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她已经没有气息了啊......
火势很快便在温娇阁的院子里蹿烧起来。
墨兰墨雪这才从屋檐上轻落下来,从小厨房打来水浇灭了两个少女身上的火。
“不好,蕴秀小姐没气了!!”
墨兰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手脚箍的太紧,快帮帮我!”
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才把烧的不成形江蕴秀从江蕴雪身上扒下来。
“墨兰,赶紧带蕴秀小姐去见夫人......”
墨雪低声嘱咐一半,便看到江蕴雪正瞪大了眼惊恐的看着自己。
她一把掐住江蕴雪的咽喉,将她的惊呼扼制在喉咙,“墨兰,快,快带蕴秀小姐走!”
墨兰不敢耽搁,小心翼翼的把江蕴秀扛在肩头,便纵身离开。
墨雪俯身,和面色涨红的江蕴雪对视,眼底仿佛生出万支利箭,疯狂扎进她的瞳孔。
“你......你是什么人......”
江蕴雪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瞳孔惊恐的扩张到最大,从墨雪的眼神中,她感觉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阎罗殿。
墨雪不予理会,果断拔出小腿的断刃,一刀狠扎进了江蕴雪的胸腔,拔出来,又狠狠扎进去。
接连捅了几下之后,她红着眼对只剩下一口气的江蕴雪一字一句道,“永远待在地狱吧,转世投胎,你不配......”
烟火四处溅落开花,温娇阁的火势已经到了无法扑灭的地步,墨雪将已经绝气的江蕴雪丢到了火势最为猛烈之处,这才纵身离开。
枫雅小院。
朱婉儿丝毫不顾的自己的衣衫会被江蕴秀染的焦黑,亲自抱着她,紧张的看着春蕊一点一点的把牛皮壶里的水灌入江蕴秀的嘴里。
“慢一点,一滴都不要浪费!”
见水从烧的溃烂的嘴角溢出,朱婉儿伸手截住水滴,再次喂到江蕴秀嘴里。
见状,春蕊愈发小心翼翼,可依然难以喂进去。
她眼神复杂闪烁的看向朱婉儿,“夫人......她......”
她已经没有气息了啊......
朱婉儿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只是让江蕴秀的身子放的更低了些,春蕊只好一点一滴的慢慢灌喂。
墨兰墨雪一边紧张的看向他们,一边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
年三十,又恰逢江家走水,他们肯定是不能出城的,但是提前把行囊收拾好,只要有机会就可以随时动身。
“看,江家的烟火好漂亮,呀,你快瞧瞧,江家是不是走水了!!”
“这么大的浓烟,定是没错了!”
“那肯定是放烟花的时候没有做好隔火防护这才走水的。”
“就是就是,放眼整个京城,也就四大家有法子弄到烟花这样的稀罕物,可惜却发生这样的意外......”
“要我说啊,能吃上饱饭就刚刚好,这些富贵人家就是钱多了作烧!”
“我要是有江家这份家业,莫说年三十放烟花走水,就是天天家宅走水我也甘愿,又不是没钱修葺!”
“呵呵,瞧你那点出息,院子烧了能修葺,人要是被烧死了能复生?”
京贵区江家府邸上空,漫天都是绽放的烟火,与之交映的,还有高蹿的火舌和浓浓的黑烟。
京贵区乃至附近街道的百姓都忍不住在年夜晚上出动,到临近江家的附近看热闹。
火势实在是过于凶猛,和江家临近的两座府邸主人家都忍不住动作了,派出了家丁小斯拎着桶去敲江家的门。
不是他们心善想帮江家,而是害怕江家火势得不到控制,殃及他们。
折腾了大半夜,江家的火终于灭了。
可惜也烧毁了好几座院落,特别是三座主院,连院中的树都烧的只剩下半截主干,更别说房舍,入目皆是疮痍焦色。
江蕴雪的小娘瘫软在温娇阁哭的声嘶力竭,那凄惨的声音隔着一条街都能听的清晰。
只因温娇阁上下烧成了灰烬,两个小姐没能‘及时逃出来’,烧的连骨骸都没有找到两块。
“好了,你哭的再大声江蕴雪也不会活过来!”
江家主母肃着一张脸,轻斥着失去女儿的姨娘,“要不是她出什么人桩的烂主意,蕴华的院子也不至于烧成这般,我没追究你生出个混账孽女,你倒好意思在这里哭天喊地的惹老爷心烦意乱!”
“赶紧滚回自己的院子去,否则我就找个牙婆将你发卖了去!”
饶是姨娘再痛苦,也被这一番敲打威胁止住了哭声,被丫鬟搀扶着离开。
江老爷皱眉扫视着眼前的焦黑,“好好的一个年,愣是被搅的一团糟。”
江蕴华委屈抹泪,“爹爹,都是女儿不好,不该听两个妹妹的玩什么新花样,还害得三妹妹和......”
说着便在江老爷身边跪了下来,“爹爹,你责罚蕴华吧......”
江老爷眉头舒展了一些,伸手将江蕴雪扶了起来,“好孩子,起来!”
“烧便烧了吧,咱们家还有那么多院子,你且先挑着住,或者暂时去你母亲那里住下也行,等开年了,爹爹就找人将你的温娇阁重新修整起来,到时候你想在哪里住都行。”
江蕴雪抱着江老爷的胳膊撒娇,“爹爹待蕴雪真好......”
“不过这温娇阁毕竟死了人,蕴雪是不敢在住了......”
江老爷笑道,“那就把这里夷为平地,全部种上你喜欢的梨花树可好?”
江蕴雪灿烂笑开,“全凭爹爹做主......”
见状,江家主母眼底亦闪过笑意,一家子在下人的簇拥下有说有笑的离开。
没有人在乎温娇阁灰烬之下,陨落了江家两个少女。
“有气了!!!”
春蕊探在江蕴秀鼻下的手忍不住颤抖,激动到破音。
朱婉儿困乏的眼底微亮,伸手确认过后,原本挺直的身子瞬间瘫软下去,“墨兰,你来替我。”
“春蕊,时刻注意她的肚腹,只要不涨便接着喂,别心急,一滴一滴的喂。”
嘱咐过后,朱婉儿才拖着疲累的身子,连脏污的衣衫都来不及脱下,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