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年少时喜欢的女孩
可是信息发出去,直到晚上才收到俞逸乔回的“?”
我小心翼翼放下已经熟睡的小平安,进卫生间酝酿情绪,发了个语音过去。
语音短短一分钟,我却哭了好几回。
我说帝驰晏跑去照顾傅心唯,所以早上我才提着我精心做的锅边去医院看帝驰晏,但两人竟然直接在病房内卿卿我我,伤心之余我才将锅边转送给他吃,谁知道帝驰晏不分青红皂白就臭骂我,并不许我去见他。
最后,我痛心疾首活着再没了丝毫意义,干脆死了算了。
重听一遍,我能感觉到我那传神的哭腔都在颤抖,真不愧颜汐柔是表演专业的学生,这音质听起来,哪个男生不迷糊?
果然,还不等我回放完自己的声音,那头就传来俞逸乔焦急的声音,“你别想不开,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连忙胡诌了最近的一个风景湖地点,迅速化了一个看似没化的心机妆,骑着小电驴飞快地赶往地点。
当我裹着羽绒服刚滴好眼药水时,身后一辆黑色路虎疾驰而来,停在我身边。
萧瑟的寒风裹挟着我波浪卷的长发在空中飞舞,我一整个柔弱的娇小身躯站在湖旁摇摇欲坠,回头的刹那,眼眶中的泪水适时从我脆弱的眼角滑落,月光洒在我不住抽泣的肩头,一整个破碎感在黑夜的烘托下显得格外惹人怜惜。
俞逸乔一路小跑过来,一把将我从湖边拉向他。
因为过于用力,我整个人猝不及防撞上他坚实的胸膛,登时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自鼻尖钻入,瞬间化成一股火辣辣的暖流。
我晕晕沉沉有点发懵,俞逸乔却手忙脚乱地抬着我的下巴仰起,眼里满是自责,“对不起,我太鲁莽了,害你流鼻血了!”
“没事,没事。”
我摆摆手,当看到他白色衣袖上的一抹鲜红时,我又是一阵晕血站立不稳,差点倒了下去,幸好他及时揽住我,脸上的关切怎么藏也藏不住,“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好像晕血了。”我别过脸不再去看那团血渍,却正好与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对上。
“你会晕血?”他眼底好似有漩涡在流转,疑惑又震惊地看着我好像下一秒要将我吸进去。
“我……我晕血很奇怪吗?也不懂为什么会晕,反正就……”
我越说越小声,只觉得他看我的目光越来越诡异,让我觉得有种被看穿的罪恶感。
我猛地深吸一口气,凉凉的气体涌上鼻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对不起,这么晚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害你衣服脏了。”
终于,他放开了托高我下巴的手,徒手将他衣袖上带血渍的那一角撕掉,塞进裤兜里。
冬日的寒风很冷,我穿着羽绒服仍冷得直打哆嗦,但他好像来得太匆忙,就装了一件单薄的风衣就赶过来了。
“一件衬衫而已,你不必自责,”他扭头看向湖面,目光悠远且绵长,声音在寒夜中格外响亮且温暖,“但你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他蓦然扭头看向我,眼底的星光熠熠生辉,比湖面上的波光粼粼还要耀眼。
“有的人热爱生命,哪怕失去手或脚,失去眼睛和舌头都在坚强地活着,她还在顽强地活着,”他的声音哽咽着,无尽的悲凉好似穿透远久的历史长河深深地刺中了我的心。
“所以,你不要轻而易举地就放弃自己的生命,好吗?”
我有点羞愧地低下了头,郑重地应了声好。
随后,他带我回到车上避寒,耐心地听我讲完对帝驰晏的控诉。
直到我控诉得七七八八,再也憋不住被自己的演技折服落泪时,他似乎才有所动容面露怜悯。
我问他,这样对婚姻不忠贞的男人留着干嘛?
我又质问他,他是不是也是和帝驰晏一样把婚姻当摆设?
他摇头,他说,他和他的朋友都不是那种人。
接着,他同我讲了许多他小时候的趣事。
他说他从小在一个四合院里长大的,父亲常年在外开会,母亲对他的管教非常严格。
后来,因为大环境特殊,他的母亲脱离了家境优渥的娘家,与父亲搬到一处破旧的小区居住。
在那里,他认识了一对兄妹,哥哥沉默寡言却异常聪明,每次学习成绩总是压他一头。
因为拿不到第一,他总是被父亲责罚,恼怒之下,便找了几个跟班堵住那个哥哥的路,想教训他一下。
谁知道被揍得趴倒在地的哥哥,却死命地护着怀里装午饭的不锈钢饭盒不肯松手。
出于好奇,他命人压着哥哥,抢过饭盒,却看到一团黑糊糊且恶心的食物,嫌弃地一把丢掉。
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那个刚才毫无反抗能力的哥哥瞬间暴起,推开了束缚他的人,狠狠地将他按倒在地,一下又一下的拳头落下,砸得他痛晕过去。
后来,哥哥被请了家长,校长要求哥哥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同他道歉并赔偿医药费。
他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那一天,他回去的路上莫名其妙被一个小女孩拖进巷子里揍了。
说到这丢脸事时,我发现他竟然悄悄地笑了。
他说,她在巷子里边打他,边骂他是娘娘腔。
她力气很大,打得他很痛,却找不到一处被伤的痕迹。
再后来,他每一次上学都会见到那个女孩,吓得他每次都绕道而逃。
终于有一次女孩堵住他的去路,对他90度鞠躬同她道歉。
她说她哥哥的医药费,希望能用帮他干活抵债。
那时的他鬼使神差竟答应了。
看着她帮他买早点,骑自行车送他回家,瞒着他哥哥给他煮难吃的黑色不明食物,渐渐的,他竟满心满眼都是她。
不知不觉,他也渐渐与两兄妹成了形影不离的好伙伴。
直到两兄妹的父母因为工厂爆炸双双死亡,他看到在灵堂上互相指责的两方大人,才知道原来两兄妹的父母是半路夫妻,而两兄妹也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亲戚愿意领养妹妹,要送她去孤儿院,那时的他也才十一岁,看着这一幕却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哥哥却站在众人面前护着她,不让任何人将她带走。
后来,他因为父亲升迁,重新回到四合院生活,之后的几年,他每年都会回去找他们,却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直到一次钢琴演奏会上,他再次遇到了那个妹妹,只一眼我就认出了这个九岁的小姑娘就是她!
说到此处,他语气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我却听得有些激动,脱口而出问他:“然后呢?你们相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