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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合作

负雪寒霜耐岁寒 雁无凭 2335 2024-08-11 02:09

  闻青灯走了大半个月后,王城外呈了消息入宫,说是有人称自己知道步天行的行踪,要求面见步若鸿。

  步天行失踪第一年还有许多人用假消息冒领悬赏,但要面圣的却是没有的。

  这两人敢面圣,想必真的有些线索。

  但步若鸿听完,竟犹豫了一瞬……

  潜意识里,他竟是觉得步天行既然已经消失了这么久,还是死了更好……否则都对不起以他为借口,而兴起的战事,死去的十几万将士,还有被赐下鸩酒的官员。

  这不是活着的步天行能背负的东西,东彦所有人会用看祸国殃民的眼色看他,他若归来,催死的奏折会比从前更多。

  虽然做出那些错误决策的都是步若鸿。

  就如同自古以来,只要出现昏君,所有人都习惯先在他的后宫里找原因,觉得昏君都是被妖妃‘迷惑’出来的,而不是他自己真的‘昏了头’。

  步若鸿还是决定见此人一面。

  来人并非一人,领头的是名女子,后面有两男两女四名随从,除了领头的女子被应允放进御书房,其他四人则全部被挡在了门外。

  领头的女子宽袍大袖,而且蒙了面纱,宫婢搜了她的身,从头摸到脚,这女子五人早在进王城时就曾被搜过一遍身,以防带有武器。

  那宫婢只在她衣袖里摸出了一些圣京时兴的胭脂水粉和毛刷,还有一块牙牌,宫婢一一查看无异过后,点了点头。

  那女子刚要踏入门槛,又被门前的凌云卫拦住“既要面圣,怎敢缚面?”

  那女子便解了面纱,容颜倾城,但脂粉瞧着有些重,倒是解释了她为何随身带那许多胭脂水粉。

  她这才被放了进去,神态间对步若鸿毫无畏惧之态,显得落落大方,躬身行礼后,自称姓庄,来自西照。

  步若鸿心中一凛,“庄?”他以玩笑的口吻问道“难不成你与西照的国君还有些关系?”

  那女子并不隐瞒“庄莫渡乃是家兄。”说着掏出那块牙牌。

  步若鸿吃了一惊,他知庄莫渡的确有个妹妹,只是庄莫渡虽身居高位,却总是被人行刺讨伐,不得不将年幼无法自保的妹妹送走了。

  至于送到哪里……其实想想庄姓这个王位怎么得来的,都知定是与隶元上府有关,虽然从未有人透露庄莫渡与隶元上府有何关系,但如今看此女带来的那四名随从无论男女都是一身江湖人装扮就不言而喻。

  内侍将那牙牌呈至案上,步若鸿一一拿起来瞧了,牙牌是象牙牙牌,正面中间阴识篆书“西照”二字,满雕象征王室的龙凤图样,背面阴识楷书写着‘给公主庄莫染’。【未查到历史上有公主制牙牌,但《明史·舆服志》载:“嘉靖九年(1530年),皇后行亲蚕礼,文官四品以上武官三品以上命妇及使人,俱于尚宝司领牙牌,有云花圆牌鸟形长牌之异。”说明女子也是有牙牌的。】

  步若鸿没见过西照王室的牙牌,也分辨不出真假,但瞧着该牙牌制作精良,倒像是宫廷匠人才该有的手艺,不是一般人可以造假的。

  步若鸿命人将牙牌递还给了那公主,又带上了些许谨慎“原来竟是西照国的公主,来人,看茶赐座。”他待公主坐下才又道“公主曾言有孤那王弟的下落……”

  公主心道这步若鸿果然上道,不然她还得开口讨茶喝,她笑了笑“王兄听闻东彦在我西照寻得了贵国王爷的随身物品,甚是不安,于是命人前去查访,却也只查到将那些物品当入当铺的,是一个声音面相都很像阉人的人。”

  步若鸿想起步天行走时带走的人只有沙白与渚清是去了势的,沙白死在军营附近的林子里,那公主所说之人定是渚清。

  可这所谓的行踪却没什么大用,只能说明渚清卖主。

  步若鸿皱起了眉,觉得这公主此趟前来,必然不是这般简单,他有些不喜,却仍道“天行失踪之时的确伴有一位内侍,但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公主可是有此人下落?”

  内侍奉了两盏茶上来。

  那公主抿了两口茶后,信口道“此人被人劫了钱财,横尸于荒郊,已被掩埋,所以断了线索。”

  步若鸿身躯后仰,靠在了椅背上,只觉得此人胆大包天,像是来无事生非的。

  公主见步若鸿脸色冷了下来,忙实话实说道“其实,我此番前来,并非为了此事,只是怕陛下不肯见我,所以才寻了借口,还望陛下莫要治我的罪。”

  步若鸿微眯了眯眼,这个貌似在隶元上府长大的公主,果然有些不通礼数恣意妄为,他十分不悦“那公主所为何来?”

  “我是来与陛下谈合作的。”那公主放下茶盏,直勾勾的看向步若鸿。

  步若鸿想不出他与西照国能谈什么合作,他不追究步天行的物品为何在西照已是他大度。

  但若是这公主能作得了隶元上府的主,倒是可以合作一番,他愿意花大价钱让隶元上府的人去刺杀明负雪。

  想到这儿,他放缓语气道“什么合作能令公主亲自前来?”

  那公主看向周围随侍的内侍和凌云卫,没有言语。

  步若鸿迟疑了一下,挥了一下手,所有内侍与凌云卫便都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公主这才慢悠悠道“北阴国与南奏国交好,如今南奏国内忧外患,北阴国不会袖手旁观……而我西照可以举兵牵制住北阴,助陛下吞并南奏。”

  步若鸿再度眯起了眼,面色凶狠起来,他端起茶盏喝茶掩饰了一下神情,“此等大事,贵国为何不派使臣前来,却是让公主如此鬼祟?”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他想吞并南奏国,所以遣人出使南奏也只说是附属国,否则四国的臣民都会对有如此野心的君王心怀敌意。

  况且,一个西照国的公主,又是个女子,既不是明展眉为一国之主,也不是明负雪可独当一面,怎敢在此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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