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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马车里不行

  晏修铁了心要喂她喝下这壶酒,不容祝思嘉拒绝,他取来美酒及若干精致酒器,将酒具置于车内炭炉上。

  酒香很快弥漫至整个马车内,他还在其中添了鲜花瓜果一同熬煮,好冲淡酒味,能让祝思嘉多喝些。

  光是闻着味道,祝思嘉就感觉酒未醉人人自醉,若是喝高了在马车上闹出笑话,岂不令人贻笑大方。

  可她也知他说一不二的性子,他正在兴头上,泰山封禅可是大事,古往今来在他之前无一君王登顶泰山祭天。

  这次东巡意义非凡,只要他高兴,祝思嘉就由着他来。

  晏修煮好酒,命队列继续前行。

  他和祝思嘉面对面跪坐,熟练地替她斟酒:“尝尝朕煮酒的手艺。”

  祝思嘉抬起衣袖握住酒觞,欲要掩面饮尽,却被晏修拨开:

  “朕要看着你喝下去。”

  她的小心思多了去了,万一背着他偷偷把酒倒掉怎么办?

  祝思嘉无奈笑了:“玄之,你今日是怎么了?”

  她丝毫不知此刻的自己有多勾人,摘掉大氅后,桃红色的华服衬得她愈发娇艳,晏修高她一个头不止,居高临下的角度,正好能将她的雪白春色一览无余。

  晏修眸光一暗,滚了滚喉结:“没怎么,许久未与你同饮,期待罢了。”

  说罢,目光看向她身后的车门,确认被他关得严严实实,无人能扰。

  祝思嘉乖乖喝下热酒,晏修又给她添上,这酒喝着虽无甚酒味,甚至像是在喝糖水一般,可晏修知晓其烈。

  “不行。”祝思嘉喝了一杯,身上渐渐发烫,人也发晕,她盯着酒觞摇头,“你自己一口都没喝,为什么要让我继续喝?”

  晏修骗她:“乖,这杯我陪你一起。”

  祝思嘉猛吸一口气:“不许骗我。”

  晏修:“天子之言,一言九鼎。”

  说罢,看着祝思嘉喝下第二杯,趁她分神,迅速把自己面前的杯盏和她喝空的交换。待祝思嘉回过神来时,晏修拿她喝空的那盏对她展示道:

  “喝完了,继续。”

  祝思嘉摆手,企图撒娇蒙混过关:“玄之,我真的不能喝了。”

  晏修:“蝉蝉,你想扫我的兴?”

  祝思嘉只能乖乖喝下第三盏,随后一头趴在案几上,任晏修如何叫她,她都不应。

  事不过三,她的酒量也是如此,再来一杯她就要难受了,晏修见时机成熟,直接抱着她平放到榻上,轻轻亲她颤动不安的眼皮:

  “蝉蝉,你怎么这么好骗?”

  说罢,就低头去解她的腰带,轻语道:“早就想和你来这么一回了。”

  祝思嘉果然睁开眼,忙去推他:“玄之,不可以,这是在马车上。”

  晏修眼底的墨色愈深,像极沉夜:“为何不可?只要你乖乖忍住,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的。”

  这这未免也太刺激了些!

  外面还有无数将士无数王公大臣随行呢,这要是让他们知道车上发生了何事

  祝思嘉快要哭了,颤着身子去推他:“不要,我怕。”

  晏修反扣住她的手,在她肩头落下第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不要怕,我会轻些的,忍不住了就咬我的手背。”

  直到夜幕降临,祝思嘉皱着眉头,睡死过去。

  晏修专心替她擦干净身子,亲手换掉榻上的锦被软席,这种事情他向来不喜外人来做,他看着自己几乎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又重重捏了她一把:“咬人真疼。”

  ……

  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东巡队列在泰山封禅结束后,终于要按原计兵分两路。

  晏修等人换上不起眼的小马车,向徐州方向驶去。

  自他们入齐地,一路上都畅通无阻,没遇上任何风波,倒遇到不少百姓。前几日时,路上齐人不等官兵强求,见了晏修的龙辇,自发就远远朝着他下跪,高呼吾皇万岁。

  这一幕幕皆被祝思嘉看在眼中,嘴角不自觉挂了浅浅笑意。

  晏修虽未外出回应,但她明白,他的统治,已经深入人心得天下人之认可了。

  君轻民重,齐地旧臣认不认可晏修不重要,百姓认可才是最要紧的。

  “快见到武兴侯了,蝉蝉开心吗?”晏修在她身后抱住她,一同透过车窗观窗外之景,“还没消气呢?泰山封禅时,你不是高高兴兴站在我身边,同我一道祭天受封,现在怎么又不理我了。”

  言语之间皆是讨好之味。

  这样的晏修实在是太不适应,若非他偶尔无意冷脸时露出熟悉的神色,祝思嘉简直要怀疑他被夺舍了。

  自从上次他在马车里胡作非为,她整整三天都没和他说话,处处与他赌气作对。

  直到泰山封禅前一日,他可怜巴巴地去求她,她才没和他置气,结果今日又不高兴。

  祝思嘉回过头,主动吻了他一口,令他受宠若惊:

  “没呢,我在观景,听闻在大秦攻打齐国前,齐国百姓就过得苦不堪言,如今我要仔细瞧瞧他们可过上了好日子。”

  换了普通马车出行,这一路上倒没有百姓向晏修的队列下跪叩首,但因着他们的人马显赫,依旧有不少人对这几辆马车侧目。

  徐州道上,同行之人唯杜羡和白珩碎玉,以及若干乔装成家仆的护卫,而晏修以外示人的身份,则顺理成章换成了秦地商人。

  几日后,入徐州地界时。

  刚在一处乡野客栈坐下歇脚,祝思嘉就听到堂内齐人的议论。

  “我可是听说,大秦天子生得青面獠牙,食人肉饮人血,泰山封禅时更是抓了千计齐人砍头祭天。你们说他来东巡大齐,安的是什么心?”

  杜羡险些把持不住,按紧佩剑就想上前理论一番,被白珩伸手拦下。

  “听谁瞎说的?大秦天子现在也是咱们的天子,怎么可能如此不仁!不可妄议。”

  “咱们的天子?咱们永远是齐国的百姓,你要认你就认他去,我可不认贼寇作主。”

  “你!你也不想想,今日能吃饱饭,仰仗的是谁啊,齐国亡了!皇室殊荣与咱们平头百姓有何干系,谁给我饭吃,我就认谁。”

  众人不免去看晏修的神色,只见他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态,丝毫不将这些言论放进心里。

  “继续赶路。”

  吃饱喝足,晏修起身吩咐众人,揽着祝思嘉往外走。

  他们走后不远,方才那几名口出狂言污蔑他的人,转眼就换上冰冷神色,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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