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宏德看着周围人夸张的表情,以及白千书那不可一世的眼神,脸色越发难看。见祖君彦低头沉思便急切的问道:
“这诗到底怎么样?”
祖君彦看着远处白茫茫的山川,脸上除了难以置信之色,还有掩盖不住的惊喜:“这是真正的传世之作!神乎其技!神乎其技!”
“你怎么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高兄,切莫乱说,这首诗字里行间有目空一切的霸气,唯我独尊的王者之气,还有匡扶乾坤的正气,容不得半点亵渎。”祖君彦说完对着萧荠深深鞠了一躬。
这时,众人也回过神来,纷纷向萧荠鞠躬行礼。
“这是什么诗体?为何如此灵动洒脱?”
“这诗中气势,让人不由得血脉澎湃,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有生之年,能听到此诗,幸甚!幸甚!”
卢大人捋着胡子,眼神中透着光彩。
“年轻人,这首诗当真是你们所创?”
“回大人,这首诗是毛爷爷所创,只是借我们之口诵读而已。”萧荠如实答道。
“毛爷爷?从这首诗来看应该是了不起的诗坛大家,只是为何从未听说过?”
“这……”
白千书见萧荠被问住忙进步上前,向卢大人拱手施礼道:“回大人,毛爷爷并没有生活在这个年代,但这首诗无疑穿越了时间和空间。”
卢大人若有所思:“这秦皇汉武,应该指的是始皇帝和汉武帝,只是这唐宗宋祖……”
“回大人,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好比是一种意象,每个人欣赏角度不一样,可能理解也不一样。”白千书突然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个大错,忙胡乱解释,混淆视听。
“两位年轻人,这首诗虽好,但却透着王者之气,如是你们所做恐会惹来灾祸。”卢大人忧心道。
“卢大人,一开始我们就说了,这并非我们所做,而这首诗的作者的确是名副其实的王者。”
“原来如此,这就说的通了。”
这时负责主持的老者说道:“今日蘭园诗会果然非同凡响,不仅参与者众多,佳作也为历届之冠,我们将一一记录在册,或将为大家前途助力。”
此刻,众人再次沸腾了起来,显然没有料到今日的创作会和前途挂钩,早知如此定好好钻研一番,不禁大呼惋惜。
“今日诗会到此结束,众位可自行散去。这两位年轻人留一下,公主稍后召见。”老者看向白千书和萧荠,满脸尽显赞美之色。
白千书心里暗暗窃喜,今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高宏德见祖君彦离席而去,用力的甩了甩衣袖跟了上去。
卢大人向公主行礼道:“公主殿下,臣告退!”
“卢大人,这两位年轻人的才华你也看到了,日后还需你多帮带一二。”杨丽华语气和缓的说道。
“殿下放心,此二人若有真才实学,臣定尽力举荐。”
“如此甚好!你退下吧。”
白千书窃喜,这么快福利就到了,有了公主和卢大人二人的支持,相信很快就可以在隋国争得一席之地。
等卢大人和负责主持的老者都退下后,整个水榭只剩下白千书和萧荠,以及一帘之隔的杨丽华等人。
“你二人近前些!”
白千书和萧荠应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偷眼见杨丽华正目不转睛的看向二人。
“坏了,不会被这小寡妇给看上了吧。”白千书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水榭里异常安静,最后还是侍女提醒杨丽华,这才打破尴尬的气氛。
“刚才你们也说了,诗歌并非你们所做,但我朝唯才是举,容不下平庸愚钝之人,我再考你们一考。”
“请殿下出题。”
“你们抬起头来,就以我为题吧,诗体不限。”
“这…”萧荠很清楚一旦切题不妥,那就是大不敬之罪,这公主明显就是难为人。
白千书心领神会,向萧荠耳语了好一会。
“你们商量的如何?”
“回殿下,我们打算从殿下妆容入题,如有不妥之处,请恕大不敬之罪。”
“好吧,且恕你们无罪,开始吧。”
白千书躬身失礼道:“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香。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你…”杨丽华正要发作,想到刚才已经有言在先也不好说什么,低声自言自语道:“登徒子。”
萧荠显然也没想到白千书的诗这么直白,这要是触怒了公主恐小命不保,忙上前一步读出了白千书交给自己诗词。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杨丽华闻言先是一惊,细细品味后眼中露出了异样的光彩。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萧荠,梁国人士。”
杨丽华默默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道:“你们先行下去吧。”
白千书和萧荠如释重负的深掬一礼,匆匆离开水榭,向蘭园门口走去。
“公主,这两人都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中意哪个可召进宫…”
“笙儿,越来越没规矩,我即为前朝皇后,当克己复礼,清白守节,怎可再动妄念。”
“可你才刚过二十,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行了,勿要多言,不过调查一下他们的背景还是必要的。”
杨丽华看着白千书和萧荠远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白千书二人刚出蘭园大门,便被人叫住。
“二位公子请留步!”
回身间才注意到站立在门旁的候白,赶紧失礼道:“侯大人,你这是…”
“刚才在诗会上目睹了二位的才华,一首诗足以震古烁今,问鼎诗坛。”
“侯大人谬赞了,这首诗并非我二人所做,在诗会上我已经声明过。”
候白摇了摇头道:“这个不重要,不知二位今后如何打算?”
白千书看了一眼萧荠面露难色道:“这个…我们初来隋国,还没有打算。”
“恕我直言,在隋国若想一展抱负,只有两条路。”
“请侯大人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