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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夫君每日都忙些什么

  萍儿收拾好满地碎片,还没来得及查看祝思嘉的伤势,就被祝思嘉拉着坐下。

  祝思嘉重新添了两碗梨汤,一碗给自己,一碗推给萍儿:“你也喝些。”

  萍儿舔了舔嘴皮,摆手拒绝道:“夫人,这是后厨专门为您准备的,奴婢就不喝了吧。”

  祝思嘉笑着把汤放到她手上:“这么大一盅梨汤,我一个人也喝不完呀。你成日照顾我,太过辛劳,喝口梨汤又如何?”

  方才她那一笑,萍儿险些看呆了去,愣愣地接住她手上的碗,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的。

  萍儿不由在心中感叹,夫人笑起来的模样,当真好看极了。

  她照顾祝思嘉也有好一段时日,在她印象里,祝思嘉就没怎么笑过。

  为此,她还满怀疑惑地去问过公子,公子却说,夫人生性就不爱笑,让她别多心。

  可今日一见,夫人这不笑了吗?

  祝思嘉打断了萍儿的思绪:“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呢?”

  萍儿脸一红,忙低下头喝汤,老老实实交代道:“在在想夫人笑起来真好看,跟天上的仙女儿一样。”

  “不对!”她又猛地一摇头,“夫人比天上的仙女还好看。”

  祝思嘉笑得双眼弯弯:“你这丫头,嘴真甜。”

  萍儿喝完梨汤,小心把碗放好,就着衣袖边擦嘴边问祝思嘉:“夫人今日为何要这么一直盯着奴婢笑?奴婢怪不好意思的。”

  祝思嘉忽然落下一滴泪:“没什么,我也有个妹妹,见到你,便想起了她。”

  萍儿手足无措,找来手帕:“夫人您别哭,奴奴婢不是故意的。”

  祝思嘉:“无妨,我哭不是因为你的缘由。”

  萍儿:“那夫人可有想过要去见您妹妹?或者您和公子说,他这么疼爱您,一定会把您妹妹接来小住的。”

  祝思嘉:“我……怕是此生都无法再与妹妹相见。罢了,萍儿,你向我说说你家中的事吧,或者城中的趣事都行,我实在乏闷得紧。”

  见她终于肯敞开心扉,和自己搭话,萍儿大喜过望,便滔滔不绝向祝思嘉讲起自己的生活。

  ……

  当日黄昏,晏行归家时,祝思嘉居然破天荒地在饭桌上主动问他话:

  “晏……夫君,你日日都早出晚归,是出去做何事了?”

  她今日竟这么乖?

  见萍儿在场,她居然愿意改口称呼自己。

  这个称呼,她上辈子都没对他这般叫过。

  晏行喜出望外,夹菜的筷子都顿了一顿,他轻笑着,让馨儿退下:“自然是为了生计,我不外出谋生,谁来养你?”

  这张嘴简直比上了锁还严。

  祝思嘉本就不是想从他嘴里探听任何消息的,闻言,她只是轻点头:“好吧,那你明日可否给我带几盆茉莉回来?”

  晏行:“怎么突然想养茉莉了?我记得你并不喜欢。”

  祝思嘉:“最近不知怎的,就想闻茉莉的味道,也许不是我喜欢,是我肚子里那个喜欢。”

  晏行:“好,不就是花,我答应你。”

  她肯向自己提要求,总是好的。

  当夜,祝思嘉睡下后。

  晏行特意叫馨儿去问话:“夫人今日可有任何异常?还是那般爱唉声叹气吗?”

  每日,他都要从馨儿口里探得祝思嘉的行踪状态,今夜也不例外。

  萍儿答道:“异常倒没有,只是夫人今日开心了很多,没有再叹气了,还拉着奴婢一起喝了雪梨汤,讲了许多话。”

  晏行含笑:“怪不得……”

  怪不得她今日竟然愿意主动找他说些话了。

  他又问:“你们说了些什么?”

  祝思嘉的心眼子可多着呢,没准她正想从萍儿这里找到出逃的法子,他必然要加倍提防回去。

  萍儿:“夫人说,她看见奴婢就想到了她的妹妹。公子,看来夫人不开心是因为离家太远了,奴婢瞧着她实在可怜,您这般疼爱她,不妨将她的妹妹接过来同住如何?”

  她是当真为祝思嘉考虑,才敢大胆向晏行提议。

  反正公子平日里都是个好说话的总爱笑的,似三月的春风一般暖,总不会怪罪他的吧?

  谁料晏行眼底忽然冒出丝丝缕缕寒意,他脸上虽挂着笑,但这笑意不达眼底,让萍儿瘆得慌。

  晏行眯了眯眼,打量萍儿:“你只是我花十两银子买来的奴婢,就该有奴婢的自觉。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你自己心中有分寸。她可怜,但永远轮不着你一个下人去可怜,明白了?”

  萍儿险些被他训出眼泪,委屈点头:“明白了。”

  她刚想退下歇息,又被晏行叫住,见他眼里完全没了方才的寒意,仿佛那个笑面虎是她的错觉一般。

  晏行递给她一袋银子:“你那股灵气,确实像她的妹妹。拿着这些钱,明日去街上买些像样的衣服回来穿。既然她思念亲人,便由你暂时替代她的妹妹,她妹妹穿黄衣好看,你也买些鹅黄色的。”

  ……

  第二日,祝思嘉睁开眼,便看到穿着新衣坐在一旁等候她起身的萍儿。

  她又试图找萍儿说话,但萍儿的话比昨日少了许多,似在有意避着她,只是默默得替她端来一个托盘。

  托盘上是各式各样的发带短短薄薄的发钗。

  晏行为了防止她自尽,更是为了防止她刺杀他,便不让她佩戴过于华丽的饰物,免得她投机取巧。

  至于刀具等器物,她更是想都别想带进屋。

  所以这段时日,她都被迫打扮得与待字闺中的小姑娘没什么区别。

  这副完全成熟的身躯,配上过于年轻的衣着,不伦不类的,偏偏晏行喜欢得不行。

  祝思嘉问道:“萍儿,你今日怎么不同我说话了?”

  萍儿不敢抬眼看她:“夫人,萍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乱说话。”

  一定是被晏行那个人渣骂了。

  祝思嘉了然于心,捏着帕子,又开始落起泪:“可是你不和我说话,我整日闷在这屋子里,实在辜负大好时光,我还不如去死了的好。”

  见她自怨自艾,萍儿的心都紧了起来,立刻安慰她:“夫人!您万万不能做傻事,萍儿这就和您说。”

  祝思嘉见缝插针:“好,但你记住,公子的脾气其实不大好,我们白日说过些什么,你都别和他提就对了,明白了吗?”

  萍儿猛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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