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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九章 袁华清之死

  就在展一天的父母制定出新的生活规划时,展一天已经驾御着飞行法器,乘着夜色内心焦虑的向着600公里外,南无派的宗门急急飞去。

  在修真道路上的巨大跨步,和怀揣着《金阙玉书》这本由女蜗神留下的神秘奇书,展一天知道自己以后的生活将不再简单。

  虽然以此也要付出亲人间的天伦之乐,朋友间觥筹交错的世间快乐,但这已由不得他来选择,因为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热血之人。

  回到家后,对父母的坦言相告,和让老二安心的面对以后的生活,也是展一天让自己静心修炼和放开手脚,所必需提前要做的。

  所以梳理完家事后,展一天立即就向师傅家中赶去。

  “师傅,你可一定不要出事!”

  然而此刻,展一天却是行色匆匆的赶往南无派,心中竟是这般担心着。

  “徒儿,师傅的事如今也该到了了结的时候了。此去宗派是为师之意,与你并无半点关联,望徒儿勿虑。我袁华清一生最大的荣耀便是得你这个徒儿,然,老朽却为凡体之身,自知这师傅二字当之有愧,但徒儿秉性端厚,却是我袁华清前世修来之福,吾之一生足矣!”

  袁华清留给展一天的字条内容不多,仅有数语而已,但当展一天赶到师傅家中时,看到这几句留言后,心中却是荡起了波澜。

  袁华清虽然五行不全不能修真,但袁华清成就了展一天成为修真者这个事实,是不能否认的,光凭此点展一天就要报恩。

  虽然当初袁华清也带有自己的目的,但在展一天踏上修真道路之前,袁华清寒冬酷暑教展一天读书习字的情景,却还清晰的印记在展一天的记忆里。

  而在展一天终于得道之后,袁华清更是倾其所学,教会了展一天练拳画符测命卜天,真正的成为了展一天的师傅。

  可以说,展一天能取得如今的成果,是与袁华清密不可分的。

  而且袁华清一生无儿无女,早已将展一天视作了除他侄儿外最亲的人了,这一点,展一天也早已感受得到,而展一天也已将师傅袁华清视作了自己的亲人。

  袁华清虽然在留言中只字未提自己是因派门的人将他带走的,但凭着展一天目前筑基期的修为,在一进屋中,就查觉到了屋里留有陌生人的气息。

  “说好了等我修为达到筑基期后,师傅再随我一同上南无派的,可那屋里数天前突然出现了两个陌生人的气息,这很可能与师傅的突然离开有关,看来师傅的劫数就在这几日里了。”

  展一天本就急着赶回来报恩的,因为师傅劫数将至。可现在师傅却突然独自留言上山,而屋中又突然出现了陌生人的气息,这数种事件忽然纠杂在一起,让展一天的心神越发不安了。

  当时展一天一感觉此事不简单后,只好匆匆看过与师傅家相距不远,并还在睡梦中沉睡的外公外婆一眼后,便不再迟疑的急急向着南无派赶去。

  由于学习期间,展一天早已在图书馆内将世界各地的地图熟记脑中,而这中华大地更是记忆得犹为详尽清楚,所以展一天即便从未去过南无派宗门,此刻也无人指点,但他一样能准确找准方位,直直飞遁而去。

  凭着全力催动法器,展一天估计这直线距离不到700公里的路程应该在2小时内赶到。

  “但愿还来得及,只是不知道师傅是因何事上山的,难道是因为私传了南无派的绝学南无拳?”展一天一边急急飞遁着,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测。

  …….

  “快看,天空正有一道流星划过!”一个女大学生坐在教学楼顶,抬头正好看见一道微微白光在天空快速移动。

  “咦?不对啊,这流星哪有这么慢的,也许是架飞机吧!”一旁的男生看到白光后,给出了不同看法。

  “不是,一定是流星!飞机是一闪一闪的红光,哪有发白光的?而且这光也不闪啊!”女生立刻反驳道。

  “但这肯定不是流星,流星划过的速度快多了,上次我俩看流星雨时,你又不是没见过!”

  “那这是什么?”

  “也许……..啊!一定是不明飞行物,说不定是ufo!”

  展一天全力催动圆盘飞行法器在空中飞遁,已顾不得是否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还好这只是让两个在楼顶乘凉的大学生情侣看到了,如果让国家航天局的工作人员监看到了,却是不知将会把他当做什么来对待了。

  …….

  距离开封数十公里远处,有一座不太惹眼的青翠小山。小山上绿树成荫,山不算高但在酷热的夏季里,倒是一处避暑的好去处。只不过,这些只有生活在附近的人才知道罢了。

  因为这山不出名,而这山上的南无道观更是香火平平,所以两者共同作用下,能带出来的影响却是不多。

  但可能正是如此,才更加显得此山的清幽和静寥,如果有清修之人知晓此地,定会把它当作一处绝好的清修之地了。

  而此刻,在这小山头上建造的一座古朴观院中,一个老人,身心焦瘁一动不动的跪伏在一座丈许高的大石碑前,嘴唇蠕蠕而动中,似在诉说着什么。

  只是这老人精气衰弱,语音低微,在这四周虫鸣蟀唱之下,和漆黑幽月的夜色之中,其音其形却是显得若有若无。

  而这老人正是展一天的师傅,袁华清。

  袁华清这次被南无派的执事长老押上宗门,正是因为他违返门规私传派门绝学。按照门规,理因废除其武功,终身禁锢山门。

  但现在已是法制社会,如果强行废其武功,便要断其手脚筋络,触犯法律。考虑到这一点,再加上袁华清年事已高,余生不多,于是南无派戒律堂上下一致决定,除将其所犯罪责补加上原犯罪责之下外,再罚其在南无道观中闭过三七二十一日,随后,才可自行离开。

