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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会试

负雪寒霜耐岁寒 雁无凭 3071 2024-08-11 02:09

  眼见第一场考试时间即将结束,围在贡院门外的小厮家仆互相搭起话来“不是说可以提前交卷?怎的不见一人出来?”

  自家郎君可是吹过牛皮要早早出来,不会叫他们久等的。

  有人猜测道“莫非是考题增加了?”

  往年第一场的史论一般是三至五道题,第二场政治艺学策五道题,第三场四书五经义也有三至五道。

  黎红蝉身着锦衣卫服饰与其他人正守在贡院门内,一边听外面的窃窃私语,一边等自家夫君,以防又出现去年的意外。

  直到钟声响起,待人收走了考卷,考生们这才带着一股不真实感陆陆续续往外走,刚走出大门,便迫不及待的问一同出来的考生“你们取何作答?”

  一圈问下来,居然论民俗的最多……

  没有选民俗的考生不无羡慕的说“兄台好生厉害,可惜我对民俗一窍不通……”

  那选民俗的人便一言难尽的摆手“别提了,我也不通。”

  众人顿时都觉得同病相怜。

  有人苦笑道“第一场算是丢了,只盼后两场能补得回来。”

  “但愿吧……”

  有小厮好奇的问自家的郎君“试题很难么?”

  众人一言难尽,难得不是题,难得是人情世故……

  黎红蝉待回到家中才问起白越“考得如何?”

  白越沉默了一会,不答反问道“今年的试题都是三公主拟得么?”

  黎红蝉思索了片刻“未曾听她提及,”又不是很肯定的道“她没那么多时间。”

  白越点点头“那便好。”又回答了黎红蝉先前的提问“不甚理想。”

  竟然有些羞愧。

  黎红蝉不甚在意道“尽力便好。”

  等到第二场考试,考生们坐在号房中忐忑不安,待接到试题,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展开,然后两眼一黑……

  第一题:

  论人口对国家发展的影响力,以及买卖的弊端。

  论当今律法的不足之处,以及需改进补全的方向。

  论算学对创造发展的必要性和影响力。

  可择一作答。

  第二题:

  若执掌户部,如何充盈国库。

  传统科举方式有哪些弊端,如何改进。

  国家目前的税制有哪些不足,如何完善。

  如何看待弱国无外交。

  可择一作答。

  第三题:描述一下你此刻的心情。

  第四题:论此次考题所涉及范围的不足之处。

  第五题:如何看待统治阶级为钳制舆论和狭隘民众意识,以诗文着述等触犯禁忌为由而施刑文字狱这种闭耳塞听的行为。

  这与‘中国最后一场科举考试’极为类似,无一字八股,但范围极广,考教育律法经济外交制度等,考生不但需有见的,还要有救国治民之策。

  整个贡院一股‘死定了’的‘丧’气弥漫。

  却又矛盾得让人心底……热血沸腾……

  有的人一‘丧’到底,有的人……去他吗的人情世故,豁出去了!

  东彦来人更是震惊至极,觉得自己是不是来的时机不对?还是北阴向来如此?

  可静下心来看,又发现尽管这题出得……显出了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劲……

  但又特别的有担当。

  因为这最后一题。

  提到了文字狱。

  ‘文字狱’,无论哪个国家,历史上都多多少少曾经有过。

  这便是在变相的告诉考生们,无论这次科举的结局如何,它既然提起了‘文字狱’,那么这次科举都不会成为‘文字狱’的因由。

  一切都由主考官这出题人担着。

  非常的刚!

  这让所有人都非常好奇这次的主考官究竟是何人,猜测不是闻名遐迩的‘二公主’,便是当朝国君明展眉。

  除了她二人,想象不出还有谁有这种胆量。

  但其实当初翰林院上呈给明展眉过目的考题有两份。

  一份便是如今这份完全按傅雪举的范例准备的。

  另一份则是传统的试题。

  为了不被明展眉选中,很多题就是按傅雪的原句直接填上去的,甚至按她的范例列举了其他的考题。

  但不知为何,明展眉选了这个所有人都以为明展眉不会这么肆无忌惮选择的试题,但,结果出现了一些偏差。

  这第二场考试便又在凄风楚雨中结束了。

  黎红蝉瞧着白越愁眉不展的模样“试题很难?”

  白越斟酌着表达“难不算很难,主要还是看胆量……”

  黎红蝉听出来一股上阵杀敌的味道。

  第三场考试很快来临。

  相比于第二场试题的尖锐,这场开头两题便柔和了许多。

  第一题:你认为自己适合哪个部门哪个职位?论这个部门与这个职位存在的必要。

  你的理想俸?是多少?论现今北阴物价的合理性及是否需要调整。

  两问必答。

  待看到第二题,众考生内心异口同声,又来了,它又来了……

  第二题:如何扼止官场贪腐之风,请举例说明。

  第三题:论国家如今面临的内忧外患,以及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

  有些人开始怀疑。

  呵……

  朝廷压根儿没打算要人!

  ……

  东彦圣京自在王府。

  府里的厨娘们躲在厨房里小声的用气声交谈“都说……你听说了么?”

  “嘘……”另一人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名内侍进来提了一份备好的餐食便走了,送进了管事沙白的房中,将盘子取出一一摆在桌上。

  沙白净了手用毛巾抹了把脸,这才坐到桌边,那内侍犹豫着“现在外面的谣言都传到府中来了,到处都是议论之声。”

  沙白没吭声,吃了两口菜,又抿了一口酒,“你莫跟着他们胡传便行。”

  他话方说完,渚清从外面闯了进来,“哎哟,还喝呐,栖雪苑那位……,快与我去善后。”

  沙白愣了一息,站起身来跟着渚清往外走“那位怎么了?”

  嘴上问着,心里却已有预感,果然渚清说道“死了,”他又压低了声音“不知怎的触怒了王爷,王爷亲自将人弄死的。”

  王爷已不在栖雪苑的园子里,那叫含霜的侍妾此时正伏在地上,一身红妆,身下很大一摊积血。

  沙白上前将人翻了过来,致命伤在脖颈,不知被什么尖利的东西戳出来几个很深的洞,让沙白不禁想起了步天行很喜欢捏在指尖绕来绕去的一只黑色檀木簪。

  可那木簪明显是个钝圆的头,不像是能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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