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狗也敢来,把他轰出去!”
“对,轰出去!”
几个隋国人喊的最响,其他人也都议论纷纷。
“这义兴王怎么会允许突厥商人来参加鉴宝会。”萧荠自言自语道。
“宝贝又不分国界,何必这么较真。”白千书看着台上一个披着狼皮的粗壮汉子说道。
“千书兄弟此言差矣,突厥人虽然建国不过几十年,但发展却十分迅猛。和陈国隋国不同,他们继承了匈奴鲜卑柔然的一些血统,杀戮侵略成性。长期以来,一直对中原各国虎视眈眈,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此时以经商的形式渗透到中原地区,我等不得不防。”萧荠表情凝重的说道。
很显然,在场的不管是隋国梁国还是陈国人都十分反感突厥人,这并非种族歧视,而是刻在骨子里的伤痛。
突厥人一脸满不在乎,将一弯刀放在了桌子上。
“这算什么宝贝,这不是普通的弯刀吗?”
“就是,拿一把破刀当宝贝,突厥人穷疯了吧。”
厅内众人议论纷纷,言语之间满是鄙夷和不屑。
义兴王向公正官使了个眼色,公正官随即说到:“玷厥时,你不是说有宝贝吗?难不成就是这把弯刀吧?”
“这把弯刀曾助我斩杀了一百名敌人的头颅,你说这算不算宝贝?”玷厥时冷笑了一声说到。
公正官认为这名突厥人就是诚心来捣乱的,正要命人将他轰出去,义兴王突然说道:
“既然不远千里来参加鉴宝会,就给他评估一下吧!”
公正官向义兴王施了个礼,然后让商会的人给弯刀做一个鉴定。
堂下的人低声议论着,都是敢怒不敢言,尤其几个隋国商人脸色憋的铁青。
“这个“胆结石”是什么来头?怎么感觉义兴王对他很不一般。”
“胆结石?你听错了!是玷厥时,玷厥时……怎么这么耳熟,莫非他就是西突厥的首领,……达头可汗,现在突厥和隋国箭发弩张,没想到他却跑来了梁国。”萧荠吃惊道。
“你怎么这么确定?你见过他?”白千书十分不解。
既然义兴王敢直呼其名,说明大多数人对突厥国不是很了解,并不担心有人认出来。当然,也有可能这个人只是同名同姓的普通突厥人而已。
“那倒没有,也只是听一位生意上的朋友聊过,现在突厥分很多部,每个部分管一部分区域,每个区域得首领都称为可汗。他们内部也不是很稳定,经常有大大小小的冲突。”萧荠解释道。
两人说话期间,商会给玷厥时的弯刀给出了50贯的价格。台下众人嗤之以鼻,玷厥时倒是一脸无所谓得样子,拿起弯刀径直走下台去。
经过这个小插曲,鉴宝活动继续进行。
这时一位金发碧眼的外邦人走到堂前,手上捧着一个包裹。
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猜测这位长相奇特的外邦人到底带来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当包裹打开的瞬间,萧荠猛地站了出来,眼睛如同被磁铁吸住了一般,面露惊恐之色。
白千书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心道什么毛病吓死人不偿命。
“大哥,怎么了?”
“黄金绵锦袍,是黄金绵锦袍…”萧荠重复说了好几次,内心的激动和惶恐溢于言表。
“这件袍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白千书料想应该是萧荠曾经见过,所以才会这么吃惊。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这黄金绵锦袍贵重无比,但又不是一般人能享用的,稍有不慎,恐生祸端。”萧荠语气突然沉重了很多。
白千书并未追问,见商会的人围着包裹目不转睛的端详着,生怕错过了一根丝线似的。
伴随着阵阵惊叹声,最终给出了800贯的价格。
“什么衣服这么贵?不会是金子做的吧!”
“商会是不是搞错了,800贯,谁会买?”
堂下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对衣服的价值表示质疑。
商会的人见状做了详细的解释,其一,这件袍子通体金黄,织有翼马图案,贵气无比。其二,袍子采用了波斯纬锦的织法,要比汉民的传统工艺更加巧妙。其三,袍子为妆金地络类织物,即加金织物的一种,单从金子的用量上来说就价值不菲。
“怪不得这么贵重,还真是金子做的!”
“别说这些外邦人还真有些奇思妙想,技艺也不一般。”
听完商会的解释,堂下众人这才明白这件袍子的独特之处,顿时看向袍子的眼神露出贪婪之色。
“老外们就爱鼓捣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可悲的是,自古以来有钱人都吃这一套。”白千书摇了摇头。
“没想到商会的人如此见多识广,看来一场风波是不可避免了。”萧荠看上去忧心忡忡,眼神瞟向了妹夫义兴王的方向。
接下来,又是一位长相奇特的外邦人,背着一个大木箱来到堂前。他轻轻打开箱子盖,将里边的宝贝一件一件拿了出来,摆的整整齐齐。
白千书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差点没笑出声来。
“拿几个破玻璃杯当宝贝,这老外没病吧!”
萧荠这时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摆在堂前桌子上的玻璃杯说道:
“千书兄弟,这是大秦的特产白琉璃,我有幸曾见过一次。因为至今不知制造原理,所以价格十分昂贵,一般也只有少皇族贵胄买上几只作为装饰或者当做酒器,普通人是难得一见的。”萧荠平和的解释道。
“白琉璃?不就是玻璃吗?咱们汉民不是也能制造琉璃吗?”白千书不解的问道。
“话是不错,但咱们只能制造有色琉璃,这种透明的如清水般的白琉璃咱们是做不出来的。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所以白琉璃的价格远远高于有色琉璃。”
“原来如此!”白千书内心活络了起来,不就是玻璃吗,化学方程式并不复杂,只要找到原料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