男子也就是傅雪的注意,他便知道这男子不会武。

  他越看越是生疑,不会武的人,一身武人装扮,还带着剑。

  待傅雪从林子里走出来时,一只鹰隼也从林子里飞了出来,落在林子的另一侧。

  傅雪与刘沐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城门口。

  那里的城守似乎有些多,其它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傅雪观察了好一会,悄声问刘沐“平时也是这么多城守么?”

  刘沐看了她一眼,回道“那着红披黑的,是夜摩卫。着铠的,才是城守。”

  傅雪反应过来自己又问了个掉马的问题,她现在却也无所谓了,掉马便掉马吧,已然累及了那许多性命,她不是三公主,也得是。

  谁敢说她不是,她弄死谁。

  否则那些人的牺牲,啥也不是。

  她又靠近了一段距离,探头张望了一阵,观衣着,夜摩卫的人比城守还要多些,个个头戴兽皮帽,帽上一侧插有羽毛,穿暗红色圆领夹棉补服,着护心甲,红底黑边束腰,黑色短裙,戴有护膝穿着黑色兽皮靴,还有黑色的皮毛披风,佩腰刀。

  傅雪觉得他们这一身怪好看的,就是看着重了点,影响拔刀的速度。

  傅雪睁着血丝遍布的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算了,进吧,是祸躲不过。”

  刘沐点了点头,率先牵着马向城门口走去。

  傅雪牵着另一匹马跟在后边,待走到队列,傅雪却觉得眼角余光一花,突然被人擒住了手腕。

  她只觉得一阵酸麻难当,手中的剑啪的掉在了雪地里。

  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又被人揽住向后跃出去几十米之遥,那牵着马都被带出了好几步。

  刘沐回过头来,目眦欲裂,大喝一声,疯了似的追了过来。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城门处夜摩卫的注意,纷纷追了出来。

  而傅雪被人桎梏在怀中,倒退着飞跃,那人身后窜出来数十人执着武器迎向刘沐,数只鹰隼在头顶上空盘旋。

  傅雪大叫道“不要伤他!”

  刘沐很快被人踹飞了出去,正好倒在追出来的一个夜摩卫身上,刘沐呕了一口血,来不及解释,也顾不上避讳,掏出一个令牌喊道“快拦住他们,救人。”

  那些夜摩卫见到令牌,立即抽出腰刀向那数十黑衣人追了过去。

  黑衣人并不恋战,击飞刘沐后便纷纷后跃,一人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瞬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数十匹马从林间奔了出来,黑衣人纷纷跃上马背,缰绳一扯疾驰而去。

  傅雪被那人紧紧揽在怀里,身下是膘肥体壮的汗血宝马,头上的斗笠早歪在了脸上,但她的两只胳膊都被身后的人困得死紧,根本没办法去碰斗笠,她泄气道“席暮长,把我的斗笠摘掉,难受死了。”

  这个人的怀抱她太熟悉了。

  席暮长窒了窒,冷哼一声“你倒真是不见外!”

  他说是这么说,却还是松开了那只胳膊,将傅雪的斗笠摘下来扔了。

  又将傅雪整个人侧转了个方向,将她的脸埋在自己肩窝,拿身上厚实的大氅裹了。

  傅雪像个泥雕木偶一般任他摆布,伏在他胸口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功亏一篑的不真实感却还久久散不去。

  她似乎每一次出逃都栽在了席暮长手里。

  席暮长听她叹气,捏起她的下颌打量着她的脸,片刻后对她脸上的男妆进行评价“真丑。”说完,却一口咬在了她的唇上。

  他头上斗笠低垂,掩了这一暮幕香艳。

  傅雪连日里整晚夜不能寐,每每好不容易闭眼,便似有无数枉死的鬼环伺在她左右,便干脆放弃了睡眠,专心用来赶路。

  可如今一切辛苦都成了徒劳,绷紧了的神经被强行割断,这三日里冻透的身躯在席暮长温暖的怀抱里捂着,叫她生出浓浓的懈怠,整个人便似沉入了梦境中。

  她似睡似醒,很快起了高热,烧得人事不知。

  待她再次醒来时,她被席暮长搂在怀中躺在豪华宽大的马车里,大概是因为路滑的缘故,走得有些慢,显得不那么颠。

  车里铺得厚实,暖烘烘的,一边的小桌案下陷的圆坑里放着一只水壶,正发出咕噜噜烧开的声音,冒着热气,倒像是一直被火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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