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男子的真名并不叫章麒。
除了名字是杜撰的之外,‘记者’这个职业也是为了应对马小天故意编出来的。
他的真实身份,是乡镇一把手,章天麟章书记!
而面前的女子,名叫田甜,身份也同样不俗!
既是财政所的所长,也还兼任着纪委副书记的职务!
来香桃村之前,章天麟特意下过命令,分散进村,以不同角度暗访村内情况。
对此,给诸多身边的同事,都分布了不同的任务。
有人调查民风民情,有人查探村内的卫生项目等等关乎民生的东西。
而章天麟和田甜当时定下的任务,是以外来客人的身份,接近村干部们,通过一些方式方法,来试探村干部们是否作为,又是否将之前乡镇下达的任务都执行到位,以及有没有其他的需求!
可现在,章天麟却突然改变主意,以什么记者的身份,参与到一个沙场的开业典礼中去。
这倒是让田甜有些不明所以了。
面对她的询问,章天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咱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查问题找缺点评优点!”
这三点,是此番暗访时章天麟在会议上总结出来的。
简单的来说,就是查看村内外以及村干部们的问题,在通过这些问题,找干部们以及村子的缺点,并以此评出个别一些人的优点。
当然,这些也都是目的之一!
除此之外,还要通过这些,来找到一些能真正信得过,且又能担起重任的村干部,来与乡镇一起迎接即将到来的大变革!
田甜作为章天麟最信任的部下,对领导的想法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便将这些都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听完,章天麟笑道:“既然知道咱们这次任务重大,那你应该觉着,想要达到目的,是常规的调查比较好,还是打破常规,参与到村内重大事务中,通过事件来窥测咱们想要的问题比较好呢?”
田甜娇眸微闪:“我明白您的想法了,常规调查只能看到很多表面的问题,并不是窥视到内在的东西。
就像上一个村子,以常规方式去调查时看着一切都很好,可当我们准备离开,不经意的遇到那对孤儿寡母后,
却才真正的发现,所谓的美好都是那些村干部特意给咱们营造出来的。”
章天麟点头:“是啊,如果离开时没遇到那对孤儿寡母,咱们根本就不知道之前下发的特殊人群补助,竟都已经落到了那位白村长的兜里。”
在上一个村子的时候,章天麟他们一行人起初暗访的比较顺利。
发现了一些问题,也解决了一些问题。
但大多都是不太严重的,那时他们还觉着那个村子的班子都很不错,将村子治理的真的很好。
可在离开时,不经意的在村口一处窝棚房门口停下,却发现里面竟被反锁着一对孤苦的孤儿寡母。
那孤儿寡母是村里的特殊人群,其公公曾是村里的老教师,最后死都是死在了讲
桌上,丈夫是村里的电工,也是给村里干活时丢了性命。()?()
按照相关规定,剩下的母子俩除了会有村内的帮扶外,也还有每年大几千块的乡镇补贴。()?()
可她们非但没有拿到钱,房子也还那位白村长的小舅子给霸占了。()?()
孤苦的娘俩到村委会讨要说法,被赶出]更新,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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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找了村里的人帮忙,想到乡镇去找更大的领导做主,得知此时白村长当即上门吓唬。
而当通过小道消息,知道章天麟他们即将前去后,更是将他们母子俩关到了小屋子里。
如果当时章天麟没有在村口下车,也没有再去田边瞅那几眼,根本就不会发现这件事情。
而当发现,并着手调查后,前去那些领导的怒火都被点燃了。
因为只是粗略的一查,那位白村长在三年内就拿了将近九万块的特殊人群补助金。
此外,农田被抢,民房被占的事更是发生了不止一次!
甚至,为了拿到山脚下的一处果园,还打伤了一位老兵!
回忆起这些,田甜的俏脸上又不禁涌出了强烈的怒意来!
稍稍缓和了一下情绪后,才开口道:“章书记,您的良苦用心我明白了,
单纯的调查和暗访,虽说也能起到一些意外之外的效果,但远没有通过一些事件,能看到的问题多。
眼下,不论是从村民的反应,还是马小天的言论,都不难看出,东河湾沙场的开业,会是一场牵动整个村子的大事。
如果我们参与其中,那我们能看到的就不仅仅是民风民情,也还能借此发现一些干部们的问题,以及村民们还有想做事之人的需求和想法。”
章天麟点头道:“没错。”
“那我去带上相机?与您配合一下记者这个身份?”
“当然,既然是要演戏,就肯定是要演的更真一些才好嘛。”
“好!”
说着,田甜便回车上拿出了摄像机以及纸本这些东西。
暗访过程中,他们配备了好几台摄像机,为的不仅是记录,也还准备当做事后清算总账的证据。
将这些东西拿好后,二人便一起奔着东河湾那边走去。
一路上,章天麟走走停停,时而看一下庄稼果园的情况,时而对一些路过的村民,侧面打听一下村里和沙场那边的情况。33?qxs?.??m
临近沙场时,田甜忽然问道:“这一路过来,您问了很多问题,但有一处,让我很好奇。”
“哪里好奇了?”章天麟笑道。
“您多次提到了王小飞这个名字,要是我没有记错,他应该就是马小天口中的那个软饭男,对吧?”
“是。”
“常理来说,咱是去参加沙场开业的,您询问沙场老板的情况也属于正常,但我总觉着,您还有其他的想法。”
“看来,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章天麟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和王小飞打过一次交道,那次他给我留下的印象,与马小天以及村民们所说的,是截然不同的!”
“完全不一样?”
“对。那次和王小飞交谈过后,我对他产生了一丝好奇,觉着他虽然只有二十来岁,但不论是意识还是思维,都远比同龄人,甚至比一些三四十岁的人都要成熟。
可今天,村民们对他的形容却与我见到的感受到的一点都不一样,这倒是让我更加的好奇了。”
“会不会是,他压根就不怎么样,上次跟您见面,特意伪装,故作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