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

　　苏婉柔也提到过白先生。

　　她交给徐怀仁顶包的那只鬼将，就是白先生给她的。

　　唐清念抿了抿唇：“谢谢你提供的线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耽误你一些时间。希望你能尽量描述白先生的容貌特征，我让处里画肖像的同事配合你，尽量能画出他的肖像。”

　　苏婉妍爽快地答应了：“好。”

　　唐清念推了推苏婉妍。

　　苏婉妍识趣地放开她：“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关系。”唐清念看着苏婉妍的脸：“我还有其他事要忙，我一会儿让我同事过来，你好好休息。”

　　苏婉妍点点头。

　　唐清念扯了扯衣服，随即便离开了病房。

　　等在外面的韩宴霖看到她，急急问道：“怎么样？”

　　唐清念应道：“蛊虫已经引出来，可以立即行动，我带队出去就行。苏婉妍见过苏婉柔说的那个白先生，你让画肖像的同事过来一趟，画好之后，可以去苏婉柔那边进行再次确认。处里还有很多事要你主持工作，你就别跟着我出去了。”

　　这安排很合理。

　　韩宴霖点头应下。

　　两人分头行动。

　　唐清念利用苏婉妍那只蛊虫，感应到了母蛊所在的方位，一路追踪过去。

　　于三小时后，在城郊外一处废弃的工厂里找到了母蛊。

　　杨安看向唐清念：“唐局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唐清念升任副局的流程还没走完。

　　小胖子就已经喊唐局长了。

　　像是杨安这种小机灵，在许多单位是普遍现象。

　　似乎大家对“副”这个字，都不怎么愿意提及。喊一声处长，局长，又不是真的给升了一级。对于正职，大家几乎都是姓＋职务简称。比如称韩宴霖，大家就直接称韩处，称徐达为徐局。而副职，通常都是姓＋处长或局长。所以一般正职比副职称谓更为简化，只有在非常正式的场合，比如今天上午选举副局那种重要会议，对于职务称谓会比较正规严谨。

　　这算是一种语言艺术吧。

　　唐清念看着手中暂收母蛊的符箓：“幕后之人摆明是弃车保帅，玩蛊的，母蛊相当于他们的孩子。这种级别的蛊虫，尤其是母蛊，没有个十年八年是炼不成的。连母蛊都可以放弃，说明这幕后之人不想与我们正面冲突。只能寄希望于画出那个白先生的肖像图，到时借用天网系统，查一查他的信息。如果能抓到他就最好，否则的话，线索就又断了。”

　　杨安面色凝重，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两人折返回调查处。

　　根据苏婉妍的描述，画肖像的同事画出了白先生的肖像图。韩宴霖把图拿给苏婉柔指认过，之后便在天网系统里进行比对。那个白先生真的是生了一张大众脸，比对出来，和肖像图差不多的人，居然高达五百多人。肖像图毕竟不是照片，没有那么精准。目前能做的，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把那五百多人一一仔细过遍筛子，看看能不能查到有用的东西。

　　唐清念了解韩宴霖那边的情况后，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从内部锁了门。

　　拨通了左先生的电话。

　　对面传来左先生略有些虚弱的声音：“唐小姐？”

　　唐清念直入主题：“左师兄，你的伤怎么样了？”

　　左先生气息粗重，大抵是说话间拉扯了伤口：“有你的丹药药膏，没什么大碍。她虽然不认得我了，最终却也没有对我下死手。肖师叔说得对，她的灵魂深处，必定有我的烙印。不过帮她找回记忆之事，绝非一日之功，你和肖师叔要有耐心。”

　　唐清念打这通电话，并不是为了催促他：“左师兄，你的一切行动，一定都要以保护自身安全为前提。特调局，玄学会，各大道家门派，玄学世家，我师父……玄门几乎所有势力都参与进来。大家共同努力，一定会抓到幕后之人。你切勿操之过急，注意安全。”

　　左先生苦笑一声：“安全？我这条命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该丢了。如果不是她，我早都……我明白你是担心我，可我不想她被千夫所指，不想她彻底暴露在玄门正派的视野中。我会想尽办法，尽快帮她找回记忆。等她帮你找到幕后真凶，我便陪她一起，身死道消，不复存在。那样……也算是一种圆满吧。”

　　“左师兄……”

　　“你不必劝我，你不是我，你理解不了这二十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爱她，可我亲手害了她。如果当年不是我年少轻狂，冒险冒进。我们一百余人，就不会中邪修埋伏，她就不会死，不会被邪修抓走灵魂，不会沦落到今天这副样子。我活着的每一分钟都很煎熬，死，陪她一起接受天道惩罚，魂飞魄散，对我反而是一种解脱。”

　　左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唐清念盯着“通话结束”几个字，久久失神！

　　直到电话再次响起。

　　是家里的座机打进来的。

　　唐清念立刻接通：“师父？”

　　肖静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清念，我有急事要速去一趟渝城。我先前和你说过，在渝城发现了其他人在炼鬼皇。我安排了人在那边盯着，那边有异动，我立刻就要走。你不要离开京城，盯紧你师姐那边即可。左锋已经和她打过照面，短时间内，她不会再害人。

　　“过几日你回韩家的认亲宴，我可能出席不了了。

　　“清念，我本来就不想你卷进这些事，可你终究没能逃过。

　　“我希望你得到家庭温暖，得到幸福，快乐的过后半生。韩家待你好，你也要真心待他们。你师姐的事，幕后邪修的事，你都要放宽心些。一切自有缘法，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谢璟深这孩子人不错，师父同意你们的婚事。不过婚姻大事，还得你自己拿主意。等你什么时候想好要嫁人了，师父一定亲自送你出门。”

　　“师父。”唐清念还没想好结婚的事，转移了话题的重点：“您去渝城是坐飞机吗？我送您吧，您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去。”

　　“不用了，你刚升了副局，工作肯定很忙。又不是生离死别，别整得那么伤感。保不齐我去几天就回来了，出门打个车方便得很。”

　　“那您一路多保重，到了渝城给我打个电话。我说给您买了个手机吧，您非不用，我联系您都不方便。”

　　“我老头子眼睛都花了，哪用得了那玩意儿？有事我会联系你，挂了啊，我赶飞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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