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假死后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第204章 虞氏休夫

  燕王冷冷一笑:“此事只要你不轻易往外说,谁人知道你是颍川虞氏?”

  虞氏:“妾自然不会说,可知晓妾身世之人,王府里可不止您一个。”

  燕王的面色登时灰过土色,如临大敌,许久,他才扶着木椅把手颤颤坐下,一记眼刀飞朝虞氏,厉声警告她:

  “主母虽与你不睦多年,但如今思仪也进了宫,她再怨恨你我,也绝不会拿她的女儿开玩笑。此事她隐忍瞒下,又怎会因妒忌你和思嘉而向陛下告发?这些年她一心为王府操劳谋划本王也看在眼中,你莫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若换作从前,虞氏被他大呼小叫一番,早就没了抗争的底气。

  可今时今日不一样了。

  她有一个位极昭仪的祝思嘉,有一个名留青史问鼎琅琊的祝元存,还有个机敏聪颖的小女儿祝思盈,他们都是她最大的底气。

  她在燕王府里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活了这么多年,日日夜夜都要活在眼前男人的阴影之下,她再也忍受不了蹉跎度日的余生。

  燕王虽在行兵布阵建功立业上无人能及,屡建奇功,可做人,尤其是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他是天底下最大的失败者。

  见虞氏走神,燕王心中火气更甚,近日他本就于朝堂之上屡屡碰壁,正愁无处发泄。

  他刚想发作给她一耳光时,虞氏年轻时的娇魇,她小心翼翼唤他王爷,她生产完后满腹的妊娠纹松松垮垮的肚子恶臭不止的下身……

  一幕又一幕,与眼前之人不卑不亢的神色,不断交织浮现于眼前,竟让他一时晕眩。

  想到她到底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为他诞下三个孩子,燕王不自觉敛了怒意,声色浑浊:

  “都活到这个岁数了,竟异想天开,学着长公主雷厉风行的行径,欲与本王和离,本王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她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

  “虞十一娘,好日子过得太多,是不是忘了自己本该去何处?当初就该把你送回教坊司,任你被万人跨骑品尝,好过现在腆着脸无理取闹。”

  “此事若是再提,休怪本王不顾及你伺候过我那几年的情分。”

  他负气欲要离开,虞氏再一次叫住他,平心静气道:“王爷当真不予妾休书?”

  燕王脸色沉得难看:“本王今日不想动手伤人。”

  说罢,他大步离开。

  虞氏凄苦一笑,看来她到底低估了燕王的恶心程度,竟还想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动他,主动让他把自己放逐,也好过影响祝思嘉姐弟几人声誉。

  他从来就没尊重过女人,无论是漂亮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过的女人为他打理王府操持家务的女人甚至是他的女

  在他眼中,皆与死物无异,无需被尊重,更无需被谛听。

  祝思嘉竟比她还要了解燕王,此刻,她方知对付这种人,鱼死网破才是最好的方法。

  ……

  腊月二十八,朝廷开始放年假,一直到正月初七晏修生辰这天,朝臣才会再进宫。

  西京今日又下雪。

  落雪时京城为雾锁烟迷,天光昏沉不见身外五尺之物,但雪一落尽,日光拨开层层云雾,雪色反射又衬得殿外一切光景尤为地亮,甚至有些灼目。

  祝思嘉盯着窗外白茫茫的雪,细细回忆,上辈子的此时也已是十几年前的事,她却因去岁那场大雪牵挂,反留心将这年冬日的情形也记得分外清楚。

  若没记错,这是西京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雪了,接下来几年都天公作美,百姓年年都能落个好收成。

  上辈子的收成大多成了军饷,这辈子没有百姓会为此事饿肚子。

  想到这些,祝思嘉就由衷高兴,面上笑意尽浮。

  晏修昨夜就来长乐宫过夜,今天更是起了个大早,命人将纸笔桌几搬到窗下位置,此刻正借着雪色,专心誊抄李卧云新得的几个孤本。

  他今日没穿玄衣,而是罕见地换了身白衣,乌发半束,一如倾墨,不像帝王贵胄,更像是顶级世家的清绝公子。

  殿内地龙灼人本就易燥,晨间时他多咳了两声,将那盅小厨房熬制的雪梨汤喝得见底。

  祝思嘉知道他这是嗓子不舒服了,他又偏要临窗而坐,她只能寻来一条白狐裘围脖,执意要围在他脖子上。

  晏修的下颌被狐裘挠得发痒,屡次伸手想摘,都被祝思嘉拦下。

  他知晓祝思嘉最稀罕他这处,拗不过她,便哄着她朝脸上亲了几十口,才乖乖系好不再动。

  他专心做事时向来两耳不闻外物,雪色映在他身上,白者愈白,黑者愈黑,尤其是他一双寒凉的鹰隼黑眸,更是冷锐得惊人。

  晏修认真时的模样总是极迷人的。

  祝思嘉撑腮看他,脸上还带着方才的笑意,不知怎的被晏修给捕捉了去,他放下笔,手指轻弹她的脑门:

  “笑什么?”

  他今日这身穿着是冲着讨她欢心才换上,但在他自己眼中,尤其配上这条雪白的狐裘围脖,确实显得英武不足。

  兴许她就是笑自己今日这副别扭模样。

  祝思嘉“嘶”了一声,揉了揉额头:“陛下不专心,李大人可说了,这些孤本初下月初九就要还给他,您却在与臣妾打闹,还不快些抄?”

  晏修笑吟吟吩咐馨儿等人:“你们先下去。”

  待殿中无人,他才放肆将祝思嘉拉过来坐在怀中:“蝉蝉陪我一块抄。”

  祝思嘉直摇头:“不要,你自己求的书自己抄完,况且我字丑,就不污你的字了。”

  晏修朝她大腿处轻轻一拍:“不抄便不抄,那你告诉我,方才是在笑什么?”

  祝思嘉面不改色:“我在想,这么好的雪,不出去打雪仗着实可惜。但我又不敢叫你陪我玩,只能自行想着你打雪仗的模样,想着便发笑了。”

  晏修:“不就是打雪仗?走吧。”

  抄书抄了这么久,是该活动筋骨。

  他看着祝思嘉换上厚衣套上冬靴,裹得一丝缝隙都不露,这才牵着她向殿外走去。

  二人刚踏足雪原,长乐宫正门外就响起禁军与虞氏的交谈声。

  片刻后,只见虞氏一袭单薄素衣,手执诰命夫人的礼服华冠,跪于雪地中,高声喊道:

  “罪妇虞氏,不堪殊荣,还请陛下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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