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胡太后和慕皇后是否来过此地?”
“两位主子确实来过,只是和旧臣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高阿那肱并未隐瞒,坦然道。
“她们去了哪里?”
“这个就不清楚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叨扰了。”圣姑说完正欲转身时,又道:“对了,大师,可否告知她们来此地主要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齐国故民祈福!”
“故土难离,旧情难舍,也是人之常情,多谢告知。”
圣姑和冰儿并未逗留,径直出了兴圣佛寺,飞身上马。
“先回建康再说吧。”
“刚才你不是说她们可能还在这齐国故地吗,不再逗留几日碰碰运气?”
“这高阿那肱明显说的假话,别的不说那胡太后即便在位时何曾关心过本国百姓,难不成现在无权无势了反而关心起故国旧民。”
“确实不合常理。”冰儿道。
“她们八成已经不在此地,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大半年已经过去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这胡太后已经是最后的希望。”
“也怪我无能,当年颜夫人刚生下你便遇上黑衣人追杀,我抱着你侥幸逃脱,你娘则下落不明,直到若干年后才有消息称有人在归灵教见过她,这也是为何我加入归灵教的原因。再后来,终于知道了夫人的所在,却已天人永隔。”圣姑说着不由自主落下泪来。
“这么多年了,为何母亲的死因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曾秘密探查了教内一些老人,她们确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唯一的一条线索就是夫人去世前曾见过胡太后一面。我想即便此事不是胡夫人做的,她也应该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提及母亲,冰儿得心都揪在了一起,虽然从未蒙面,但她确信唯独母亲是这个世上最爱自己的人,甚至可以想象到她为了保全自己所经受的苦难。所以一旦确定凶手,不管他是谁,哪怕位高权贵,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听闻当年李夫人发疯而亡,马嫔悬梁自缢,都和她有关,如果母亲的死确与他有关,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圣姑见冰儿面若冰霜,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勒紧缰绳加快赶路。
一路无话,这一日两人来到江边一个不知名的小镇,见府衙前告示栏前围满了人,便好奇的凑上前。
拨开人群见一秀才正侃侃而谈:“
话说,燕春楼两名清倌人初次接客,恩客在半夜便双双离奇死亡。人命关天,两名花娘自然难逃干系。江都太守陆大人仅用半天时间成功缉拿嫌犯,并设监斩台亲自监斩。
而就在将要行刑之际,突然冒出一个少年,手拿御赐玉牌,声称陆大人贪赃枉法,图财害命,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居然有如此离奇的事情,后来怎样了?”挤在前边的百姓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且听我说,这陆大人断定少年所持御赐玉牌为假,劫法场是真,当即命弓箭手将一众嫌犯射杀,怎料少年还有帮手,官兵不抵,节节败退,嫌犯则在大庭广之下逃之夭夭。”
“现在的劫匪都这么猖狂吗?”
“居然敢假冒御赐玉牌,这人真是胆大包天。”
“仅凭这么一张画影图形怎可能找得到,再说人家估计早已经远走高飞了。”
“是呀,希望不要碰上这些亡命之徒才好。”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部分还是站在官方的角度,认定这是一场劫掠法场的恶劣事件。
冰儿了解了事件原委,转头正要离开,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海捕公文上的画像,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惊的用手捂住嘴巴,整个人呆在了原地,片刻后两眼已经噙满泪水。
圣姑发现了冰儿的异样,顺着目光看去,跟着也是一惊。上前一把抓住秀才的脖领道:“说,这燕春楼在哪里?”
“自,自然是在江都,你们意欲何为?”
冰儿闻言飞身上马,向江都方向疾驰而去。圣姑见状松开手赶紧追了上去,身后空留一片骂声。
此刻,远在七八十公里的江都早已乱作一团,主城区已经连续宵禁了十天,重金悬赏的海捕公文贴满了大街小巷,搜查的官兵一队接着一队,闹得全城百姓人心惶惶。
衙门内,一个尖嘴猴腮身穿官服的人来回踱着步,突然黑着脸对跪在近前的人吼道:
“王彧啊王彧,这次你可把本官害惨了,十天了,劫法场的贼人还没有抓到,如果那人拿着的玉牌真是御赐之物,你我就是长着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大人且放宽心,陛下的贴身玉牌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退一万步,即便那玉牌是真的,我们已经在去长安的路上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一出现,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王彧不以为然。
“哼,说的轻巧,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还没有那个瘫子的消息,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我这就加派人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拖累大人。”
“但愿如此,下去吧。”陆大人叹了口气道。
等王彧退下后,一个士兵统领走了进来。
“骆统领,看紧他,如有逃跑迹象,杀无赦。”
“是,大人。”骆统领说着双手递上一封书信。“大人,京城回信了。”
陆大人接过书信,快速看了一遍,脸色越发凝重。
“大人,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只能做最坏打算,让那王彧再拿五万两给崔大人送过去,另外,查一下高榉坠楼当晚有哪些人留宿燕春楼,切记一个不能落下。”
“我这就去办。”
骆统领出去后,陆大人挥拳重重砸在桌子上,眼中充满狠厉之色。
此刻,仅一江之隔的建康城内,白千书的第一批蒸馏酒已经酿造完成,不多不少整整10大坛,接下来面临的便是销路问题。
鲁烨品过之后信心满满,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公子,销售交给我便是,保准不到半天时间便可卖光。”
白千书若有所思道:“鲁大哥,你打算通过哪些渠道卖?”
“自然是各大知名酒楼,就凭咱们这酒的品质,售价至少比普通酒翻一倍。”
白千书闻言眉头紧蹙,先前在隋国时自己也曾尝试以独家专卖的方式来销售,后来因处境所迫搁置了,现在回想起来这种批发式的销售方式弊端还是太多。比如,品牌塑造无法把控,利润空间小,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一旦技术泄露,很容易被复制。所以,要想把蒸馏酒的生意做大做强,就必须在销售渠道和销售方式上另辟新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