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念念浴袍杀,二爷脖子都红了
唐清念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居然在想和谢璟深深吻?
她到底是不是疯了!
她一边拍脸,一边给自己洗脑:“唐清念,你清醒一点,那是谢璟深,是谢璟深啊!不想死的话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罪过罪过……”
磨磨蹭蹭好半晌儿。
唐清念总算下了床。
身上都是酒味儿。
她简单洗了个澡。
想着谢璟深方才那张脸黑成那样,估摸已经走了吧。在自己家里,她没太注意。洗完澡换了身浴袍,头发随便擦了擦,吹了没几下就没耐心了,半干着披散在肩上。宿醉使她胃里极度不舒服,下楼直奔厨房,打算给自己煮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暖暖胃。
彼时谢璟深已经做好了早餐。
他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
唐清念穿着浴袍往厨房里走。
两人撞了个正着。
唐清念身上的浴袍是浅粉色的,很随意的开衫式。没有拉链,没有纽扣,只是在腰间用一条同色的腰带束缚着。脚上趿拉着拖鞋,露着小巧白皙的脚趾,莹润秀气。修长的脖颈无遮无拦,两侧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刚从浴室出来,脸上粉粉嫩嫩,还染着些许未散的水汽。杏眼清纯,偏又透着股隐晦的招摇妩媚。尤其是这条浴袍,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勾引。
谢璟深耳朵蹭地红了个透。
本就难受了一晚上。
大清早又遭受如此暴击。
是个男人都顶不住!
在看到他的瞬间,唐清念双眸瞪大,脑子里一瞬间就全懵了,混沌一片。
谢璟深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短短十几秒,随即便艰难地移开,侧过身,嗓子低哑至极:“换件衣服,下来吃早餐。”
场面极度尴尬。
但谢璟深能猜到她为何这般就下来了。
应当是以为他走了吧。
他只觉得心脏的地方,在看她穿睡袍的一瞬间,被人精确地瞄准,稳稳地打了一枪。
“嘭……”
整个世界都凝滞了。
满脑子都是她那副撩人的模样。
有种夺命的窒息感!
恨不能直接把人拽上楼……
就地正法!
可他知道他暂时不能。
心跳紊乱,前所未有的失律。
极力隐忍着。
早早晚晚。
这人一定是他的!
听到他的声音,唐清念总算从混沌中回过神来。猛地双手护在胸前,紧紧护着身上的浴袍。浑身好似着火了般,又热又烫,本就绯红未消的小脸,彻底涨红一片。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跌跌撞撞,着急忙慌地上楼了。
第一次觉得楼梯这么长。
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口。
谢璟深将手里端着的早餐放到餐厅,随即去厨房拿了个杯子,在客厅的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冰水,仰面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心头那团火怎么都扑不灭!
他斜靠在墙上,手里捏着玻璃杯。
指节发白。
抬起另一只手,横亘在额头上。
气息沉重。
耳朵脖子全红了!
直到唐清念换好衣服再次下楼,谢璟深才调整好呼吸,走进餐厅。
唐清念坐在餐桌一侧,低头喝着他刚熬的粥,险些把脸埋在碗里,尴尬地解释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所以才……”
“嗯。”谢璟深淡漠地应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对吧?”
唐清念点点头。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昨晚把他扑倒在床上,上次搂着他睡了一宿,醒了之后她都解释说不是故意的。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戏弄她。
可她又不能说。
谁让她几次三番占他便宜。
人家说两句就说两句吧。
都是她该的。
早餐吃到一半。
唐清念电话响了。
是她母亲打来的。
自从纵犬伤人事件,她母亲打电话让她把黑豆交出去之后,她一直没和家里联系。家里打来的电话,她统统不接。现如今事情已经解决,家里应该不会再说那些有的没的。说到底是亲生母亲,唐清念八岁被送上山,此前和家里人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这些年在山上,总也思恋他们。十九岁之前,母亲每年都会上山看她。人都有七情六欲,她心里到底是不忍彻底闹掰的。
响铃许久。
唐清念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喂,妈。”
对面传来唐母的声音:“清念,你最近在忙什么?”
唐清念应付道:“就瞎忙。”
唐母直入正题:“你江阿姨刚打来电话,说是今天下午想邀我们一家人和他们一家聚聚。若云和天佑的事,妈知道让你受委屈了。可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唐家的女儿,是若云的亲姐姐。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你答应和天佑退婚,天佑要娶你妹妹,那都是缘分的安排。就算给爸爸妈妈一个面子,你来一趟,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好吗?”
唐清念没说话。
江天佑是她的前未婚夫。
唐若云是她的双胞胎妹妹。
这两个人背叛了她。
即便她已经放下了对江天佑的感情,可要她去参加他们议亲的饭局,还要祝福他们,她做不到。
她沉默不语。
唐母再次劝道:“清念,就当妈妈求你了。难道你要因为这件事,和爸爸妈妈赌气一辈子?永远都不跟我们见面了吗?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将来天佑就是你妹夫。我和你爸爸若是哪天走了,你妹妹和天佑就是你最亲的亲人。爸爸妈妈都希望你们能和解,这样僵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唐母耐心地劝了很久。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做子女的,大抵都听不得父母说什么走不走的话。
即便知道是pua的套路,又有几个人真能做到无动于衷?
唐清念心里摇摆不定。
唐父夺过手机,声音强势:“你妈刚才都那样求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妹妹和江家议亲,两家只是一起吃顿饭,不算正式的定亲宴。你要还想做唐家的女儿,就给我准时出席。你若是不来,那你就干脆登报声明,永远和唐家断绝关系。”
唐清念咬了咬牙。
以往二十二年的记忆在脑海中幻灯片似的闪过。
她承认她没出息。
她承认她放不下血脉亲情。
对于父亲,她的记忆只剩下八岁前和蔼可亲的模样,回京后面目全非。可母亲不同,十九岁之前,母亲每年都有去山里看望她,陪她住一段时间。她很清楚母亲是个心软的人,可家里一向是父亲做主。唐若云自小在父母身边,又是一把挑拨离间的好手。她和父母的关系很僵硬,那根弦绷得很紧。若这次不去,怕是就真的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