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能装能忍
大家都在安静的铲雪,突然,项龄出声:“六丫的性子应该和大丫的性子差不多吧。”
大丫杀了她爹再自杀……可见那孩子有多恨有多狠有多偏激。
平常看不出来,不代表她心里没黑化。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丫想杀她爹,绝对那一天突然有杀心的。
而是长年累月的积攒,最后在那一天爆发,才持刀把她爹给杀了。
在那段时间里,她不但能忍,还很会装。
不然,一定会有人发现大丫对她爹的杀意。
可是,没有,直到她爹死了都没有人想到大丫会动手杀人。
六丫就像大丫一样,能装能忍,心中黑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项瓷同意这个说法:“不如我看看六丫的未来,提前做好准备,也好过于后面出事,咱们慌手慌脚。”
若是她没有能力,只能注意再注意,现在她有这个提前预知的能力,定是要好好的用用。
项信柏当即点头同意这个法子:“我觉得可行,这丫头才四岁啊,就这么狠,还这么会装,咱们这么多人都没发现,这太可怕了。”
也是他们都以为她很小,所以才没注意到她,不然才四岁的孩子,就算是再会装再会忍,总会露出马脚来。
他问项信槿:“小六,你发现了吗?”
项信槿不会一直死读书,而是大部分时间都跟着家人干活做事。
所以全家人清雪分成几部分,他也有份。
项信槿面容淡淡的把雪拍在围墙上:“没有。”
他虽然和六丫接触不多,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没发现六丫的问题,是他不够严谨,是他的错。
以后,他一定会更认真更小心,不管是成年人还是小孩子,他都不会放过。
项信柏把手中锄头往地上一锄:“所以让小七看看,就是多吃一顿饭的事,同不同意?”
项瓷第一个举手:“我同意。”
项信柏也举手:“我也同意。”
夜开见他们俩个都同意,自然也同意。
项婉和项龄也同意,项信槿也不会说什么。
如此说好,项瓷来到厨房,和崔氏说了这事。
崔氏赶紧准备食物,嘴里嘀咕着:“真是吓我一跳,那么小的兔子,那孩子怎么下得去手,她也是个宝宝啊!”
“提前知晓也好有个心里准备,看吧看吧,好好看看。”
做好准备,项瓷心里想着六丫最得意和最狼狈的时候,开启预知去看她的未来。
最得意时莫不过新婚之夜和生儿子,或者她杀了她最不喜欢的那个人时。
最狼狈时就是被二丫抛弃,被项家放弃,被人追杀。
项瓷能想到的大概就是这些,再多的就很难说,毕竟六丫才四岁。
眼前闪现画面,冰天雪地白茫茫一片,狂风暴雨,吹的人眼睛睁不开。
洁白的雪地里,行走着一个小人儿。
项瓷努力睁大眼睛去看小人儿,脚步加快,超过小人儿走在前面。
小人儿抬头朝她看来,面容坚毅:“三奶奶,我可以,你不用抱我。”
项瓷看清他的面容,心一颤,这个小人儿是大宝。
大宝穿的太多,从背后看不出来是他。
现在面对面,才发现是大宝。
此时的大宝大概五到七岁左右。
他嘴里的三奶奶是白春桃。
她此时借的是白春桃的眼睛!
项瓷听到白春桃的声音响起:“嗯,好,若是走不动了,就说话,哎哟……”
白春桃惊呼一声,突然跪倒在雪地里。
大宝面容惊慌,赶紧上前扶着她,语气焦急:“三奶奶,是不是小叔叔又踢你了?”
“对。”白春桃声音有点虚弱,却又带着笑意,“他踢的有点重,我一时不察,没事,别担心。”
大宝没红眼也没哭,整个人都带着隐忍,扶着白春桃重新站起来,手摸到白春桃的肚子上,温柔出声:“小叔叔,三奶奶怀你很辛苦的,你别再踢她了知道吗?”
他像是小大人般劝着肚里的娃娃:“咱们男子汉都得保护娘亲,你不能调皮玩耍的让三奶奶不舒服。”
“大宝答应你,等你出来后,大宝带小叔叔去玩,好不好?”
白春桃低头垂眸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笑的很温柔。
睁着眼睛看这一幕的项瓷,惊愕不已。
明明她是要看六丫,为什么看到的却是大宝和三婶?
难道六丫刚才和他们在一起?
刚才在一起现在却不在?
大宝和白春桃还在雪地里行走,这说明什么?
眼睛酸涩,项瓷挡不住眨了眼,眼前画面消失。
早做好准备的夜开,把馒头送过来。
项瓷大口吃着,崔氏又把蛋炒饭送到她面前来。
夜开和崔氏都没说话,只给项瓷送吃的,让她填饱肚子,别饿晕过去。
明明馒头还冒着热气,吃到项瓷嘴里是冰的,落进肚子里也是冰的。
蛋炒饭的香气,项瓷能闻到,勺起来还能看着上面的白气。
吃进嘴里却是冰的。
可能蛋炒饭刚吃锅,吃进嘴里,蛋炒饭还带着冰渣。
这不禁让项瓷想到热水凝结成冰的那一天。
项瓷不动声色的吃着含着冰渣子的蛋炒饭,吃完以后才对崔氏说:“娘,下次蛋炒饭让我吃冷的,热的带了冰渣子。”
崔氏:“……”
她的眼睛瞬间红了,哽咽道:“哎,好。”
可怜她的女儿,这么冷的天里,吃的东西都带着冰渣子,这吃进肚子里得多冰啊。
可她这个做娘亲的,却没任何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夜开听的心一颤,见到崔氏难过伤心,轻声道:“梅姨,热的会产生冰渣子,冷的不会产生冰渣子。”
“吃冷的对于小七来说还是一种温暖,下次说做冷的吧。”
“待到她能吃热的,她告诉我们,我们再准备。”
崔氏赶紧抹抹眼睛,扬起一抹让人心疼的笑容:“我也是这样想的,小七,这里有凉白开,喝点吧?”
项瓷虽然感觉不到冰冷,但她下意识想喝雪水。
可看着娘亲心疼的眼神,项瓷应声:“好。”
崔氏又心疼又欣慰的端来已冰了的凉白开,看着项瓷像六月天里喝冰沙般,一口气闷完,更心疼了。
喝完凉爽的凉白开的项瓷,抹了一下嘴上的水渍,对夜开说道:“我看到了,走,找六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