  这样的决定,对南无派来说只是走走过场而已,因为在禁锢袁华清期间,不仅要给其衣食住宿,还要时刻派人监看这老人,害怕他会突发意外而亡毙在了道观之中。

  如果真的亡毙在了道观内,南无派宗虽然可以隐瞒部分真相,不会付出相应的法律责任,但花上一笔安葬费却是少不了的了。

  想到袁华清本是一个逐出山门的弟子,如果他到老反因此事亡毙在了道观内,任这些执事长老和戒律堂主再怎么执着维护派门的清规戒律,但在如今香火不济的清贫困境之下,也不愿当上这么一个冤大头的。

  所以,不但南无派宗将禁锢的七七四十九天,缩减到了三七二十一日,而且每天还得分出一人专门看护袁华清,并且还不过于限定他的自由走动。

  当然,门中禁地和出观下山却是不允许的。

  但饶是如此,如果换作另外一人,定会将这样的责罚当作免费的疗养用做享受也说不定的,说不准还会有些喜好清静之人,巴不得能天天如此,一直安逸在此渡过余生呢。

  好在袁华清整日茶饭不思以老泪洗面,终日徘徊在他的师尊灵位和责罚碑之间不停的愧泣不已,这倒是让南无派的弟子和执事们心中好受了一些。

  如若不然,他们只怕都会懊恼不已,甚至都会觉得带这个糟老头子上山受罚,简直就是出得一个白痴主意。

  不过此刻,这袁老头却是真的跪伏在这巨大的责罚碑前,气若游丝了,如果他再得不到别人的帮助,很有可能就在今夜驾鹤西去了。

  可如果现在是在白天,这样的情况下,一定立刻就会有一个南无派的弟子,将他及时搀扶回房休息去了。

  然而自从袁老头来的这几天里,负责看护他的那个弟子,却像是自己遭了责罚一般,每天都被袁老头搞得神精紧张。

  因为袁华清在看到自己师尊的灵位后,就泣不成声,跪地不起了。

  最严重的便是头一天,那一天里深感愧疚的袁华清,面对师尊灵位几度哀嚎昏厥过去,不仅让看护他的那个年轻弟子精神紧张身体惫疲,就连观中的一干执事也是一度紧张吓得不轻,生怕这老头就此隔屁掉了,反给观中带来麻烦的同时,更是带来一笔不小的开销。

  好在悲哀过后,袁老头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才让观中一干执事大松了一口气。

  可在接下来的第二日,当把袁华清带到责罚碑前,当着其面在其原有的责罚记录下,又“嘭嘭嘭!!!”的刻上了私传门派绝学这一罪责时,本就看着当年记录伤心自责的袁华清,再也承受不住那一声声仿若尖刺利刃雕刻在心神之上的刻凿声,竟又一次的昏死了过去!

  殊不知,这样的惩戒却是远比使用其他的惩戒方式,更让袁华清这老人心神俱裂愧不如死了。

  如此一来,不仅观中执事乱作一团,负责看护他的年轻弟子,更是身心俱疲。而且事后,这弟子更被观中长老再三叮嘱,一定不要让袁华清暴死观中云云,让其心中负担很是巨大!

  所以不难想象,在这数日里,这南无观中不单是袁华清一人受伤严重,这个看护他的弟子也同样很受伤。

  而此刻,这个连续照看了他数个日夜的年轻弟子,早已疲惫得死死睡去了,哪里还有人知道袁华清这时已是气若游丝了。

  “展一天,我的徒儿,师傅……..师傅愧对师尊,如有来生,师傅定不会做出当年那鲁莽荒唐之事,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师傅应得的惩处,和私授你南无拳没有半点关系,你若能听到……..切莫牵怒于…….这……这也算是你的宗门啊…….”

  袁华清此刻气若游丝,声若蚊蝇,在他自感时辰不多之时,却是精神游离的说出了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展一天能否听到的话来。

  而当他说出最后一个字后,竟真的身体一松,气息全无了!

  “师傅!!!!!!!!!!”

  也不知道袁老头断了多长时间的气,一声响彻天际的惊呼声,从数公里外遥遥传来。

  此声划过天地,惊起无数飞虫鸟兽,使得整个静幽的山林一下变得混乱起来。

  这呼声竟是神念放到数公里外,已达到展一天所能探查的最大范围后,才忽然看到孤单伏地并气息无全的师傅时,展一天心中惊乱之下,再也抑制不住眼前的震惊,而突然暴发而出的。

  而这遥遥而来的惊呼声未消,一道白光宛若一条匹练,刹那间便飞临到了那个伏地而眠的孤单人影前。

  “师傅!师傅!你不能死去啊!”

  展一天惊慌之下,一手就把将老人的身体扶得坐了起来,而另一手,已经死死抵在了老人的后背,一股庞大的真元之气瞬间就穿透了早已发凉的后背皮肤,汹涌的向着老人的体内狂注而入!

  而这时,南无观内已经陆陆续续从各处传出响动,没一会儿,就有十多个人影出现在了这个特殊的小院内。

  不过怪异的是,每一个出现的人都只是安静的站立在巨大的石碑周围,除了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外,一时间,竟没有一人开口问话。

  很快,观内就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是这种静感觉上很怪异,因为二十多人都围在一个白衣人周围,只是静静的看着白衣人用手静静的抵在那个始终醒不过来的老人身上,而看那白衣人的神色依然是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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