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闻言,皱眉道:“县令被人追杀?”
他只是平阳镇的父母官,与人为善,并未听说跟人结仇啊?
再说,就算结仇,最多也是一些商户,在她看来,那些商户的胆子不至于大到要追杀县令。
苏晴不敢有丝毫耽搁,拿上自己的药箱紧随杭繁朝平阳镇而去……
两人一路策马狂奔,等到了县衙之后,发现四周已经挂满了白布,管家正指挥着家丁将白色印有奠字的灯笼挂在大门口两侧。
杭繁皱眉道:“我们来晚了。”
苏晴看着眼前的一切,道:“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
两人走到衙内,管家看到苏晴之后,一脸沉痛,道:“苏二姑娘,我家老爷已经不在了,大小姐在守灵,您……”
说到这儿,管家就哽咽的再说不出一句话!
“我去看看她。”
苏晴来到后院,看到周梅跪在灵堂前,正对门的地方放着一口棺材,有几个人已经给县令换好了衣服。
见苏晴过来,周梅再一次泪流满面。
她抹着眼泪道:“苏二姐姐,我爹他……”
“我已经知道了,我先给县令看看……”
“看什么看?老爷已经没了,难不成你还想折辱他的尸体?”
苏晴看着
眼圈通红的女人,这应该是年前县令新纳的妾,好像叫什么红媚儿!
“苏二姑娘医术高超,让她给老爷看看,兴许……兴许老爷就活了。”
红媚儿听后,垂眸掩下眼底的寒光,道:“同仁堂的大夫都说爷已经不在了,你们做什么还要这么折腾他?”
“同仁堂的大夫哪儿有苏二姑娘厉害?”
当初陆家大公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同仁堂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了,最后还不是被苏二姑娘救回来了?
所以,同仁堂的大夫也有可能误诊。
她是真的希望老爷只是被误诊!
苏晴看着斗的跟乌眼鸡似的两人,眼中闪过一道疑虑。
她对县令新纳的妾很好奇!
要知道县令一死,没有孩子的侍妾很可能被发卖到青楼或者牙行。
可这红媚儿的表现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希望县令活着。
周梅看着阻止苏晴靠近父亲的红媚儿,道:“红媚儿,你一直拦着不让苏二姐姐给父亲查看,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红媚儿一听,红着眼控诉道:“大小姐说这话是在戳妾身的心窝子啊,老爷生前就爱面子,如今死了,你们还找个女人想凌辱他的尸体,今日我就是死也不会同意你们动老爷一下,贱人,我杀了你!”
说完,她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一脸阴狠的朝着苏晴的胸口刺去。
苏晴看着冲上来的女人,小脚一抬,朝着对方的肚子踹去……
红媚儿如抛物线一般被踹的镶在墙里,扣都扣不下来。
“周妹妹,这个女人你可要看好了,她行可疑!”
说完朝着已经穿好寿衣的县令走去……
她先是掀了掀县令的眼皮,又摸了摸他的颈部。
以目前情况来看,县令确实死了。
但……
他裸露在外的伤口还在缓缓的流着血。
要知道,心脏停止跳动后,血液是不会再继续流动的。
由此看来,县令还有救。
苏晴将药箱放到桌子上,随即看向众人道:“你们都出去,我要给抢救县令了。”
周梅一听自己父亲可能还有救,勒令所有人都离开。
就连被踹的镶嵌在墙上的红媚儿都被人硬扣下来拖走了。
等屋内的房门关上以后,苏晴从空间里拿出去安了软管的针管,并抽了半管灵泉,然后将软管塞到县令的嗓子眼,把灵泉一点点打进去。
做完这些,苏晴才开始处理他身上的外伤,先是将他身上的寿衣脱下来,先将一些致命伤滴一点儿稀释的灵泉,然后再处理其他伤口。
为了防止县令体内有什么东西,苏晴特意将他的血丢到空间的治疗仓里让其自动化验……
苏晴忙完这些之后,县令的脉象已经开始跳动了。
虽然很微弱,但至少说明人并不是真的死了。
她用意念进入空间,当看到化验机器屏幕上的数据时,苏晴瞪大双眼。
怪不得县令的脉搏也会跟死人一样。
他是被人喂了假死药啊,假死药并非毒药,号脉还真号不出来。
在古代鉴别死亡的方法就是摸颈跟脉象,这两者一旦都没有了,那就被认定为死亡,这也导致为什么在现代的一些考古学家偶尔会在某个考古的棺材里看到死者挣扎的痕迹。
苏晴给县令喂了一些补血的药剂之后,才去开门。
“苏二姐姐,我爹他……”
“县令的脉搏已经恢复了,但他失血过多,能不能醒来要看他的造化。”
这话是说给外人听的,能不能醒,她心里门清,喂了半针管的灵泉,就算县令只有一口气……
额,他确实只剩下一口气了。
但灵泉对补血修复内伤效果极佳。
“苏二姐姐,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苏晴看着像死狗一样被丢在院子里的红媚儿,对着杭繁道:“杭大人,此人行为很是可
疑,我在县令体内发现了假死药,若不是我发现县令伤口有异,怕是连我都要误诊了!”
杭繁皱眉道:“假死药?”
“没错,县令并不是真的死了,而是被人喂了假死药,只是我有点儿想不通那人为何要这么做。”
周梅听后,她怒看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红媚儿,道:“这个女人他在我父亲重伤之时,曾贴身伺候过,后来我父亲就……”
但她有些不明白,兢兢业业为人平和的父亲,怎么会遭人追杀?
他虽不至于爱民如子,但也没办过什么冤案。
杭繁看着不省人事的红媚儿,道:“将此人带到牢房,本官要亲自审问。”
之前担心自己跑来平阳镇查案,有越俎代庖之嫌怕人弹劾,如今县令被人追杀又被喂下假死药,这案子,是越来越有趣了。
等红媚儿被带走之后,杭繁也快步离开了。
“苏二姐姐,无论我爹能不能醒来,我都感激你。”
苏晴摆摆手道:“咱们是生意伙伴,你有困难我能帮尽量帮。”
况且……
县令这个人还不错,又是习承的人。
他若死了,那下一个上任的县令说不定还没这个好说话呢。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屋内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