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外邦人交头接耳,片刻后好像达成意见,随即瞪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头巾男。
头巾男无奈的挺直身体,用蹩脚的汉语说道:“今日‘神辩会’我们将从数学物学哲学三个角度,向东方大国发起挑战,任何人都可作答,三局两胜。如果贵国获胜,我们将呈上国礼以表敬意;如果我们胜出,请贵国承认西方才是世界的中心。”
“放肆!”鸿胪寺的李大人气的站了起来。
“这些异族着实猖狂,我大隋何时如此憋屈。”另一位大人将拳头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其余大人有的义愤填膺,有的长吁短叹,只能寄希望于台上的崔大人。
这时,那名头巾男走到台前,撑开手中的一块锦帕道:“这是第一题,时间是一柱香。”
崔大人接过锦帕,见上边画着一个圆形,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符号,正欲发问头巾男接过锦帕说道:
“圆形,是这个世界最美的图形,它可以是太阳和月亮,也可以是露珠和眼睛,它可以化作碟碗和酒盅,它也可以化作车轮让我们纵横驰骋……”
“你这是在作诗吗?赶紧说问题。”台下观众不耐烦的喊了起来。
头巾男干咳了一声,指着天上的太阳道:“第一题很简单,请问太阳的直径是多少?”
“太阳的直径?”
崔大人听到问题后,脑袋嗡嗡作响。
“这算什么问题,太阳如此遥远,岂是人力可以窥测的,难道你们知道答案?”
“当然了,这有何难?”外邦人不屑的说道。
崔大人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偷眼见主办方席上几位鸿胪寺的大人正死死盯着自己。
你们都看我干嘛,我何曾量过,再说何物能禁得起它的灼烧。
崔大人眼珠一转道:“何人能答上来,赏银100两。”
台下观众闻言立刻沸腾起来。
“100两纹银啊,我一辈子都挣不来。”
“太阳直径估计只有一个人知道。”
“谁呀?”
“玉帝!”
“切!要认识玉帝,还在乎这100两。”
约半炷香过去了,围观群众已经吵成一团,但却没有一个像样的答案。
崔大人在台上急得团团转,要知道别人答不上来没关系,自己却是要掉脑袋的。
此时金发碧眼的外邦人站了起来,挺着胸,叉着腰,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虽然没人听得懂,但从他的表情上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算不出,就直接认输吧,毕竟上帝只庇佑我们西方。”头巾男翻译道。
“我们若说出答案,你说不对,又该如何如何佐证。”
这时卢思道从后台人群中走上台,回头看向嘉宾席的李大人,轻轻摇了摇头,
“我们已经将答案写在了另一张绢帛上,你们确定答案后,便可进行比对,只要答案接近均可算你们胜利。但此法只能用一次,如答错了,便没有第二次机会。”
“这个自然!根据《周髀算经》的记载,太阳的直径为1250里。”
卢思道答案一出,台上台下立刻沸腾了起来。尤其主办方席位的鸿胪寺大臣们,纷纷拍手叫好。
“要说还是卢大人博闻强记,才识渊博。”
“是啊,今日有卢大人在定能力挽狂澜,一举击败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邦人。”
这时台上的崔大人兴奋的喊道:“我想起来了,就是1250里,没错,你们这些外邦妖人居然拿我们三四百年前就知道的东西兴风作浪,真是让人可发一笑。”
“真没想到这是《周髀算经》里知识,看来我们应该勤加研习才是。”
“李大人所言极是。”
鸿胪寺几位大臣感慨之际,见一人已经走到近前,不禁脸色大变,正欲下跪却被来人拦住了。
“诸位大人,切莫声张,神机辩进展如何?”
“回陛…外邦人刚出一题,是《周髀算经》中的知识,卢大人已经做了应答,现在外邦人还没表态。”
“卢大人果然知识广博,当记头功。”
“是。”
台上崔大人居高临下将主办席的动静全看在了眼里,更加洋洋得意起来。
“你们还等什么,赶紧公布答案!”
头巾男回头看了眼那三名外邦人,微微叹了口气道:“你确定要公布答案,不再考虑考虑?”
“尔等外邦人好生啰嗦,是输不起吗?现在跪地求饶,尤未晚已,我大隋皇帝宽厚仁德,未必和尔等计较。”
“好吧,答案就在你旁边的托盘里,你打开锦帕自己看便是。”头巾男无奈的摇了摇头。
崔大人伸出手欲拿锦帕,然后又缩了回来。他看了眼旁边的卢思道,心里泛起了嘀咕。
看头巾男的反应,这个答案好像并不准确,难道这是八米卢郎给自己挖的坑,一想到往日在朝堂上两人并不对付,此次可是除掉自己的好机会。
崔大人想到这里,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
“崔大人,你在等什么?”
“李大人,这道题是卢大人给出的正确答案,功劳自然属于卢大人,我怎么敢越俎代庖,抢人功劳,还是让卢大人来解开最终谜底吧。”
“崔大人,所言甚是,那就有劳卢大人揭开谜底吧。”
卢思道躬身向主办方坐席施礼,然后来到托盘近前,伸手就要拿锦帕时,突然一人高呼,震耳欲聋。
“卢大人,切莫动手”
众人闻声见一男子分开人群,径直来到台上。
“白千书,你临阵退缩,现在又阻止卢大人揭晓答案,你是何居心?”崔大人见来人是白千书,气不打一处来。
“崔大人,看来你是不希望我来了,如此咱俩一起上断头台如何?”
“你黄口小儿,信口雌黄,没有你我照样能应对自如。”
白千书懒得理会崔大人,转头向卢思道施礼道:“卢大人,尽信书,不如无书,这道题看似简单,实则是一国综合实力的体现,它涵盖了数学地理物理等多学科知识,没有完整的理论基础是得不到准确结果的。”
“你有何良策?”卢思道听白千书这么一说,顿时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