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狗男人乱我道心,罪其当诛。
他抻了抻肩膀,衣服有意无意地又往下扯开一些,那颗隐藏在左侧心脏处的一颗红痣欲露不露,将原本还算平缓的气氛变得暧昧不止。
木皎皎眼眸轻颤,呼吸不受控制地加重,她紧抿红唇,双手按住膝盖,艰难地把目光移到桌面的一堆东西上。
123东西没有错,成色也很好,她在脑子里将等一会儿用的阵法演练一遍,可为什么想着想着阵法会莫名多出一颗红痣。
啊啊啊,这该死的致命吸引力,她生气了:狗男人乱我道心,罪其当诛。
不行了不行了,她悄悄掐了一把大腿肉,好疼,清醒些了。
她闭上眼睛脑海开始反复念叨: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不知念了多少遍清心咒,她的心绪终于平静下来。
一睁开眼,正巧对上陆时臣幽幽目光。
这次她毫不避讳,平静地与之对视。
很快她又受不了那该死缱绻夹带控诉的眼神,这个死男人是怎么知道拿捏她的,她慌忙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拿出手机找到陈克多的微信。
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发过去的信息像石沉大海一样,得不到半点回应。
若想要叫裴朝义出来,最便捷的办法就是找面前的男人帮忙。
对面的男人坐正身体,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露出精白的肌肤,他的胳膊并不粗壮,却十分有力,坐在她这个位置,还能隐隐看见手臂血管汩汩涌动的鲜血。
木皎皎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感觉自己刚才的清心咒算是白念了。
“我去上厕所。”
说完后,她像个斗败的公鸡,很没出息地落荒而逃。
坐在沙发的陆时臣莞尔一笑,他还以为这小丫头有多能耐,不过是无意间放点开胃菜就受不住了。
想想也是,以前恨不得挂在他裤腰带上,看不见他,她忍得住,看见他后,她还跑得掉吗?
木皎皎在厕所里洗了把脸,双手啪啪啪地往自己脸上招呼,试图通通过疼痛让自己大脑清醒清醒,别让人勾了去。
这个男人太优秀了,不管是相貌还是背景,还是那身灵气,每一样都是让人趋之若鹜,要是他是个普通人就好了,可以拐回自己家里。
她在里面待了10分钟才出来,她不敢回去对着陆时臣,便在楼梯口转来转去,一会儿望望上面的房子,一会用眼角余光瞄一下陆时臣。
她觉得自己表现得很明显了,这男人就不懂得去把主人家叫出来?
陆时臣懂得,只是他不想,虽然木皎皎不待见他,可只要跟她待在同一个地方,看到她活蹦乱跳的身影,就算不理他也没有关系。
木皎皎等的不耐烦了,走到他面前,忍不住率先开口:“你能不能帮我叫一叫裴朝义?”
陆时臣换了个姿势,浑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抹冷笑,阴阳怪气开口:“昨天不是有人说要跟我撇清关系,不再往来吗?怎么这一天时间不到,就上来跟我搭话。”
木皎皎心中一噎,唇角抽了抽,不就请他帮个忙叫个人,拿昨晚的事堵她,怎么会有如此小气之人。
“小气鬼,幼稚。”她低声嘟囔一句。
陆时臣毫不在意,抖了抖手中的杂志,装作很认真在看:“我只对自己人不小气。”
潜意思就是在说,你要是不跟我撇清关系,我以前对你多大方,现在还对你多大方。
木皎皎皱眉,双手抱臂气呼呼地冷哼一声:“爱叫不叫。”
她憋屈地呆了几分钟,见陆时臣真没有上去的意思,决定自己上去。
楼上众多房间,她不知道人住哪个房,只能一个一个地敲过去。
陆时臣沉着脸,静静凝视着那只像无头苍蝇到处奔走的身影:依旧是那么倔,爱你时各种甜言蜜语,哄得你心花怒放,不爱你了就将你弃之敝履,多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你说。
哼,小渣女。
木皎皎敲完二楼没有人,继续往三楼走。
陆时臣很不爽大步向三楼走去,在木皎皎敲门的下一秒,跻身横隔在她面前,大手握住她准备敲下去的小拳头,木皎皎感受着从他手上传过来的温度,一时间忘了反应,
陆时臣轻轻摩挲她的手背,木皎皎吓得猛地抽回手,立即弹跳离他几米远,心中暗骂这男人是不是有病:“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陆时臣眼眸有一瞬间暗淡,将手背在身后轻轻摩挲,好似在回味着刚才触碰的温度:“下去等,一个女孩子进陌生男人的房间,像什么话。”
木皎皎瞪他一眼,这男人怎么还会倒打一耙,还不是他不愿意帮忙。
“下去等。”陆时臣又重复道。
木皎皎条件反射地想说不下去,你能拿我怎么样,但看着他冷峻的眼神,她萎了,默默转身往楼下去,嘴巴不服气地小声嘀咕:“下去就下去,凶什么凶。”
陆时臣凝视她离开的背影,从窗户散落进来的夕阳刚好打在她身上,随着她渐行渐远,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这道身影会随着夕阳一起消失。
他忍不住迈出两步,喊出在口中回滤许久的名字:“皎皎……”
木皎皎不明所以,回头看了他一眼,晶亮的眸子带着不悦情绪:“干什么。”
陆时臣感受到她的鲜活生动,忽地一笑:“没事。”
人能回来就很好。
他忍住跑去抱她的冲动,转身在大门面板上输入密码。
裴朝义昨晚一觉睡到中午12点,他发现这些符真的有用,吃完饭后便马不停蹄地找出之前那些买的符纸,将别墅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贴个遍。
然后又舒舒服服地继续睡觉,他要把这些日子缺失的睡眠全都补回来,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下午。
房子间的避光性做得很好,尽管外面一片大亮,里面仍旧一片漆黑。
陆时臣打开灯,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大包,房间内的呼噜声明显。
他揣着一身寒气,上去一把扯开裴朝义的被子,床上的人哼唧两声,闭着眼到处摸索自己的被子,摸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索性也不管了,换了个方向捂头继续睡。
陆时臣眉头皱起,这辈子还没人敢要他喊起床:“裴朝义起来。”
裴朝义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只是下意识的嗯嗯两句,然后弯弯嘴角继续做他的美梦。
陆时臣眉头皱得更紧,伸出手嫌弃地推了他一把。
但裴朝义太困了,虽然感觉到有人在推他,但他就是不想睁眼,他感觉自己能再睡上三天三夜。
突然一股凉水兜脸而下,面上一片冰凉,他睡得迷糊,以为下雨了,吓得从床上蹦起,惊慌大喊:“下雨了,下雨了。”
待他看清眼前的一切,明明在自己的房间,哪里来的雨。
他刚想骂是哪个浑蛋敢打扰小爷睡觉,然后就看到眉目阴沉沉的表哥,手上还拿着一个空杯子。
不出意外刚才那一杯水,就是他表哥泼的,刚升起来的怒气,就像个被扎破的皮球一样,瘪了。
他双手撸了撸脸上的水渍,惶恐地缩了缩脖子:“表哥,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陆时臣木然地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冷冷道:“下去。”
说完便转身往楼下走,高冷得多一个字都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