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章不严谨处会随时做调整,所以看到有和前章不一致的地方不要惊讶,因为调整过,譬如芳官与傅雪禀告一名夜摩卫之死那段就有改动】
闻青灯跟随闻钊回到帝京后,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观察,发现闻钊现在只用将军的身份而并不使用锦衣卫的身份行事,这才将他的锦衣卫飞鱼服面具和腰牌偷龙转凤换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寻找合适的时机,混进锦衣卫中。
但这很难。
如今锦衣卫分成了四司,分别驻守原四国各京,帝京这边锦衣卫所剩便不多,个个都极熟,而且芳官是锦衣卫指挥使,每日里亲自安排这些锦衣卫的行程,闻青灯根本没办法混进去。
直到明负雪要出巡中央四省与上京。
闻钊被傅雪点名随行,并代替驻守京中的纪彦清掌管随行的两千夜摩卫,其中一千弩手,一千枪手。
闻青灯觉得机会来了。
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偷偷跟着出巡队伍行走了好几日,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殊不知他回京那一日,就被人密切关注上了,所以他跟着队伍,一小队锦衣卫却乔装打扮成普通百姓分散的跟着他……
傅雪这趟出巡,并不是单单只考察中央四省与上京,一路上也是要视察民情与农商业发展的,所以行程很慢。
她每到一处城镇要与当地官府的官员交流,看此地需要哪方面的建设。
但更多时候会半路下马车与众臣驻足田地,观察当地农作物长势和养殖进度,以及从农户和行商口中侧面询问当地政策,用以衡量当地官府作为,有无欺瞒谎报。
所以并不是每回都能在入夜前赶到城中住上驿馆,多数时候,都是在郊外扎下营帐,傅雪如今不必四处奔命,自然没有连夜赶路和让人疲劳前行的必要,所以该休息的时间一定会停下来休息,给所有人休整和养精蓄锐的时间。
闻青灯便寻着队伍在途中休整的机会,借夜色掩护暗中观察,发现了一些锦衣卫和夜摩卫值守的规律。
站岗放哨的都是夜摩卫,只有个别锦衣卫会分开四处巡查值守情况。
闻青灯便偶尔会穿上飞鱼服戴上面具挂着腰牌,哪怕在营帐外围穿梭一圈,也没有人发现不对,只以为是锦衣卫巡查值守情况。
也大概是因为傅雪上次的手下留情,而那些隶元上府的兄弟们也总是去素灵宫看望他,便让闻青灯意识到,这些兄弟们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所以他现在多多少少有些有恃无恐。
这才越发胆大妄为起来。
他好几次都走到了主帐附近,又发现锦衣卫大多是轮换值守在主帐处的,席暮长不放心傅雪,大部分时间会自己亲自守在傅雪的营帐外,闻钊会与他轮换,但芳官是与傅雪住同一个帐篷的。
闻青灯就这样观察了半个月,觉得有些棘手,凭借锦衣卫的身份恐怕很容易被认出来,反而难以接近傅雪。
他最终改变策略,将目标锁定在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孤僻不大合群的夜摩卫身上。
此人值守时通常在最外围,下值后也不会与人三三两两交谈说笑,而是默默寻个通铺帐篷休息,吃大锅饭时,也是一个人蹲在相对人少的地方。
凭着掌管凌云卫的经验,以及曾经参与夜摩卫考核所了解的那些内情,闻青灯知道,夜摩卫数量庞大,里面的人不可能全部互相认识,而且这次随行出巡的两千人还是从闻钊亲自从各司挑选的精英,相互之间更是不熟,所以,只要能顶替那人混进去,应该不会很快被发现。
于是这天夜里,他用锦衣卫的身份,唤住了那名与人交接后即将下值的夜摩卫,他指着那人,“你,与我临时出个任务!”
锦衣卫本就比夜摩卫高出一个品级【第172章有写】,又是明负雪的贴身护卫,在某些情况下,有调动夜摩卫的权利,所以那人仔细打量了闻青灯腰间的腰牌后,他只犹豫了一瞬便乖乖随着闻青灯去了。
这个夜摩卫即便有所疑虑,但一来碍于品阶不敢抗命,二来对方并没有给他时间让他向上一级请示,他担心当真是有紧急要务,却没想到会赔上自己的一条性命。
此人本就木讷寡言,闻青灯完全占据主导权,只说是有重要的东西遗失在来路上,需要此人帮他寻找,然后一路上都在套取此人的身份信息和值守安排,说不会耽误他下一拨值守任务。
最后在离营帐稍远的位置,趁其不备,果断的将此人杀害,并剥走了他的衣裳腰牌,以及佩刀和单兵弩。
又寻了一块洼地,将人草草用草叶树枝埋了起来,反正天明队伍便会离开此处。
结果被远远跟随而来的锦衣卫挖了出来。
这件事从头至尾,席暮长都不知情,更别说闻钊。
知情的只有芳官,和那一队跟着闻青灯的锦衣卫。
闻青灯自己非要选择一条不归路,别人拦也拦不住,早在傅雪点名闻钊随行,并让他点选并掌管随行夜摩卫时,就在给闻青灯选择的机会,要么安安分分,要么你死我亡。
而且这一路上有足够多的时间和机会让他反悔,可他仍选择了一意孤行。
芳官知事已至此,也不多作纠结,只问道:“那接下来,要如何做?”
“自然是给他接近我的机会。”傅雪捏了捏眉心,“今日在帐外值守的是谁?”
芳官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不会说些废话,“闻钊,他卯时会去给夜摩卫点卯。”
傅雪沉思了片刻,交待了几句。
芳官有些诧异,“这么快?”
傅雪笑了笑,当然要快,只怕再迟一些,夜摩卫中就会有人发觉闻青灯假冒别人的身份,他的行踪一旦暴露,若不能将他一举击杀,届时席暮长与闻钊可能又会帮他求情……那她岂不是失去了弄死他的机会?
傅雪实话实说:“我怕再慢一些,他该让人怀疑了。”
芳官蹙起了眉,“只怕点卯时就会让人察觉到不对,更何况是闻钊亲自点卯。”
傅雪轻笑一声,“他若这点本事都没有,是怎么爬上凌云卫指挥使的位置的?他跟了我们这么长时间,不会不知道这一道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