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原来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汉江时被“圣女”称为姑姑的妇人。
白千书不自觉的看向她的身后,却没有发现其他人。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美妇人已经来到白千书近前,抱起半坛酒便走。
“小子,记得从一箱金子里减掉一百两银子。”
“什么钱不钱的,姑姑自便!”
“那就谢了。”美妇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将酒坛抱走了。
卢思道及众人面面相觑,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走远了。
“她是谁?怎么直接把酒拿走了?”其中一人站出来质问道。
白千书冷哼道:“她能出一箱黄金,你们谁出的起我便把他叫回来。
“这……”
“行了都散了吧,如果真喜欢这酒,麻烦大家多给做做宣传,毕竟琼浆玉液极为难得,今日能品尝到的已经是万幸了。”
白千书说完对卢思道施礼道:“卢大人今日之事实在抱歉,这坛酒本来是送给您的,奈何你不肯收,我也没有带回去的道理,所以才出此下策,来了个价高者得,没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卢思道脸色发红,心道我哪知道你送的是如此好酒,如果刚才收了这份礼,这整整一坛酒不就是自己了,顿感追悔莫及,这下可好自己是一口都没尝到。
“程咬金?那妇人怎么叫这么难听的名字?”萧荠自言自语道。
白千书差点笑出声来,假装没听到,然后继续对卢思道说道:“大人,我这大哥文采出众,在蘭园诗会上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你真看不上,我们打算去拜会另一位文坛大家,到时你错失良才可别后悔哦!”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卢思道冷哼道。
“好吧,看来卢大人并非伯乐,我们这就告辞了,我相信内史大人一定也是爱酒之人。”白千书见卢思道的脾气又臭又硬无奈的叹了口气。
“等等,你……你刚才的意思是…”
“我没说什么呀?”
“不对,你是不是要给薛道衡去送酒?”
“卢大人,我们要报效国家必然要遍访名师,你这不接纳我们,难道还要阻止我们去别处。”
“我的意思是…你们还有酒?”卢思道满脸尴尬的说道。
“是啊,我从来没说过只有一坛啊。”
卢思道顾不得身份,歪头往马车里看,却被白千书挡了个正着。
“卢大人,我们这就告辞了。”
“等等,我想好了,打算收你们为学生。”
“卢大人怕是在说笑,我们的才华你也见识过,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当我们的老师,至少也要证明一下实力才行。”
“你这小子是不是成心的,好!好!好!你说怎么证明?”为了这一坛酒卢思道强压着怒火。
“那我就出个考题吧,看看你是不是言过其实。”
“学生考老师,天下奇闻,你尽管出题。”
白千书道:“既然我朝诗文讲究对仗工整,我就出上阕,你来对下阕,你看如何?”
“随你便。”
萧荠拉了拉白千书低声道:“是不是有点过了。”
白千书摇了摇头:“放心吧,大哥!”
随即大声道:“第一题:我出‘蚕是天下虫。’”
“小伎俩,我对‘鸿是江边鸟。’”
“好工整!”萧荠不由得赞叹道。
白千书见没有难倒,回想着从电视剧中学过的绝对,突然眼睛一亮。
“第二题:卢大人注意难度增大了,我出:‘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
卢思道沉思片刻:“我对:南楼孤雁,月中带影一双飞。”
“甚妙,甚妙!”萧荠再次感叹道。
白千书暗伸大拇指,不愧是文坛大家,几秒钟就能对出来,如果再出类似题目自己必输无疑,看来还得耍耍小聪明。
“最后一题可是千古绝句,如能对上,定当拜你为师。我出:‘千里之行一柱香,有轨无道,云不遮日,风无乱向。’”
“你这小子怎么胡乱出题,一柱香怎能行千里,‘云不遮日,风无乱向’哪有这样的世界。”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而且就在这现实世界,只是你站的不够高而已。”
“信口雌黄。”
“卢大人,答不上来,就说答不上来,不必为难哦。”白千书见难住了卢思道不免有点小惊喜。
“你答一个我看看,答上来我拜你为师。”
“这可是你说的。”
白千书暗自侥幸,其实此题只是自己临时所想,对仗并无难度,卢思道只是被意象所迷,反而忘了形式本身。
“我的下阕是:‘万朝归宗几个秋,富国弱民,雨无常时,江难千古。’”
“住口,你小子不要命了。”卢思道紧张的呵斥道。
“怎么样还算工整吧。”白千书不以为然。
“我若收你们为徒,迟早会惹来祸端,算了你们还是另谋高就吧。”卢思道嘴上说着,眼神还是不经意的瞟向马车里。
“卢大人,刚刚多有冒犯还请恕罪。今日虽拜师不成,但这礼还是要送的,就当是晚辈孝敬长辈吧。”
白千书说完钻进马车将剩下的一坛酒搬了出来。
“你当真把酒送我?”卢思道有些不相信,毕竟刚才半坛都被炒到了100两银子,这一整坛就是200两银子。
“当真送你。”白千书将酒坛抱给卢思道,紧接着嘱托道:“这酒虽好,但过于浓烈,一次不宜饮太多,否则少了乐趣,伤了身体。”
卢思道抱住酒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白千书和萧荠行了个礼,随即驾车快速离开了。
卢思道看着远去的马车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宅院。
马车上萧荠盯着白千书久久没说话。
“大哥,想问什么就问吧!”
“两坛酒都没了,还去薛道衡府上吗?”
“为什么不去,酒自然是不能送了,同一个方法也不能用第二次。”
萧荠沉思了好一会悠悠的问道:“真有你说的:‘云不遮日,风无乱向’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