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书见众人都持观望态度,压力给到了自己这边,微微一笑道:“小二哥麻烦给我拿十个小碗过来。”
小二应了一声,很快拿过来一叠瓷碗,整整齐齐摆在了桌子上。
白千书拿着酒提,小心翼翼的给每个碗里倒了三分之一的酒水,按现代来说也就三钱左右。
“这酒值不值这个价,只有尝过了才知道,各位请吧。”
李掌柜和挤在前边的食客争先恐后的端起碗来,开始都是抿了一小口,接着不约而同的一口干了。
没等李掌柜说话,先前那位有意合作的食客便说道:“我愿跟你合作,独家经营我每年给你两万两白银。”
“你这人怎么不讲规矩。”刘掌柜明显被食客的行为气到了。
“李掌柜此言差矣,这位兄台是来仙人居碰运气不假,但这坛酒确是我第一个认可的,这些人都可以为我作证。”食客一边说着,还一脸无辜的看向众人。
人们交头接耳,明显都站在食客一边。
李掌柜将碗中剩下的不多的酒一饮而尽道:“我出三万两买断独家经营权。”
“我五万两。”
“你”李掌柜的胡子差点气歪了冷哼道:“整个长安城能拿出五万两现银的人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
食客愣了一下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若出不起,这桩买卖就是我的了。”
李掌柜也不傻,见此人出手阔绰,绝非等闲之辈,今日想低价拿下经营权已绝非可能,便咬了咬牙道:“我出,我出六万两!”
“我八万两!”
“我…十万两!”
李掌柜报出十万两后,围观的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出价到8万两的食客已经面露退意。
“兄台,怎么样?如果不再继续出价,那独家经营权就是李掌柜的了。”白千书不失时机的追问道。
“这个……”食客摇了摇头,看了眼桌子上的酒坛,然后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了仙人居。
李掌柜见竞争对手走了,便一脸赔笑的对白千书道:“这位公子,你看着价钱能不能……”
“李掌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价钱是你主动给的,怎么可以反悔,如果这点诚信都没有,那不合作也罢。”白千书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可这十万两…”
李掌柜心疼的直嘬牙花子。
白千书见他犹豫不决,抱起酒坛直接出了仙人居,李掌柜见状赶紧追了出来。
“公子,慢走,咱们再商量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我这酒500两一坛在这长安城,定然大卖,区区十万两独家经营费用算得了什么。刘掌柜既然还有所顾忌,那我只能另找识货之人。”
李掌柜很清楚,就凭这酒的品质,十万两确实也不算高,只是就这样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定了,总感觉有些仓促。但如果就此错过,独家经营权被别人拿走,自己铁定会后悔死,所以说什么也不让白千书离开。
两人在大街上纠缠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这时一匹马在两人近前停下,白千书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高宏德,只见他跳下马和李掌柜耳语了一会,然后嘴歪斜着冷笑道:
“姓白的,既然谈好了一两银子买下你这酒的配方,怎么说反悔就反悔,你当这隋国法度是摆设吗?”
听了高宏德一番话,白千书肺都要气炸了,果然流氓就是流氓。
“大孙子,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呀,来叫声爷爷赏你一口酒喝。”
“你胡说八道什么,来人给我绑起来。”
“等等,大孙子难不成你忘了蘭园诗会的事情,当时你说如果我能做出绝世佳作你就跪地叫爷爷,这件事可有公主作证的,你敢不认。”
“你,你巧言令色,来人把他抓起来,把那坛酒拿过来。”
“大孙子,你这是要明抢啊!”
高宏德被白千书左一个大孙子右一个大孙子叫着,气的满脸通红,责令几个家奴上前。
“你们再敢上前,我便把这坛酒摔了。”白千书说着将酒坛举过头顶。
“公子,别”李掌柜和几名喝过白酒的食客惊的张大嘴巴,条件反射般微曲身体,向前伸出双手。
“真不知道谁借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屡次和我叫板,还等什么,把他给我拿下。”
家奴们纷纷提起钢刀向白千书包抄过来,眼见白千书和萧荠被围在了街道中央,围观的众人无不惊骇。
“千书兄弟,咱们该怎么办?”萧荠紧张的看着四周不断靠近的恶奴道。
“大哥,一会打起来,你只管跑。”
白千书将酒坛交给萧荠,测算着自己和高宏德之间的距离,大概只有七八米,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他,事情就有转机,而且这也是唯一的活路。
眼见双方剑拔弩张,大战在即,突然听到一声呵斥。
“是哪个狗东西欺辱我兄弟?”
众人闻声看去,一队二三十人的铁骑已经来到近前,战马嘶鸣,尘土飞扬,众人被气势所迫,纷纷避让。
白千书见队伍皆是黑盔黑甲,盔顶系着白绫,背背铁脊长弓,手中黝黑的铁枪闪着寒光,只是每个人脸色青黑,眼神犀利,不怒自威。
“铁脊弓?”
白千书震惊之余,这才仔细打量为首的将军,见其黑纱遮面,胸部和臂膀皆有绑带,绑带上渗着血渍,俨然从地狱出来的凶神恶煞。
“白兄弟,发什么愣,连我都不认识了。”
“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白千书狐疑之际,将军摘下黑纱,众人见状吓得纷纷后腿。
“这将军的脸……”
“难不成他是传说中的‘追命太岁’?”
见围观的众人唯唯诺诺胡言乱语,一士兵呵斥道:“这是皇帝新晋敕封上柱国达奚将军。”
“达奚将军……难道他就是告示上说率2000千士兵击退突厥十几万突厥兵的将军。”
“看他一身的伤,一定是他,达奚将军威武!”
“达奚将军威武!”
“达奚将军威武!”
“……”
白千书看着达奚长儒脸上恐怖的两道伤疤,一股热泪瞬间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