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纯属扯淡吗?”
简长生眉头紧锁,“这群篡火者为了挑拨离间,已经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了??”
就算他已经记不清之前关于陈伶的事情,但他才刚跟陈伶在下水道见过面,如果陈伶真的背叛黄昏社,现在他早就被暴露出去了……而且那家伙,真的会杀黄昏社的队友吗?
嗯……
怎么感觉不是没可能呢?
简长生将报刊递给方良夜,后者看了一眼,便将其缓缓放下。
“看来短时间内,他没办法出来了……”
“为什么?”
“篡火者大肆发放这些报刊,应该就是给黄昏社看的,想告诉他们红心6已经背叛黄昏社,让他们别白费力气……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一定会着重保护红心6,不会再让他出来。”
简长生来回在仓库内走动,似乎有些烦躁,“他不出来,我们怎么换记忆?”
好不容易跟陈伶搭上线,眼看着就要换回记忆,溜之大吉,结果篡火者直接把陈伶封死,现在的局势跟他们刚进无极界域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而且现在孙不眠和姜小花在哪里还不知道……
“你不也是红心6吗?你快想想办法。”以简长生的脑容量,着实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救陈伶,只能转而将希望寄托于方良夜。
方良夜拿着报刊,神情有些复杂:
“我不是红心6,我只是拥有了他的记忆……归根到底,我只是个普通人。”
人的潜意识是神奇的。当方良夜真的以为自己是陈伶的时候,他的一切都会向陈伶靠拢。但当他知道自己不是陈伶,而是另一个未知的人的时候,他便会对自己产生质疑,开始有些不自信。
简长生一怔,他注视方良夜片刻,坚定摇头:
“你比我聪明太多了,而且那些老鼠党不是说,你是为所有普通人而战的斗士吗?就算没有红心的记忆,你一定也很厉害!
更何况现在你是唯一有红心记忆的人,应该最了解他的行事风格,你一定知道该怎么做的!”
“我……”
方良夜纠结片刻,还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静了下来。
如果我是红心6……这个时候,我会怎么做?
方良夜翻阅着陈伶的记忆,让自己再度代入陈伶的角色,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但与此同时,一缕灵感闪过他的脑海。
“……有了。”方良夜睁开双眸,精芒闪烁。
“你想怎么做?”
简长生立刻激动起来。
“我需要一点时间。”方良夜沉声道,
“这样,你先去把柯晓燕……不,去把梅花6找回来,其他的交给我。”
……
清晨。
陈伶放下手中空荡的汤碗,打了个饱嗝。
他一边擦着嘴巴,一边用余光望向一旁。餐厅外的长廊上,一道道身影仓促的经过,除了篡火者的那几个盗圣之外,甚至还有裁决代行人……
按理说,陈伶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没怎么跟其他裁决代行人打过照面,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白银政府似乎不会特意调动他们,现在他们和盗圣一起匆忙经过长廊,这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伶敏锐的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气息,正当他打算起身离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入餐厅。
“真巧。”陈伶看到那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也来吃饭了?”
嬴覆扫了眼四周,径直走到陈伶这桌,面无表情的在他对面坐下。
他对一旁的女仆说道:
“帮我来一碗面。”
“好的。”
或许是今天教堂格外忙碌的缘故,餐厅内唯一的女仆,已经被嬴覆一句话支走。空荡的餐厅内,只剩下嬴覆与陈伶四目相对。
陈伶看向嬴覆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位许久不见的老友,温和而熟络:
“最近在忙什么?感觉好久没看到你了。”
“白银之王不在,这里也没有别人,墨连已经守在门口……你可以不用演了。”嬴覆淡淡开口,一双锐利的眼眸仿佛洞悉一切。
陈伶一愣,眼眸中浮现出深深的茫然,
“我?我演什么?”
“……”嬴覆再度开口,“昨晚,无极界域各个地区,都有人目睹了黄昏社成员的身影……除了方块Q之外,黑桃K,红心K,梅花K,与方块K的牌面,也诡异的出现在教堂的四个方向……
不止一位目击者声称,他们看到鬼魅般的身影在街道上闪过,四个街区的灯光照明都陷入故障,等再度恢复的时候,只剩下满地的扑克牌……”
“黄昏社……?”陈伶眼眸中顿时攀上怒意,“他们又来做什么?”
“他们是来救你的。”
嬴覆身体前倾,一双眼眸像是要洞悉陈伶的伪装,看到他的内心深处,“现在你们黄昏社的高层战力,都在往无极界域聚集,这里马上就要变成风暴的中心……你跟朕联手,与黄昏社里应外合,就有机会彻底掀翻无极界域!”
“你疯了!嬴覆!”陈伶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
“黄昏社是一群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你居然要我跟他们里应外合??我承认白银政府很差劲,但现在至少比让黄昏社那群畜生掌控局面好!”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
嬴覆直勾勾看着陈伶,数秒之后,略显失控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
没过多久,门外的女仆推开大门,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摆到嬴覆面前。
“您请用。”她恭敬开口。
嬴覆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筷,他只是最后看了眼陈伶后,起身往餐厅外走去。
女仆:???
这已经是嬴覆第二次点菜,但是不吃了,很难让人觉得这是个正常人,就在女仆表情阴晴变化之际,陈伶默默的开口:
“要不……还是让我吃?”
……
嬴覆走出餐厅,门外并未看到墨连的身影。
他就这么沉着脸,径直沿着长廊前行,表情越发阴沉。他一边走,一边伸出手在脸上用力搓了搓,五官都在缓慢移位变形……最终,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顶蓝色贝雷帽,扣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