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破阵,差点被炸飞。
誓言立下,木皎皎眉眼弯弯,伸手把人从地上拎起,拍了拍肩膀不存在的灰尘:“诶,看你这话说的,咱都是互惠互利,何必这么见外。”
要不说这小老头懂事,自个小命跟个誓言来说孰轻孰重还是很清楚。
不然他们一个地下一个地上,回头一方不承认,她还真拿鬼没办法。
现在这样挺好的,丁是丁,卯是卯。
阴官借力起来,心里骂骂咧咧,面上讨好地笑着:“应该的,那小姑奶奶我现在把符收回去,咱就当做一切都没看见过,行吧。”
木皎皎微微颔首,顺便给他一句忠告:“缺钱就找点活干,别老是拿自己的符去卖,你在下面用还好,弄到上面来,迟早得出事。”
阴官嘴角撇了撇,心里腹诽这不是来钱快么,没钱怎么给小花买好看衣服,不给她买,等一下她跟其他死鬼跑了怎么办。
谁知道这些龟孙子拿来干这些。
木皎皎望着满墙的黑符,迟疑一瞬:“你到底卖了多少符。”
小老头惭愧地低头看着地板,小脚不安地划拉,好一会儿才道:“估计有个十万八万张吧。”
木皎皎眼角直抽抽,被他报的数据惊得合不拢嘴。
这是什么鬼畜,光符纸就卖了十万八万:“你是一天24小时手不间断地画吗?”
“你是觉得自己过得太舒适,想死一死。”
阴官眉头蹙起,暴躁地撸着脑袋:“我哪里知道这人收我这么多符,玩这么大。”
要不是这小姑奶奶通知一声,自己都不知道会积下多少业障:“我知道错了,有空我去查,行不行。”
“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何人有此等狼子野心,敢这么害我。”
“小姑奶奶,要是你再见着,记得帮我收了,别留首尾。”
“后面的事我知道怎么做。”
木皎皎清楚他打什么主意,不过地府就这小老头跟自己交好一些,后面还有找事找他帮忙,自然应下这个情。
“滚吧。”
“好勒。”阴官老脸笑嘻嘻,反正他债多不愁还,爱欠欠着吧。
他一个转身,扑通一声消失在原地,贴在墙上的黑色符纸,在他消失的下一秒也随之变成细碎粉末,消散于天地间。
木皎皎冷哼一声:处理证据倒是够彻底。
她望着廊道,把玩拂尘,突地,拂尘一甩,罡气如龙卷风般将所有的符纸粉碎。
没了那些鬼画符的加持,廊道变得亮堂,阴气也散去不少。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直到停在一道虚掩的房门前。
外面天罗地网,这里门户大开,看上去像是要请君入瓮。
木皎皎站在门口,脚下有节奏地打起节拍,在外面感受不到里面任何气息,就好像里面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房子。
可就是什么都觉察不到,才最危险。
最终经过深思熟虑,她选择轻轻推开门,房门吱呀吱呀地移动,直至将里面的一切呈现在眼前。
与外面的乱七八糟不同,里面除了一副黑棺,再无其他。
现在正值夜色茫茫,星月交辉,月色光亮从透明玻璃折射进来,明明方向位置各不相同,但最终月光都落在黑棺之上。
月为阴,黑棺为邪,二者相为结合,成为极阴之位。
木皎皎面色无惧,轻步走上前,白嫩的指尖轻拂在棺椁上,不知道碰到哪里,嗡的一声,黑棺瞬间出现大大小小几十个法阵,每个法阵泛着诡异的绿光,那画面如同绚丽烟花盛开,一种极强的压迫充斥着整个房子,成千上万句咒文开始驱动,一道道亮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木皎皎眼眸眯起,心中暗惊,这人挺会玩啊。
可惜了,这道题她会。
这些阵法看似繁缛,其实就那样,花里胡哨,没点用。
她往后退了两步,眸色一凝,抬手一挥,打出十二道阵符。
虽比不得对方阵法华丽,但实用啊。
眼瞅着衣服被阵符生出的罡风吹得哗哗作响,一张张道符,如同蜘蛛网般开始串联。
木皎皎微微启唇,嘴里念咒,阵符金芒大盛,成千上百道金光从符文里窜出,整齐划一地对着那一堆花里胡哨的阵图钻进去。
轰的一声,房间轰然炸开,一股气浪直接掀飞整个房顶。
木皎皎虽然提前结了界,但还是差点被震到吐血。
她深吸几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TMD大意了,爆破力这么强。”
与此同时,在其他城市,当初设下此阵法之人,口中的鲜血不要钱似的往外吐。
他赶紧封住自身的穴道,血还是不断地从口里喷出,他顿感不妙,掐指一算,心中大惊,几个月前自己在江城设下的阵法被人破了。
他心中直呼不可能,这个阵法传承几千年,连天道都未曾发现,是谁……?
木皎皎几番调息,身体无大碍,她围着这口棺材又转了几圈,没想到房顶都被掀了,这口棺木竟然毫发无损。
“你们干什么?你找死。”楼下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木皎皎停下准备掀棺的动作,快步往门外走去。
楼下裴乔宇和裴朝义两人扭打在一起来。
木皎皎突然不急了,双手撑在栏杆上,气定神闲地看着楼下两个男人左勾拳,右踢腿。
裴乔宇手臂肌肉鼓胀,一身的腱子肉,出手招招凌厉带风,一看就是练家子。
裴朝义身材瘦削,动作生涩,发力不均,没猜错他除了正常健身,武打招式没正式练过。
三两下就被人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裴朝义打不过,气得面红脖子粗,目眦欲裂控诉他:“裴乔宇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么多年我没亏待过你一分,你为什么要害我。”
裴乔宇早已知晓事迹败露,也不再装着兄弟友恭,双手揪着他的衣领,双眸赤红,面目狰狞,恨不得立马弄死他:“狼心狗肺?为什么要害你?”
“因为你不配。”
“裴朝义,裴家这么多人中,我最恶心的就是你。”
“你以为你是谁,你仗着自己的身份整天摆出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什么事都得听你的,你知不知道你那嘴脸有多恶心?”
“从小到大,你要我像条狗一样在后面跟着你,你去哪我就要去哪,你做事我得在旁边看着,凭什么。”
裴乔宇额头青筋暴起,暮光寒意深深,仿佛要将这辈子受到的委屈倾诉出来:“你看我摇着尾巴跟在你后面恭维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