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看着呆滞的桂夫人,不嫌事大的捂着自己的嘴,一双眼满是笑意道:“我的天呐,闺女被人看光,这当娘的也跟家丁嘴对嘴,你们家的门风……啧啧,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就是不知道安定侯知道后,会不会……休妻啊……”
那欠扁的语气,着实让人抓狂。
王夫人听后双眼发黑,身体往后倒了倒。
堂堂一品诰命,在他们府跟一个家丁亲了嘴儿,虽说是无意的,但传出去,名声也毁了。
搞不好,还真会被休。
想到此她不由看向罪魁祸首。
这姑娘招惹不得啊。
搞坏了琼华的名声,如今连桂夫人的名声也跟着坏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她好像不懂,这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啊。
帝京到处都是官,她一个农女不过暂时仗着王爷的宠爱为所欲为,可一旦王爷将她弃如敝履,那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恶。
长的虽好,可惜没脑。
“啊……混账东西,你竟敢如此冒犯我。”
桂夫人猛然推开家丁,慌乱的从地上站起身,随后一脚踹在家丁身上。
家丁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惊呼:“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家丁吓的不轻,冒犯主母,那是死罪啊。
尤其还被这么多人看到。
想到此,那家丁又惊又恐,最后竟……尿裤子了。
空气中散发出的尿骚味,让苏晴有些嫌弃的用袖子捂住口鼻。
王夫人见此脸色更加阴沉难看。
这事闹的,不太好收场啊。
相比较王夫人的担心,桑兰则是一脸兴奋。
苏晴这女人凭借一人之力将郡主以及桂夫人的清白都毁了。
这事一旦闹大,就没人再关注她跟苏晴这贱人之间的赌约了。
呵呵……
要不是她担心当年的事被捅出去,也不会在这母女俩面前当了这么久的蠢货。
现如今桂夫人的清白没了,一旦她被休,自己就暗中‘照顾一二’,然后瞅准机会将她一击毙命。
桂夫人一死,剩下个琼华就不足为据了。
这时王大人带着习承以及大理寺的几个官员走来。
习承先是瞟了眼琼华以及桂夫人,最后看向苏晴,上下扫了她两眼见她喜滋滋的,就知道在跟桂夫人的博弈中她没吃亏。
“老爷,这是……”
王大人摆摆手示意王夫人不要多说话。
这时,大理寺的官员拿出一张纸,道:“桑兰,有人状告你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原本因为苏晴所作所为而兴奋的桑兰,在听到大理寺官员说的话时,整个人都慌了。
她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了两步,摆手道:“我没有,我冤枉的,桂夫人,您救救我,救救我。”
看着一个劲儿往桂夫人身后躲的桑兰,大理寺的官员冲两名衙役使了个眼色,那两名衙役一左一右的将人从桂夫人身后扯出来,压到一旁静静等候。
苏晴看着嘴巴被塞抹布的桑兰,摇头失笑。
想到昨日习承跟自己说的话,长长吐出一口气。
希望桑兰这女人最好能实话实说……
习承走到苏晴跟前,柔声道:“这里的事情我找人处理,你现在随我进宫一趟。”
看着在苏晴面前温柔似水的男人,琼华整个人濒临崩溃。
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的男人,竟对一个农女倾了心。
这些年,为了得到这男人,她不惜双手染血,甚至连至亲都……
可做了这么多,只换来这男人频频厌恶。
琼华痛苦的闭上眼,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自从杀了那女人之后,她跟母亲就已经与皇室结仇了。
时间倒转到昨天晚上。
习承将苏晴带到房间,从墙角的暗格中拿出以卷宗,在昏黄的烛光下缓缓展开。
画卷上一名美的张扬的女子骑着高头大马手握长剑怒视远方,在她面前,是奔腾的千军万马敌人倭寇。
习承缓缓抚摸着画像上的人,喃喃道:“此人是我大姐,也是青龙国的长公主,她武艺高强,聪明绝顶。
当年我与皇兄在梵门习本事,偏那时白虎国来犯,当初若没有长姐,青龙国怕是已经覆灭了。”
说道这儿,习承有些沉痛的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可就在三年前,她突然死了,等我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我从塞外赶回来,着重调查皇姐的死,众人都说她是酒喝多了失足掉下水的,那时尸体也被焚烧,驸马在死前,将府里的丫鬟婆子全部斩杀,最后还烧掉了驸马府。”
苏晴听后眉头拧的死死的。
这案子傻子都看出来疑点重重。
若长公主的死真是一场意外,那深情的驸马只需自己抹脖子就好,干嘛还要把驸马府的下人全部斩杀殆尽?
他这么做是想隐瞒什么?
习承深吸一口气,将一张纸拿出来,继续道:“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当年的真相,可是……”
苏晴抬眼等着他的下文。
“当年,我皇姐是跟桂夫人以及琼华一同饮的酒,可惜我找不到她们害我长姐的证据,桑兰这个人看似愚蠢,实则很有心计,琼华所做的一切恶事都是她出谋划策,我想利用她来找证据。”
前几天他以为自己找到了皇姐被害的证据。
不成想,那只是个幌子。
现如今他已经打草惊蛇,若不尽快抓到凶手,今后怕是再没机会了。
桑兰被带走后,桂夫人抽出一名家丁的佩刀朝着冒犯她的家丁砍去……
结果苏晴一个擒拿将桂夫人手中的刀夺过来,道:“桂夫人,你这么做可不道德,用完就扔那是渣女行径。”
我去你娘的渣女行径。
什么用完?
用都没用过……
啊呸。
她竟被这贱人带偏了。
桂夫人气愤万分,直接挥刀看向苏晴这个罪魁祸首。
王夫人惊呼一声道:“桂夫人不可……”
就在那刀即将落到苏晴眼前时,习承挥剑将其拦下。
凝眉道:“桂夫人,你当本王是死人?”
桂夫人见状,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她气愤的指着苏晴道:“八王爷,我是你舅母,你如今竟为了这贱人……”
不等桂夫人把话说完,习承就出言打断道:“他是本王的人,只有本王欺负。”
这个欺负,在外人听来,有些暧昧不明。
再看到习承微红的脸,一个个只觉嗓子眼里堵的慌。
被狗粮噎的。
琼华红着眼,泪眼婆娑的看着习承喊道:“表哥……”
那婉转委屈的声音,苏晴直接冷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错着胳膊打了个寒颤:“姑娘家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声音细的跟卡了脖子的鸡似的。”
琼华:“……”
这贱人仗着有表哥在,敢说她是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