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忙活了一天。
等到吃罢晚饭,赵峥才挤出时间跑到相府修炼他和郑经约的是亥正【晚上十点】在西华门汇合,这段时间刚好拿来修炼。
虽然是晚上来的,但相府门外依旧是车水马龙,甚至于比白天还多了些。
出面接待的内吏也并未对赵峥,在这时候登门有什么意见,尽职尽责的将他引导到了宝库中央。
赵峥进到光幕里面,一手扶着‘癞头和尚’一手托着官印盘膝坐好,开始引导龙虎气进入身体之后,这才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以安静复盘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不管太子说的话是真是假,皇家有办法知道自己的某些隐秘这一点,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但就像是太子说的一样,这手段绝非全知全能。
否则太子就该知道,换来青木令的并不是封神榜,而是自己身边这个水萝卜似的‘癞头和尚’更准确的说,是这癞头和尚身上的大道篆文。
顺带一提,上次赵峥来相府的时候,就发现癞头和尚头顶的篆文不见了,摸上去也是光滑平整,也不知是张居正设法收走了,还是用了什么特殊方法遮掩。
而按照他之前的分析,即便老祖转世是假的,太子也不太可能会把封神榜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就等同于是在资敌了。
所以说这事暂时对赵峥的影响并不会很大,只是以后做什么都要多留个心眼,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
再就是招安化形大妖的事情,按照太子的分析,这事儿怕是很快就要开始推动了。
对于赵峥来说……
好吧,依旧暂时影响不大。
所以还是刘甯那疯女人比较麻烦!
这可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可赵峥又能有什么办法?她那套‘紧箍咒’实在是太给力了,完全不逊于董姨娘的母女小剧场!
不能再想了!
否则坏了道心,连修炼都维持不下去。
一个半时辰后。
成功入账10.2星钻后,赵峥忍着阵阵余痛站起身来,一面往光幕外面走,一面试图将因为修炼断掉的内循环重新续上。
他现在是只是成功打通了内循环,但距离真正建立内循环还有一定距离真正的内循环,是不需要刻意催动,就会自行在体内持续运行的。
赵峥眼下只能做到时断时续,某些情况下还得刻意关掉内循环,以免用错了力道,把恩爱现场变成杀人现场。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据说早年间刚有武修的时候,破境武修掌握不好力道,失手错杀糟糠之妻的事情屡有发生里面肯定有故意的,但也确实有不慎造成的惨剧。
所以现在所有的功法,除了教你建立内循环,还会专门传授暂时偃旗息鼓的手段。
却说赵峥迈步走出光幕,那内吏往前迎了迎,忽然来了句:“赵公子,此物果真有利于修行?”
赵峥回过神来,定睛看了他一眼,虽然这内吏没有明说,但估摸着应该是替什么人问的。
张居正的儿女倒是没钱谦益那么多,因为他打从八十多年前就主动‘绝育’了。
但张家的孙子重孙子重重孙子重重重孙子可不在少数,内中肯定也有能出入这相府宝库的,会瞄上‘癞头和尚’倒也并不会奇怪。
“只是赵某合用罢了。”
赵峥摇头道:“对别人或许有用也或许没用又或许是致命之物,若是有人想要尝试,最好先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免出现什么不忍言之事。”
他肯定不能暴露星钻的事儿,若就这么空口白牙断定这东西只对自己有用,估摸着未必能取信于人,还是让他们自己来撞一撞南墙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那内吏连忙点头,然后便没了别的言语,直将赵峥原路带出了相府。
如今已经接近亥时二刻,门外的长街上也终于清静了不少。
相府离着皇宫不远,但面积也差不了多少,必须得兜上一个大圈子才能到西华门。
赵峥几乎就是踩着点到的,等赶到西华门的时候,郑经早就在和守门的女军攀谈了。
远远的就见他们不知聊到了什么,各自笑的前仰后合。
嗯
从颜值身材上看,应该是纯粹的战友加同事关系。
眼见赵峥终于到了,郑经忙跟那两个女军百户道了别,翻身骑到那铁包金的藏獒背上,正要招呼赵峥入宫,胯下的大黑狗却巴巴的凑了上去,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围着定春打转。
郑经气的狠抽了它两鞭子,老黑却压根不为所动主人家里养了十多个小妾,怎好意思拦着它追求幸福?
不过赵峥可不会让它占定春的便宜,等到了宫里,特意把定春和那老黑关到了不同的院子里得知家养异兽也有化形的可能后,就注定了定春这辈子‘死而无汉’。
对此,郑经就有些不乐意了。
言称自家老黑也是狗中翘楚,一般二般的还配上不呢。
赵峥自然理都没理。
然后两人就不约而同的从行囊里摸出了酒肉,显然两人这是想到一块去了。
去到宝剑峰附近和两个女千户打了招呼,不出意料的被‘公务在身’的说辞婉拒了酒水,于是只留下些荤腥给她们做夜宵。
两人便靠着宝剑峰开始喝酒闲聊。
这回太子没再派人来打搅,两人吃吃喝喝倒也不觉得烦闷,很快就到了夜半子时。
赵峥正听郑经说起,指挥佥事有资格选一件镇物作为护身之用,耳畔忽然就响起一首道诗:
“寻真误入蓬莱岛,香风不动松老。采芝何处未归来,白云遍地无人扫。”
那声音似在耳边低吟,又似从天边远远传来。
这回应该错不了了!
赵峥和郑经急忙与两个镇守千户汇合,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了过去。
这回离得颇远,众人都快要离开西苑地界了,才远远看到有个身穿宽大道袍男人,正缓步向院门外走去。
“缓一缓。”
郑经忙抬手示意众人放缓脚步,免得把猎物给吓走了。
然而四人才刚放慢速度,对面那人就好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整个人先是年画一样贴了上去,然后山水泼墨一般渲染开,又化作云雾飘然四散。
郑经见状直挠头,疑惑道:“这是彻底灰飞烟灭了,还是被咱们给吓跑了?”
“他每次离开时都是这样的。”
一个女千户回道:“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被咱们吓跑的,倒更像是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上。”
赵峥点头:“或许他没办法离开西苑。”
郑经又问:“那这玩意儿散掉之后,还会再出现吗?”
两个女千户齐齐摇头。
“得嘞,今儿又白来了。”
郑经伸了个懒腰,看向赵峥:“你是想在宫里过夜,还是干脆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